神台上点着香,青烟袅袅,供奉的却不是神位,而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廊琴。琴身镶着一条睁眼的五爪金龙,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霸凌天下的气势。
这把琴可大有来头,据说是一位清朝皇帝的御琴,由于断了一根琴丝,就让陈家的老祖宗拿回家修。
可是等琴修好了,皇帝却驾崩了,新任的皇帝不懂音律,就让陈家老祖宗把琴拿回去供着,这把琴就这样留在了陈家。
进到里屋,一位面容清秀的妇人正把一盘红烧肉端上桌,没等陈栀开口叫妈,杨三就甜甜的喊了一声:“师娘好。”
陈母抬起头,喜笑颜开道:“回来啦,快把东西放下吃饭吧。”
饭菜香味扑鼻,勾人食欲。
陈栀撒欢地跑过去,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妈,想死你啦!”
“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经常不吃饭?”陈母的眼中尽是宠溺。
陈栀说:“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死了,瘦了也是正常现象。”
坐下吃饭,陈家人都是细嚼慢咽,唯独杨三跟个饿死鬼似的,拼命往嘴里塞肉。
陈栀对杨三的好印象瞬间荡然无存,嫌弃道:“爸,你从哪儿找来的徒弟啊,怎么好像八辈子都没吃过饭了。”
陈父说:“其实小三只是吃相不太好看,其他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杨三大汗:“师傅,我说了别叫我小三,听着别扭。”
“行行行,师傅以后注意。”
正吃着,忽然从堂屋传来异样的响动,陈父眉头一皱:“我去看看。”
杨三放下筷子:“我也去。”
来到堂屋,只见一伙人正把神台上的古琴往外抬,陈父大喝一声:“给我放下!”
那伙人只是微微侧头看了陈父一眼,接着继续把古琴往外抬。
陈父气坏了,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小偷,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屋明抢,完全就是一伙强盗嘛!
见状,杨三挺身而出,一个箭步窜过去挡住了那伙人的去路。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伙人十分不满。
陈父气笑了:“你们跑到我家里来偷东西,还问我什么意思?”
“什么叫偷?这把琴你已经卖给我们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信你看。”其中一个白胖子扔给陈父一页A4纸。
陈父捡起来一看,愣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陈有国以两万元的价格将金龙廊琴卖给胡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合同即刻生效。
下面是陈父的指纹和亲笔签名。
自己啥时候签的这份合同?
陈父百思不得其解,这把金龙廊琴不仅是陈家的传家宝,更是陈家的命根,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落到别人手里,对得起老祖宗吗?
白胖子嗤笑道:“没话说了吧,有这份合同,你上法院告我们也没用!”
陈父说:“不对!合同上面写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钱都没给,凭什么把琴拿走?”
白胖子说:“您老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钱给你了,不信你找找。”
酒!
陈父恍然大悟,昨天晚上自己和胡四的确喝了一顿酒,胡四提出要买自己的琴,而自己当时喝晕了,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你特么敢阴我!”胡父恨的咬牙切齿。
白胖子冷笑一声:“就阴你了,你能怎么着?”
“老子弄死你!”胡父扬起拳头冲了上去。
“给我打!”
白胖子一声令下,几个人放下古琴作势要打胡父。
杨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直接一记飞踢把白胖子踹翻在地。
几个人又转过头来攻击杨三。
杨三摆开架势,用八卦掌迎敌。
掌风凌厉,力道足以开碑裂石,那几人完全不是对手,挨上两掌就不行了。
轻描淡写的撂倒对手,杨三把古琴重新放在神台上,对那伙人说:“只要有我杨三在这儿,这把琴你们就别想拿走!”
大写的霸气!
白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撂下狠话:“姓陈的,你等着,我回去告诉四爷去!”
“还不滚!”杨三顺手把鞋砸过去。
几人连忙滚蛋,跑的那叫一个快。
……
快艇的速度惊人,同时也很费油,现在油烧光了,快艇就只能随波逐流。
望着辽阔无边的大海,陆振东傻眼了,妈蛋,难道老子要被困死在海上吗?
天无绝人之路,前方缓缓驶来一艘货轮,陆振东惊喜交加,急忙冲货轮挥舞手臂。
甲板上的水手发现了受困的陆振东,将船向陆振东驶来。
货轮缓缓开近,陆振东的笑容却慢慢僵在了脸上。
只见甲板上站着数十号武装人员,不是正统的政府武装,而是背着AK47的黑叔叔。
妈的,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陆振东暗道晦气,可眼下已经无路可逃,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名黑叔叔乘着小船靠近,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陆振东,杀气腾腾!
陆振东高举双手,冷汗都下来了。
幸好黑叔叔还是蛮讲道理的,只是把陆振东捆上船并带到货轮上,没有开枪。
陆振东被押上甲板,黑叔叔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然后陆振东又被带到了一个船舱内。
原来陆振东并不孤独,这个船舱里还关押着好几个倒霉蛋,肤色有白有黑。
嘭!
舱门被重重摔上。
“好二油?”
陆振东笑嘻嘻的冲各位外国友人打招呼。
“不太好。”一个白人撇了陆振东一眼。
“你还会说汉语。”陆振东瞪大了眼睛。
白人说:“在你们那儿待过几年,读国际语言班。”
陆振东问:“你哪个国家的?”
白人说:“加拿大的,不过马上就是天国人了。”
“咋上的船?”陆振东坐到白人旁边,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白人有些吃惊:“你的绳子……”
陆振东晃了晃被自己挣断的绳子,轻蔑道:“开玩笑,就这玩意儿能捆住我?”
白人佩服不已:“这肯定是功夫!”
陆振东顺手帮白人兄弟扯断绳子,说:“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上船的呢。”
白人深深叹了口气:“我的船被他们劫了,我就上来了。”
“这是什么方位?”陆振东又问。
“大概靠近非洲吧,非洲很乱,你懂的。”白人说。
陆振东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刚才在甲板上自己扫了一眼,对方大概有二十多号人枪,自己却手无寸铁,好像怎么拼都没有胜算。
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一个周密的计划慢慢浮现在陆振东的脑海中。
就这么办!
入夜,舱门外渐渐没了动静,陆振东估计黑叔叔应该已经休息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陆振东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把舱门拉开一条缝,发现外面的通道果然空无一人。
陆振东壮起胆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呱啦?”
一个舱室内忽然传出疑问声。
陆振东将计就计,回了一句:“咕噜咕噜呱啦。”
这话极其深奥,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语言范畴,陆振东自己都搞不懂,黑人叔叔也别想听明白。
“乌啦?”
黑叔叔打开舱门,满脸的疑惑。
还没等他弄明白,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
黑叔叔嗷嗷叫着,脸上惊恐万状。
陆振东一拳打晕他,进去拿起了枪。
其他黑叔叔也被惊了起来,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突突突!
陆振东站在通道中心,用AK47左右扫射,激射的子弹瞬间夺去几名黑叔叔的生命。
陆振东冷眼看着这些人倒在血泊之中,脸上毫无表情。
剩余的黑叔叔急忙举枪还击,双方在狭窄的通道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黑叔叔装备的AK47已经濒临报废,膛线都磨平了,子弹打出去不知道往哪儿飞,就算是陆振东这样的神枪手都不能保证枪枪命中,更别提还未开化的黑叔叔了。
而且黑叔叔打枪很有特点,把枪举过头顶开火,只见铺天盖地的子弹在脑袋上飘,很难打中人,这也是非洲打仗死伤轻微的根本原因。
陆振东趴在地上进行点射,根本不管黑叔叔的攻击,反正他们也打不中自己。
突突突!
一个黑叔叔应声倒地,却不是被陆振东打死的,而是被队友四处乱飞的子弹坑死的。
黑叔叔终于反应过来,子弹撞在墙上会反弹,所以在这样狭小的通道内开枪无异于自杀。
想明白了这个原因,黑叔叔终于不再乱开枪,而是扔下武器掉头就跑。
对手太厉害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陆振东见状,差点没笑出来。
突突突!
笑归笑,陆振东没打算放过这些傻的可爱的黑叔叔,随意打出几个短点射,子弹从黑叔叔的后背钻入,爆出一道道血花。
硝烟过后,通道内横尸遍野,腥红的鲜血几乎浸染了整个地面。
陆振东毫无感情波动,仿佛死在面前的不过只是些蝼蚁。
其实连陆振东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杀人狂,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危险解除,陆振东推开关押人质的舱室,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了,都出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