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霖听了,欣慰地摸了一下俞微恬的长发,颇为自得地道“还是我夫人厉害。”
欧柏霖这个人,每次夸起她来都没有下限。俞微恬做了一个抹额头汗的手势,笑道“这个人着实可怕,冷血无情,心机深重,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有这种表现的机会。不过,咱们不找事,事找上门来,咱们也不用害怕。”
欧柏霖听了,心里对和田大单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觉得这样的人留着他也没用,道“我会向士兵下命令,抓捕他的时候,不必留情,直接当场击毙。”
俞微恬听了,并没有反对。和田大单擅长易容,武功高强,就算腿瘸了,估计还有其他的各种杀人手段,一般士兵抓捕他,如果没有下重手,怕是反受其害,所以直接把他击毙是对的。这样才能避免更大的伤亡。
贵族血统出身的和田大单不把手下当人,欧柏霖可是爱兵如子,不会轻易浪费一条生命。
邱明珠听到城里枪声响了一阵又一阵,接到副官的报告,才知道这是在追捕和田大单。
邱明珠并不知道俞微恬后来也被和田大单掳走过,只当是俞微恬和欧柏霖在为她全力追击和田大单,邱明珠心里又忐忑又紧张,暗暗祈祷能把和田大单顺利抓住。
因为万一抓不住的话,和田大单手头上的那些图像资料泄露出去,她就别想见人了。
让倭人看过她的身子,还被倭人上下其手的,简直丢人到丢了家,堂堂一届军政府的主要负责竟然被倭人戏弄……如果湖州各界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人会支持她主掌军政大权。
邱明珠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把和田大单碎尸万段。
很快,城里的枪声就渐渐地稀落了下来,邱明珠便知道,应该是追捕接近了尾声,她有心想要打个电话问问,却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迫不及待,放不下心中的矜持。
然后又想,如果抓到了和田大单,俞微恬和欧柏霖会不会真地把那些照片销毁?还是会拿那些照片威胁她交出军权?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忐忑起来,总感觉刚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窝一样。
在邱明珠心里,欧柏霖一直虎视眈眈湖州这里的军权,有机会能夺回的话,欧柏霖岂不是会抓住这个机会?如果他把那些图像资料交给欧总督,欧总督肯定得罢免了她手中的权力。
毕竟,一方军政要人,只能站着死,而不能跪着生。她当时狼狈的形象,实在很打击军心。
当然,如果照片只落在欧总督手里,那也还有挽回之地,最怕就是照片四处传散开来……
入夜,城里的枪声终于归于平静,邱明珠耷拉着脸不肯亲自去打探,几次拿起电话,也是拿起来就放下。
她觉得自己越显得急切,那欧柏霖和俞微恬说不定就会拿那些照片待价而沽,所以还是要显得矜持一点的好。
实在不行,她先行去打动欧总督,给欧总督先打个预防针,让欧总督来对付俞微恬和欧柏霖。
邱明珠看透了,欧总督只要她肯哭一哭,再说说女儿这么小,不能没有爹妈这样的话,欧总督就会心软。
这么盘算着,邱明珠进了浴室盥洗起来,准备睡一觉之后,养足精力,再拿出全部的心神去对付俞微恬和欧柏霖,对付这两个狡猾难缠的对手。
把精神养好了,才能有把握一击而中。
邱明珠洗完澡,穿上了浴袍,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听到卧室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的声音,邱明珠以为是她新养的猫,嘴里骂着“这惫懒的小家伙”,边往卧室里走去。
话说,邱明珠虽然对女儿欧芳菲不感兴趣,但是却对毛茸茸的猫关怀备至,她对猫那么宠爱,回到家就抱着猫,家里还备了猫吃饭的专门银盘。
弄得下人心里都嘀咕,总觉得少奶奶不对劲,对猫比对人还要好,一只猫整天抱在身边,女儿却放在婆婆那里不闻不问。
当然,下人也只敢心里嘀咕,谁也不敢怠慢了她那只猫,邱明珠可把它宝贝得很呢,起了个名字叫珍珠,整天珍珠、珍珠地叫着。
此时邱明珠便边叫着那只猫的名字,边往卧室里去,才进了卧室,就看到地上摔下来的古董花瓶,邱明珠赶紧上前捡起来。
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古董花瓶虽然掉下来,但没有砸坏。她把花瓶放在博古架上,突然觉得一阵不对劲,因为她发觉手心粘粘的,似乎粘到了什么。
邱明珠摊开手,放到眼前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手掌上面都是殷红的鲜血,难怪会觉得粘粘的。
她手上又不痛,不可能是被划伤后自己的鲜血……这是怎么回事?猫血?
邱明珠还没想明白,只觉得身后一阵微微的风声掠过耳边,然后她的脖子猛地被人用胳膊勒住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从身后传来,通过鼻腔,直呛大脑。
邱明珠被勒住了喉咙,突遭袭击,想叫叫不出来,正欲挣扎,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是不想见到我吧?我可是你的合作伙伴呢!”
邱明珠闻言如五雷轰顶,这声音不就是和田大单吗?
和田大单没有被欧柏霖抓到,竟然摸到了她的家里,邱明珠吓得全身发抖,竟然也顾不上臭味可憎。
“少奶奶的脖子很细呀,我只要轻轻的一掐,不出十秒钟你就香消玉殒,魂归西天了!”
和田大单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声音虽然低微,却又充满了杀伤力,邱明珠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紧了,一股窒息般的死亡危机涌上心头。
邱明珠慌张地连连哀求道“不要,不要杀我。”
方才对俞微恬和欧柏霖的诸种怨念顿时化为乌有,此时她恨不得欧柏霖和俞微恬出现在这里,能帮着她对付这个可怕的倭人。
“呵呵,少奶奶,你安逸的小日子过得太好了吧?竟然忘了我们的协议,欧柏霖有举动你竟然不通知我?”对方责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