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捂着还在疼痛的胸口,宋鹤轩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随之而见的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屋子,雕花镂空的床铺,上等黄花梨做成的圆桌,还有桌子上的元朝青花瓷,眼前的一切让刚刚醒来的宋鹤轩感觉无比的迷茫陌生,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来君子堂的路上,和镖局的弟子被一群无根门的小太监给伏击了,好像是后来有一个人出现给他们救了,但是这里是哪里?
一只手捂着被拿去太监打伤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扶着床边的扶手,宋鹤轩挣扎着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床边的木台上的瑶琴,矮榻上的棋盘,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还有枕头边上的书。琴棋书画在这个屋子里全了。
“琴棋书画,这里是君子堂么,那么最后就我们的人是君子堂的人了。”慢慢回想脑海中的记忆,在按照眼前自己所在屋子里的布局摆设,宋鹤轩独自的猜测到。
“准确的说是我君子堂的掌门江湖人称别情公子的萧别情。”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宋鹤轩房间的门外传了进来。
“谁。”宋鹤轩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一个闪身来到了门口冷声问道。
吱嘎一声,房间的门被一个翩翩公子给推开了。淡蓝色的长袍,别在腰间的玉箫,一双灿若星河的双眸,无可挑剔的五官。眼前之人突然让宋鹤轩响起了前世曹植曹子建的一首诗《箜篌引》翩翩君子德,馨折欲何求。这一身打扮再加上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这让宋鹤轩不自觉的想起这首诗。
放下手中高高举起的花瓶,宋鹤轩让步后退,示意他进来坐下。
“我想问一下。。。”还不等宋鹤轩把话说完,眼前进来的这个人就挥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叫君寒玉,是这君子堂的大师兄,你是被我师父救回来的。”君寒玉显然是一个急性子,不等宋鹤轩问完话就自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不用问自己全说了。
“我对你的名字和身份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师父萧别情和玉笔先生石砚冰在哪里,我找他们有要事,快告诉我。”清醒过来的宋鹤轩显得很是狂躁,根据他自己前世的游戏经验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宋鹤轩好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你说师傅啊,他老人家现在估计是在逍遥殿和玉笔先生在讨论一些事情吧,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来只是看看师傅救回来的人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但是看现在你的精气神,你显然好得很。”君寒玉面对宋鹤轩的口水咆哮依然显得很是淡定,抹了一把汗脸上的口水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坐下来喝茶聊天。
闻听此言的宋鹤轩连衣服都没有穿,一身内衣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看着方向应该是奔着逍遥殿的方向去了。任凭君寒玉在后面怎么叫喊都是没有用,这让君寒玉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有点奇怪啊,我敢肯定没有在君子堂见过这小子,但是他怎么知道逍遥殿的放向,而且现在他的身子这么虚弱,这逍遥殿离着畅春园可是不近啊,不行我也跟上去看看。”说着君寒玉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逍遥殿内,萧别情正在和石砚冰两个人就无根门在君子堂杀人的事情讨论着,他们都很是奇怪,为什么一向是不履江湖的无根门居然重新出现,而且这一出现就是在君子堂杀人劫镖,按理来说这群阉人可是不是很缺钱啊。
想不通其中关键的两个人很是烦恼,毕竟无根门不是一个小门小派,到底是有着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们,躲在无根门地宫里的老太监魏无言到底想做什么,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两个人十分头痛。
“诶,你不能进去,这里是我君子堂重地闲人不得擅入。”门口守卫弟子的声音打乱了屋子里两人个人的谈话,现在整个君子堂只有萧别情救回来的少年不知道这里是重地,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那个人醒了。
走到门口的萧别情挥手示意守卫弟子退下,然后让身穿内衣的宋鹤轩跟着他来到了逍遥殿内部,这个时候要说宋鹤轩的心里不紧张那一定是假的,毕竟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一派的掌门和长老,自己用尽全力都不能打败的敌人,在这两人的眼里则全然是一个笑话。
但是宋鹤轩却并不一定要低声下气,因为这一次宋鹤轩手里是有底牌的,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消息和眼前的两个人打成一个交易,一个可以为自己,为德叔,为那一群和自己朝夕相处三个月的乞丐报仇的交易。
“小友,你跑来这里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么?”萧别情那如沐春风的声音打断了宋鹤轩的沉思。
“我想二位一定在为无根门的事情烦恼吧,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无根门突然的出现,为什么会在君子堂杀人,他们或者说魏无言到底计划着什么?”说完宋鹤轩眼放光芒的盯着萧别情和石砚冰,他相信这两个人一定会问他怎么知道的,果不其然,萧别情开口了。
“哦,听着小友的意思是知道不少啊,那么可否为萧某人解惑一二呢。”萧别情全然没有一派掌门的架子,态度温和的很。
“不要叫什么小友,我有名字,我叫宋鹤轩。另外我想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用我的信息和你们君子堂或者说八大派做一个交易。”宋鹤轩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话可是把待在门口刚要进来的君寒玉给吓了一跳,他可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和八大派谈交易。
“哈哈,小朋友很有意思啊,和八大派做交易。我是不能替其他的七派做决定,但是在君子堂,我萧别情还是能做主的,小子说说你的消息吧。”萧别情玩味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宋鹤轩,他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能说出个子午卯酉。
“萧掌门别急着否定我,你现在可以看一看你们君子堂的江山锦帛图还在不在。”宋鹤轩当着萧别情和石砚冰的面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扔了下来,旁边正在喝茶压惊的君寒玉更是直接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寒玉,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你的四位师弟。”萧别情也是被宋鹤轩这一句话给震了不轻,他有点懵了,眼前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江山锦帛图的,这个在八大派都是秘而不宣的绝密啊,难道无根门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么。萧别情的脸色这一刻铁青无比。
宋鹤轩是管杀不管埋,在扔完这个重量级炸弹之后就开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茶了,一边喝还一边吧唧嘴,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小子在喝茶一样。时不时的还和待在一旁的玉笔先生石砚冰聊聊天,反正很是惬意。
不一会,焦急不已的萧别情就听到了他最不想听见的事情,江山锦帛图没有了。君寒玉领着君子堂的萧竹四公子在全部跪在萧别情的眼前,因为这个钥匙是分别由这四个人分别保管的,只有四个钥匙合在一起才能打开存放江山锦帛图的盒子。
“宋小友,江山锦帛图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要知道这个帛图可是牵扯甚广。”被摆在眼前的烂摊子高的焦头烂额的萧别情开始求助还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的宋鹤轩。
“我不仅知道你们君子堂的江山锦帛图丢了,我还知道八大派的江山锦帛图都丢了。”宋鹤轩的一句话让待在旁边的萧别情和石砚冰全都站了起来,两人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萧别情大掌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这就是针对中原武林的一场阴谋,江山锦帛图只是开始,咱们都清楚这个图关系着什么,你认为那些余孽这一次的卷土重来难道只是为了这张图上记载的宝藏么。”宋鹤轩的话是真正的进入了这位掌门的心里。
萧别情和石砚冰心里都清楚,眼前这个少年说的要是真的话那么对于中原武林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偷盗宝图的人不会是傻子,他们不可能头脑一热就开始行动,在这之前一定是周密的计划和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布局。
“我不懂,你这些消息都是哪里来的,还有你到底要和我们做什么交易。”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别情已经没有把宋鹤轩当做是少年来看了,在某种程度上萧别情已经把宋鹤轩放在和他还有石砚冰同一地位上。
“消息哪里来的并不重要不是么,主要的是阻止这场行动,至于我们的交易很简单,我帮你们调查这件事,但是在相应的程度上,你们要保护我的安全并且帮我报仇。”报仇这两个是宋鹤轩咬着牙说出来的。
“报仇,什么意思,你还有仇家么?”萧别情不禁问道。
宋鹤轩没有回答萧别情的问题,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一块永远随身携带的黑布,上面染血的曼陀罗依然鲜艳美丽。宋鹤轩看了一眼这块黑布后,一个随手直接抛给了萧别情。
“如你所想,我的仇人就是你要调查的人,而且我手上这块布上的图案应该是他们的某种暗号,我在无根门的那些人身上和我的仇家上都看见了这个图案,哦对了我可以负责人的提醒萧掌门一句,不要随意的派人去查,因为你们八大派已经被腐蚀透了,这里充满了卧底。”宋鹤轩的话可谓是当头一棒敲在了萧别情的头上。
宋鹤轩看了一眼晕乎乎的萧别情和石砚冰,对和他一起来的君寒玉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这个逍遥殿。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宋鹤轩回头冲着萧别情说了一句话。
“萧掌门,关于我们的交易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