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外,沈家的二儿子沈浠玉在众多弟子的面前走来走去,想着刚才那个身背血棺的男子的一番威胁,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旁边,大哥沈裴玉因为手指被撅折,正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包扎呢。
沈裴玉看着在自己眼前像一个蚂蚁一样四处乱转的沈浠玉,忍不住开口道。
“我说二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可没有这个打算,我已经让小六去了徐家庄,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改回来了。”
站在自己大哥面前的沈浠玉,一脸阴翳的说道。这么一副渗人的表情好像是让这火力四射的夏天都阴冷了几分,沈裴玉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弟弟这幅表情,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般啊说曹操的时候基本曹操就差不多要到了。
就在沈浠玉想着为什么小六还不回来的时候,沈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名膀大腰园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领着小六走了进来,一张冰冷不苟言笑的脸上写满了桀骜不驯,铜铃大的眼睛在进门之后开始四处的巡视,在看到沈裴玉和沈浠玉两个人径直向两人走来。
来人正是徐家庄徐氏三雄的老三——徐天池,这个徐天池是徐家庄庄主徐云铮三弟,为人好大喜功,头脑简单,脾气暴躁,徐家三兄弟里武功最差、天资最劣的一位,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老大徐云铮和老二徐云藻。
徐天池在四处打量一番发现只有沈沧海的两个儿子来接待自己,而他本人则是不知去向后十分生气,认为这是在藐视自己,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两位侄儿,你们的老爹呢?怎么没有出来见我,难道我徐天池还不值得他出来一见么?”
如同牛吼一般的声音传遍大院,就连呆在一旁房檐上看热闹的鸟儿都忍受不了这股噪音,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看到这徐天池这么生气之后,沈浠玉暗道一声正合我意,一伸手捂住了正准备说话的大哥沈裴玉,只见沈浠玉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狞笑,说道。
“哪能啊徐叔叔,我刚才不是让小六去请您的时候不是和您说了么,这今天是恶客临门啊,您瞧瞧我大哥的手,您在看看这地上的这条线,这几个恶客现在还在议事厅里逼迫我爹爹给一个人疗伤,要是治不好就要杀我们全家.”
说着沈浠玉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
从徐家庄过来的徐天池一听,这还了得,这徐沈两家在成都可是并称西南武林的存在,现在居然有人威胁一直悬壶济世的金针沈家。这种行为在徐天池看来无异于挑战整个西南武林。
横眉怒目,徐天池现在恨不得直接撕了沈浠玉嘴里的恶客。
旁边的沈浠玉看到自己已经成功跳起了徐天池的怒气之后,便悄悄的和自己大哥躲到了一旁,剩下的事情他就不便参与了,到时候徐天池的所作所为可就和他和金针沈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这完全是徐天池的个人行为。
愤怒的徐天池看都没看苍二在大理石上刻画的那条线,奔着议事厅的大门就冲去,完全不再理会旁人所说的话。
才刚走了没有两步,一位一身黑衣身躯凛凛的男子便挡住了徐天池的去路,待到徐天池定睛一看,原来是沈家沈沧海的外姓兄弟王天怀,这下他可是有点懵逼了,沈沧海的儿子让自己来救人,但是他的兄弟却在堵门,这是啥子意思。
性情彪悍的徐天池没有那么多脑子去想这种他根本想不出来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就是了。
“我说王天怀,你这是做什么,我赶着去救沈沧海,你可别耽误我的功夫。”一声声粗狂豪放的声音从徐天池的嘴里喷出。
一直呆在一边观看事态发展的沈浠玉这是也开口帮衬道。
“就是,王叔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希望我爹有什么不测么?”
听到这句话的王天怀直接让开了身子并且不断的摇头叹息,可叹沈沧海聪明一世,却是生了这么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刚刚的那句话在王天怀看来,那是绝对的诛心之语。
徐天池可没有时间去思考王天怀在想什么,在他那个十分简单愚钝的脑子里,王天怀和他们徐家庄的阴平一样,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令人生厌。
一马当先走到议事厅里的徐天池一眼就看见了他要找的人,没有办法实在是太明显了。
诺大的议事厅里宋鹤轩一个人坐在中间,沈沧海、苍二、夏七七三个人以三才之势围坐,双手平身掌心向前,不断的向坐在中间的宋鹤轩体内输送内力,而坐在中间的宋鹤轩也是随着这几个人内力的不断涌入,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金针沈家一直以医术闻名与江湖,尤其是在成都这一亩三分地上,那么作为家主沈沧海的儿子,沈浠玉虽然不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是在自小的耳濡目染之下,他还是能看出来宋鹤轩的情况是越来越好的,那张红润有血色的脸就是证明。
心里有所担心的沈浠玉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徐天池,悄悄的趴在他的身后说道。
“徐叔叔,您眼前的就是我们家的恶客了,就是这几个人打伤我大哥,现在还在威逼我父亲去给中间那个废人去疗伤的。徐叔叔,小侄恳请徐叔叔给小侄主持公道啊。”
看到徐天池有所顾忌后,沈浠玉直接在他身后又点了一把火。
闻听此言的徐天池也是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奶奶的我这是做好事,大哥知道应该是夸奖我的,我怕个毛球怕。想到这里,徐天池大步向着宋鹤轩等人走了过去。
另一边坐在地上的苍二等人,这里面除了当事人宋鹤轩昏迷了之外,其他三人全部都是十分清醒的,其实早在徐天池这个大嗓门进入沈家的那一刻,苍二和夏七七还有沈沧海就知道了。
感觉到背后那个大块头越来越近,苍二几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沉,现在宋鹤轩的治疗正在关键之中,只差把他体内的血刀真气重新压制回丹田之内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却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徐天池走了过来。
“沈沧海你教的好儿子,要是宋鹤轩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沈家和徐家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儿子放着成都四凶不去算计,反倒是开始算计你这个当爹的了,还真是好儿子啊。”
眼神微闭的夏七七内功传音道,说着脸上还漏出一丝颇为讥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沈沧海还是嘲笑沈浠玉。
一边体内地狱还魂经急速运转的苍二则是默不作声,但是背后血棺里开始躁动不安的血刀和叮当作响的敲击声,这些都已经替他说明了一切。最开始替宋鹤轩疗伤的沈沧海见到这一幕也是嘴里发苦。
徐天池和宋鹤轩本来离着就不是很远,再说这个议事厅也不算大,所以很快徐天池就来到了这一堆人的身边。
腰间一把漆黑如墨的尺子瞬间滑出,手握乌墨之尺的徐天池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一副怒火升腾模样的他,现在整个人心静如一,不受外界的干扰。
“乌墨尺法,我倒要看看这集分身乏术的人要怎么抵挡。”
“我也很想看看那个废人被徐天池这一击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挂掉了。”
站在门外的沈浠玉和沈裴玉哥俩悉悉索索的嘀咕着,生怕是让别人听到。兄弟俩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正巧让闻讯赶来的沈家小姐沈珺看了个正着,在经过他们俩身边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恶心’传入了两兄弟的耳朵。
屋内,手握墨尺的徐天池也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墨尺微动,一层淡淡的荧光模糊了人们的视线,恍惚间好像徐天池这个人都消失了,整个议事厅除了坐着的那几个之外就剩下一般漆黑如墨的尺子了。
“淡墨秋山尽远天,暮霞还照紫添烟。”徐天池手上墨尺气劲参差澎湃,对着盘坐在正中心宋鹤轩的头顶就击了过去,隐约间竟然把坐在地上的几人都涵盖在这把墨尺之下,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沈家家主沈沧海的。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马上就好了,夏七七、苍二还有一边的沈沧海三人现在是汗如雨下,这三个人好像是没有看见头顶上即将落下的墨尺,正在全心全力的为宋鹤轩体内的真气做最后的努力,这和头上的将要杀到的墨尺可谓是争分夺秒的战争。
“成了。”围坐在宋鹤轩周围的三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而他们头上的徐天池见此暗道一声:不好。
但是,手中的招式已经挥出,无法收回了,当下,徐天池心里一狠,手中的力道又是加重了三分。PS:求推荐求收藏还有敢不敢在书评区给我吱个声,让我知道有个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