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偷偷试过几次,这些小东西爬到我身边就绕过去了,我伸手去拦,它们避开我的手指迅速爬开,幸好我侧着身,没让其他人瞧见。
我隐约悟出些门道,可能是身体里的死气太重,死气,顾名思义,死亡的气息,凡是生物,本能地会对这种气息很敏感,像有些动物,同类死亡的地方,它们会避开。
这是一种生物信息的传递,好像告诉它们,这里不安全,快闪开!
缕次失败后,我瞄到树上趴着一只肉虫,心说可算让我逮着只跑不快的,可是低等生物哪来的精神力,大脑都没有,结果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新身体的威力与李妙雪的身体不可等同而论,现在只是苦于没有实验对象,满身是力无处使!
休息过后我们继续前进,由我在前面带路,走了约有半个钟头,后面的人突然轻声叫了声‘队长’,我们都跟着一起回头看向那人。
发出声音的是又高又瘦的黑脸汉子,他对雷鸣做了几个手势,其他队员看到他的手势都朝周围看去,脸上充满戒备。
华增凑近我悄悄说:“有东西跟着我们。”
他们的暗语我不懂,可是得到提醒,我也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森林是热闹嘈杂的,我实在没听出什么,但抛开听觉,改用感觉,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有东西跟着我们,数量还不少,可我不是千里眼,搞不清是什么。
“小心!”泼猴急声喊道,一把小刀也随声掷出。
从端枪男身后的大树上掉下一条蟒蛇,小刀扎进它的七寸处,这条蟒蛇的个头不算大,但若是泼猴的动作再慢些,端枪男恐怕就要遭殃了。
“大K没事吧?”
端枪男轻轻摇头,跳过这段小插曲,下面的路上基本没再遇到危险,但那种被跟踪尾随的感觉仍在,只是数量上有所消减。
华增轻声凑近我说:“小心。”
我发现他们的枪上全安装了红外线瞄准器,雷鸣甚至拿出夜视仪不时地用它看向四周,对于他们这样训练有素的人来说,不可能做多此一举的事。
不管他们在防什么,我只知道危机并没有解除,刚刚感觉到的那些东西,数量上虽说减少了大半,可仍没有放弃跟踪我们。
只派‘侦察兵’,而不出动大部队,我们将会付出更多的精力提高警觉,长时间的保持警惕是很耗费心神。
“尸姐,你说跟着咱的东西是啥?”
华增走在我的左后方,他迈大几步挨近我身后问道。
假如我说是动物,那他一定会叫我下道命令,让这些家伙走开,正如在峡谷丛林里,他曾见过的那样。
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便搪塞道:“不知道。”
雷鸣这时出声道:“这条路有点怪。”
他说着抬起手臂做了个动作,后面的人都停下来,他蹲下身用匕首剜开地表的泥土,走了这一路,我确实忽略掉一些细节,华增‘噢’了声,说:“地上不长植物,一点儿绿都不见,怪了。”
“队——”
我的注意力正放在脚下寸草不生的泥土上,忽听队伍后方有人突然发声,但立刻像被扼住喉咙,声音不自然地截断了。
七个人的小队加上我是八个人,除去打头并排而行的我和雷鸣,后面的人都是一字长龙排开,等我的视线跃过其他人望向队伍的最后,那个位置早没有人了。
其余人见状立即变了脸色,全都端起武器拉开保险,准备随时开火,雷鸣走到后面,问向泼猴,他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
“你看到什么没有?”
“队长,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这…又是那些东西吧?”
泼猴脸上不再是那副傲慢的神情,一个队友在他身后突然消失,还发出了声音,可他却什么异常都没看到,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遇到这种怪事,心中也会感到不安。
我们停止前进,以队伍所站的位置为圆心,向四周搜索,不管是树上树下,地上地下,全都检查一遍,但那人如同落入地里的人参果,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了!
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无故失踪,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我是个例外,因为从目前的身体状况看,我是不是生物学定义的人类,还不好说。
“队长,咱们等小朱回来吗?”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问道。
其他人看向雷鸣,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需要有个人做决定而已,现在雷鸣就是这个‘坏人’。
“他不是小孩儿,如果能脱身会追上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赶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看好你前后的人。”
我轻声问华增:“你们是赵五爷手下的探路小队吧?”
之所以这样问,是三九告诉过我,赵五爷有十几支这样的小队,做为探索者,遇到突发性事件和意外的机率较高,拍到我照片的那支小队就死了个干净,地点正是在这里,可见这里有我们未知的致命危险。
华增道:“是啊,前一支队伍全折在这儿了,好不容易有个活口,在被找到时也咽气了,五爷要来,就派我们先来趟雷。”
我问:“那卢克又是什么人?”
他回道:“是几个境外佣兵,受雇于一个私人收藏家,说是来找什么遗失的女儿国。”
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又说:“他们和咱们的行动范围有重合,各为其主,话不投机,之前和他们小小地切磋了下。”
我有了点兴趣,问:“哦?谁赢了?”
他得瑟地挑着半边眉毛,道:“当然是我!”
我俩边走边轻声聊天,雷鸣忽然插话道:“咱们走的路对吗?”
我环顾四周,指着一条小瀑布说:“没错,我在那条瀑布底下休息过。”
原始森林中植被茂盛,正常来说,人走路时需要一边砍掉阻路的枝叶一边前进,而且植物生长的速度惊人的快,砍出的路用不了多久就又会被植物覆盖。
但此时我们脚下的路,连点青草皮都没有,所有的植物规规矩矩地长在一米宽的范围外,留出中间一条干净的通道,这就是雷鸣觉得奇怪的地方。
也是我这个路痴能记住来路的原因,只是来时捡着空路走,没往深处想这么多。
一队人走到我洗澡的小瀑布,等我指着瀑布下的小水潭想告诉他们水里有鱼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那水潭里不止有鱼,还泡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