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此时已经看得精疲力尽,几日来,他每次翻开爷爷留给他的秦家家谱,就一直看到天黑,甚至没有时间喝一口水,此时,他已经一连看了七日,实在头脑发昏,而且也深深地被震撼。
秦箫实在想不到,这秘方竟有如此的来历,祖爷爷与祖奶奶的经历也如此曲折离奇。本来秦箫想要接着看下去,却无意中发现,看到此处,家谱中的记载却断了。确切地说,之后的很多记载,都被撕掉了,秦箫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在想,既然祖上不想把这些事情告知后人,为何又写了上去,可是写了上去,却又为何又撕毁掉。
秦箫接着往后翻看,却发现,以后的记载,却是曾祖父和爷爷的事情,这个他大体上知道了些情况,爷爷临终前也告诉他了,这些记载就是爷爷写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前面祖爷爷秦志鸿的记录没有了呢?
秦箫决定先休息几日,整理行装,去找姑姑,至于家谱中的记载,他可以带着,以后再打听,说不定姑姑知道其中关节,会告诉他的。
这日一早,秦箫才发觉,家中已经没有了粮食,连存的挂面也没有了,他也懒得去买,而且这几天一直囫囵凑活着吃这些,早就腻了,于是他拿起钓竿,去河边钓鱼去,顺便带上火和少许的佐料,打算就地烤了吃,省去好些麻烦。
此时的黛溪河,冰面已经完全融化,雪水立刻使得河水上涨,在河边就能听到叮咚的水流。但是毕竟春寒料峭,一大早起来,还是有些冷,河面上雾蒙蒙的,看不清对岸,秦箫了个水流比较缓慢的地方,下了竿,至于早餐何时能有,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是没多久,一辆车停了下来,秦箫一看就知道,是洛川来了,但是等车上的人全下来后,秦箫才知道,许少卿和孟凡都来了。
秦箫大喜,大声说道:“哈哈,好啊,我们宿舍的兄弟们又都凑齐了。”
孟凡说道:“洛川回来后,我们大家都聚了好几次了,这次算什么。”
其实孟凡哪里知道,秦箫在家这几天,每天看家谱中的记载,而且都是文言文,生涩难懂,加上那些记录沉重,有点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所以才如此说,而别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
但是秦箫见到好友,内心的沉重一下子一扫而观光,虽说自己最近诸事不顺,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得一件件的来做,而且,必须找到那些关键的地方。秦箫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从自己在医院就职被排挤,到在传染病医院辞职,到自己开诊所与张家打官司,苏小曼不声不响地离开,以致爷爷临终前的告诫,都是围绕着七灵花散这个方子来的。所以,他也已经意识到,要解决这些事情,必须搞清楚七灵花散的来龙去脉才行,然而此事却不是一日之功。
想到这里,秦箫敷衍孟凡说道:“你懂什么,咱们几个兄弟一起的时候,你老带着你的何静,一边卿卿我我的,这谁受得了。”
孟凡说道:“你好!不也是把苏小曼弄来在这显摆吗?”
秦箫苦笑道:“我这不把她轰走了吗?不信你问洛川。”
洛川本来挺高兴,但是觉得秦箫这么说有点太决绝,毕竟跟苏小曼也是为了秦箫才躲起来,逃避父亲的逼婚的;而且苏小曼给洛川也出了不少的力,于是说道:“行了行了,你们来别争了,咱们几个好不容易凑一块,都省些力气,准备吃鱼吧。”
秦箫立刻打岔道:“慢着,我告诉你们,我这几天我除了煮点稀饭就是下点面条,几天没见油水了,这次谁要敢抢我的鱼,我跟他没完!”
洛川和孟凡正要动手,许少卿笑道:“我看你们谁也甭想吃到鱼了,秦箫,你看你放的线,这么短,你不知道这个时节要深钓吗?”
秦箫无语,许少卿接着道:“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水温还是很低,要下深竿,因为这个时候的鱼都在四米水深以下……”
秦箫没等许少卿说玩,就把钓竿拉出水,交个许少卿,说道:“哥哥,钓鱼我哪行啊,这次看你的了,我们的早餐可全靠你了。”
许少卿,当仁不让,结果钓竿,重新选窝,下竿,不必细述。洛川却道:
“秦箫,哥几个这次来就是专程来看你的,许少卿告诉我们你要远行,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而许少卿说估计你还没走,我们就一大早来找你了,结果见你家锁着,我们都以为你走了呢,结果许少卿就带我们到这来了,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你小子了。”
秦箫道:“吃我的早餐没问题,可是你们带酒没?”
洛川一拍额头,大声说道:“坏了,忘了这茬了……”
一旁的许少卿急忙回头说道:“你们说话小点声,还想不想吃烤鱼了!”
于是大家就都把声音压低。秦箫立刻起身,道:“哼,我就知道,空着手来,也好意思说是来看我,等着,我回去取一瓶我们家的存货。不过洛川,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回去!”
洛川高兴地说道:“好嘞,快点啊你!”说着把钥匙扔了过去。
不一会儿,秦箫就去来了家里存的陈年的佳酿,此时许少卿已经钓了几条大鱼,秦箫暗自佩服,毕竟是老手,于是抓起鱼就去掉内脏,也不去鱼鳞,直接用树枝串起来烤。
洛川和孟凡知道再不动手恐怕就没得吃了,于是也赶紧学着秦箫在火上烤鱼,许少卿急了,骂道:“你们几个讲不讲良心,我在这钓着鱼,你们能不能等等啊!”
秦箫笑道:“许少卿,还真不是我们不够哥们,这抢东西吃,就是我们当年在宿舍的优良传统,最后到的没的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少卿怒道:“奶奶的,再说老子不钓了!”
孟凡急忙说道:“别啊少卿,你听秦箫在这瞎掰,看见没,这条就是给你烤的,烤完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得安心钓鱼,这钓鱼讲究心平气和,别闻到鱼味就忘了鱼竿。”
许少卿这才回身去继续安心钓鱼。孟凡接着笑道:
“哎你们说,咱们当年在宿舍吃鱼的时候那时拿着酒精灯烤的,也没什么油盐酱醋,怎么就那么香呢?”
洛川说道:“当年那是因为晚上饿得,现在每天吃得油盐不进。”
秦箫笑道:“你不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食堂的菜没油水,我闻着大街上的肉膘熬的猪油是直流口水,可是放假回来之后,几顿饱饭,我就闻着这味儿想吐。”
孟凡嘴里吃着,也不忘了说道:“没错!”
许少卿又钓上来几条鲫鱼,于是也坐下来,孟凡赶紧递过去的刚烤好的鱼,许少卿接过也吃了起来。这鱼烤好后,直接用手一剥,鱼鳞就连带着皮一块儿下来了,露出了白嫩嫩的鱼肉,然后洒上佐料,味道喷香;当然也可以什么不放直接食用,别有天然鱼香味道。
几个人也没有倒酒,直接起开瓶盖就轮流喝,雾气蒙蒙,河水潺潺,一顿早餐就这么饶有风味地进行着。许少卿看钓的差不多了,就收起鱼竿也过来抢鱼吃,还之一让秦箫给他烤一条打的鲫鱼,秦箫吃了人家的手短,只好伺候着许爷吃着。孟凡忽然说道:
“这才刚有点我们上学时的味道。”
洛川不忿,说道:“胡说,我怎么不觉得,我记得上学的时候都是你们偷着吃,一点也不记得给我留啊?”
秦箫回答道:“哪有,那是因为你喜欢偷我养的鱼去后自己吃独食,我们这才这么对付你的。”洛川还是不服,嘟哝吃着个不停,孟凡赶紧把酒递给他才堵住他的嘴。
这时,许少卿问道:“秦箫,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难道你就直接狗考你姑姑什么也不干了吗?”
秦箫沉了一沉,说道:“这个我还没想清楚,不过有一点我现在才明白,我现在首要的目的不是养活我自己,而是搞清楚方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一直被人暗中使小鞋,想来也是我自己有些疏忽,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对方子的事情不了解。所以现在我要去找我姑姑去问清楚。”秦箫忽然想起,于是接着说道:
“对了,我的车子也用不到了,你先用吧。”
孟凡笑道:“行吧,现在看来,我甚至同情灯笼高挂的人了,因为只有我们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起挑灯走夜路的人黑暗里才不会害怕。”
许少卿却反驳道:“那也不能遮掩更玩世不恭啊!秦箫,你可得想好了。”
秦箫递过一条刚烤好的鱼,答道:“我早就想好了,热爱生活的人往往玩世不恭,自信乐观的人大都臭不要脸。关键在于是用前者还是后者评价此类人,也就是在下,嘿嘿。”
孟凡补充道:“超导说,冷漠才能通达;合金说,包容才能坚韧;激光说,专注才能远行;黑洞则是表面看似黯淡无光而实则潜力无穷的人。秦箫,我挺你!”
洛川烦了,说道:“我说行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学材料的,京农刺耳虚头巴脑的话,听也听不懂!”
“好了,吃完,早就都会我家去,‘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秦箫说着收拾行李,搬上车,于是大家一起回到河东村。
许少卿自然是回家看父母去了,于是其余三人就在秦家老宅睡了一天。
第二天秦箫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于是和孟凡他们一道,回了县城。秦箫路上问洛川有没有苏小曼的消息,洛川答道:
“没有,我自从接了她那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上她,估计她现在也不想见我们,尤其是不想见你吧,况且他爹逼她那么紧,她也不想在招来麻烦,躲一阵子也好,我看,你俩的事情还没完呢!”说着洛川笑了起来。
秦箫想这个时候还奚落我,不过自忖也有些对不住苏小曼,倒也没反驳,就由她去吧,现在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得去SX找姑姑。
火车一路向西,很快就到了SX的地界,之后秦箫就换乘汽车去姑姑所在的XZ市。
XZ市素有“晋北锁钥”之称,就是因为他横跨整个SX省的东西,像一把古代的锁的关键部位,须有钥匙才能开启一样。而姑姑的家就在滹沱河东临WT县,汽车在太行上间穿行,秦箫不禁慨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与家乡SD的丘陵地形不同,落差极大,悬崖与沟壑毗邻,在山脚下时,感觉四周如高墙,等上得盘山公路,又会觉得如处云端,雾气蒙蒙,等正午时分,才会让眼观肆意放纵,看尽天下。
到得WT县姑姑家,秦箫这才总算舒了口气,一路上颠簸着也着实劳累。姑姑是当地教育系统的人,没有夜班,也就给秦箫亲自下厨做饭。
其实本来,姑姑是从小看着秦箫长大的,可以说既是秦箫的半个妈,又是秦箫的半个姐,嫁到s之后,也时刻想念这个亲侄子。
不过秦箫毕业之后,姑姑本来也想过问秦箫的事情,可是爷爷秦羽汉却不让他们管,甚至连叔叔秦勇也不让。期初秦箫还纳闷,现在才知道,爷爷是不想过多的人牵涉到七灵花散的方子中,所以秦羽汉就只把事情告诉了秦晓一人。
姑姑当然知道这个侄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哪会想到来看这个姑姑,而且父亲秦羽汉临终前也嘱咐过她,如果秦箫要知道他父亲的事情,就全部告诉她。
所以,姑姑秦萍自然知道秦箫这次是来问她这个事情的,但是他也不着急,等着秦箫亲口来问她。
这晚辜负不在,秦箫做事想来直接,吃饭的时候就开口道:“姑姑,我爹和我妈的事情,爷爷说你最清楚,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告诉我,我们跟张家上一辈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秦箫而言,这个世界上,爷爷是知道管教他的,而叔叔秦勇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而爷爷去世后,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关着秦箫的,就是姑姑秦萍了。秦萍虽说本想告诉他,但是觉得秦箫刚来,不如让他先休息一天,于是说道:
“你刚来,先休息几天,我们这也有好多好玩的,要不我明天带你去观光一下,去五台山风景区吧。”
秦箫此时已经很累,于是就跟姑姑说:“我看还是不去了,我得先在您这大睡几天。”
姑姑秦萍见秦箫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可是第二天,秦箫一大早还没醒,姑父吕晟就出差回来了,他也是WT县教育系统的人,出差回来就直接问秦萍,秦箫到了没有。吕晟可是一直在听老婆秦萍说起这个侄子,几百年还未曾见过面,吕晟其实已经知道秦箫不少的趣闻轶事,脾气秉性也十分喜欢,于是就要拉着秦箫去外面玩。
可是秦萍却急忙喝止吕晟,让秦箫休息几天再说。
这是秦箫却出来了,说道:“姑姑,姑父来了怎么不喊我。”
秦萍道:“你不是要大睡几天吗?你不出关,我们也不敢喊你啊。”
秦箫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见到姑父兴致很好,而且自己因为心中一直有疑惑不得解,睡觉也睡不踏实,于是索性不如跟姑父出去玩,起码有个男人陪,总有共同语言。
姑姑也不愿掺和两个大老爷们的事情,于是就自己在家忙活,由他们去了。
二人其实都是旅途之后,本来体力尚未恢复,自然都是不愿去远处游山玩水,于是吕晟就带着秦箫去本地有名饭馆见识一下。
说起中国菜系,s菜虽说不是大菜系,但是有些名菜还是别具风味的,秦箫就是最那个清炒台菇赞不绝口,吕晟见秦箫吃得欢喜,就要了一瓶汾酒跟秦箫对饮。
秦箫以前喝过上好的汾酒,但是这次喝的汾酒却不一样,而是小店自酿,自然是入口绵软,但是回味悠长,但是却有一种土色土香在里面,是平时那种精包装的汾酒没有的。加之县城山色环绕,真是风味盎然。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吕晟问道:“怎么样,我们s菜还吃得惯吗?”
秦箫急忙接口道:“姑父,气质是吃的惯啊,简直就是美味啊!”
吕晟笑道:“这就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说实话,你姑姑做的红烧肉和九转大肠也确实好吃,当初这也是你姑姑征服我的一手,不过后来也就吃腻了,所以这次回来就带你出来长长s地道名菜。”
秦箫不禁好笑,心想看来男人在外都是骂老婆,在家都是怕老婆的主,这话要是说给姑姑,以姑姑的脾气还不给姑父绝食三天才怪!不过秦箫知道这事男人之间的事情,自是不会告诉姑姑了。
不过秦箫忽然想起一事,就问姑父吕晟道:“对了姑父,不是还有个什么高粱面鱼鱼吗?怎么还没上啊?”
吕晟哈哈大笑,指着桌上的四个小菜的中的一盘说道:“这就是啊!”
秦箫仔细一看,就是刚才吃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于是问道:“那鱼呢?”
在秦箫的想象中,高粱面鱼鱼,应该就是跟自己老家的炸泥鳅差不多,把鱼放在高粱面糊糊里面过油一炸,自己平时觉得对菜略知一二,这次却丢了大丑。
吕晟笑道:“这高粱面鱼鱼就是我们XZ的一道名吃,可以说是主食,你也知道,SX土地贫瘠,这种粗粮,实在难以下咽,不过巧妇自幼妙计,将这些粗粮精加工,然后搓成这种鱼苗状,这次你吃的就是这鱼鱼用豆角,辣椒下锅清炒过得,你觉得怎么样?”
秦箫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吃的这道菜就是高粱面鱼鱼,而跟鱼毫无关系。
二人对酌,吕晟问秦箫道:“我也听你姑姑说了你的事情,不过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想问你什么打算?”
秦箫苦笑道:“姑父,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打算了,秦家的事情就让我焦头烂额了。”
吕晟笑道:“不要着急,要不现在我这找个事情干着,我最近也踅摸着点,看能给你安排一下不,至于你们秦家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问,而且我岳父,也就是你爷爷秦老爷子走的时候,也交代秦萍不要过问秦家的事情,不过你该怎么做怎么做,你看着这样行吗?”
秦箫感激道:“那感情好啊,我现在有点喜欢SX了,早知道我当年大学就该来这上!”说着敬了姑父一杯,以示感谢。
吃饱喝足,二人这才离开,吕晟还领着秦箫道小吃店买了些点心才跟他一块回去。至于小吃点心,秦箫钟情于那个家“砍三刀”的面食,起是也是SX人将面**加工的典范。
回到家,姑姑已经将家里收拾干净,也把亲下的屋子还有一并用的什物贮备妥当,算是真正给秦箫安排妥当,秦箫岁没有言谢,但是心中不禁感激满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