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刘东升谈完,就到了洛川的房间,刘东升也没工夫来见洛川,于是就直接走了,可是秦箫刚一到洛川的办公室,就见洛川吧一盒药放到了秦箫的面前。秦箫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司凯丽这药我知道,疗效还不错,不过是个进口药,我看了成分,除了杀菌消炎成分外就是写维生素C和胶原蛋白,没什么稀奇。你跟我看这个干嘛?”
洛川笑了笑道:“年底又到了国家药物招标会了,你什么打算,我觉得这个药这次来势汹汹,对我们不利啊。”
秦箫笑了笑道:“你不会为了让我看这要,到药店买了一盒吧,那也太亏了,咱们拿着咱们的钱去买他的要这不是吃里扒外嘛?”
洛川听到秦箫这话,也笑了,说道:“滚,我怎么会干这个赔本的买卖,是他们的公司的人来找我了,说这次我们七灵花散已经有了一年的坐庄,今年的庄家该让他们来坐了,所以给我出了百分之事物的利润分成,我听了这个话,拿不定主意,这才问你的。”
秦箫问道:“然刚走吗?”
洛川点了点头,说道:“你跟他们前脚后脚,我觉得他们这次能让给我们这么大的利润,说明还是很看重我们的。”
秦箫不禁急躁地说道:“看中个屁啊,他们的药要是上了国家目录,不单单是利润的问题,品牌也会得到加强,而我们的要不做庄,本身就是损失,给你区区百分之事物的利润你就答应了?”
洛川答道:“没有,我没答应,我只是说考虑一下。”
秦箫说道:“洛大连长,我跟你说,我们首先得搞清楚这个司凯丽的中国代理商是谁。其次就是,这种招标我太懂了,无非就是一个人唱堂会,请几个‘名角’来搭戏,最后自己被选中,而其他人也领一份工钱走人,这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就是给你的工钱,让你去配合人家在招标会上的堂会的,到时候他们只要告诉你他的底价,你就在这个价格上面喊,最后败下来,拿着自己的钱走人就是了,下一次再换另一家这样玩儿。”
洛川说道:“对啊,可是我们要是跟他较起劲来,恐怕也会得不偿失的,我估计这会儿,招标的那帮人也都让他们上下通气了吧,我们这半路杀出来,肯定就是个愣头青,你说怎么整?周围的人全都是来对付我们的,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得罪业内很多同行。”
秦箫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摇头说道:“我们的方子疗效好,他们有什么办法,这个破药就这么整我们也敢跟他过过招,什么破药,还想进国药目录,真当中国药品都是面粉啊!”
洛川有些无奈,说道:“说实话,秦箫,这次我觉得有些冒险,我们什么不干,只是在招标会上随便喊两嗓子,把小的厂家给压趴了,让他们中标就行了,我们还有报酬,何乐而不为呢?我们的药毕竟刚刚上市,去年已经靠着猛劲做了一年的庄,总得让给别人坐坐也过过瘾,所以……”
秦箫打断洛川的话说道:“凭什么啊,这不就坑了老百姓了吗?我的药疗效好,价格也公道,一个外资的药在这儿耀武扬威,算什么,欺我堂堂中国空无人吗?”
秦箫知道自己因为刚才跟刘东升的谈话,情绪有些不稳,于是长舒了口气,平静了一会儿说道:
“洛川,我刚才情绪不好,你别怪我,我实话实说吧,我早就看不惯现在医药这套了,虽说们药厂的成本不算太高,可是你看看到了老百姓手里我们的药多少钱!一个月下来要五六百啊!哪有这么贵的药!”
洛川也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们也无能为力,是各地的代理商给我们商谈的,我们的一盒药成本大约十元多一点,我们给他的价格是十五元,他们能卖到近三十元,你要知道,他们的营销都是最好的,这个价格应该是考虑患者的消费水平的……”
秦箫一摆手说道:“不是,他们的营销很好这不假,可是他们是从盈利的目的来考虑的,羊身上有一尺羊毛,他们能薅八寸绝不七寸,真是黑心!”
洛川笑道:“这就是你多虑了,这不过也是市场调节的啊!”
秦箫笑道:“我没听说过市场能调到大部分为吃要发愁,洛川,还是你太小瞧药品这个东西了,这不同于你们洛家之前搞的项目,药品这东西可以说是个必需品中的必需品。”
洛川不以为然,说道:“怎么会呢,食物衣服才是啊。”
秦箫反驳道:“你说的那是必需品,我说的是必需品中的必需品,很简单,食物衣服,我如果单纯为了填饱肚子,抵御风寒,完全可以不考虑材料样式这些条件,买便宜的就行了,也就是说,这些必需品,再细化之后,我有很多选择空间,可是药物不同,患者只要是这个病,他就得吃这类药,有的要还因为副作用大,效果不佳等等被排除,甚至在它面前的只有一种药可选,所以我说患者吃药,是在必需品中选必需品,你懂了吗。”
洛川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你说的很对。”
秦箫接着说道:“药品地位这么特殊,所以药商们会完全不计后果地去定价,他们有这个空间和余地,因为患者不吃这种药,即便是其他同类的甚至都不能满足疗效,但是你不吃馒头换吃米饭能饿死吗?”
秦箫此时语气深沉,接着说道:“洛川,我真不是跟你讲大道理,但是我是个医生,我爷爷从小就教育我,医者仁心,如果这个仁慈之心没有,做什么也别做医药这行。我这次听到你给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已经决定要拿下国药目录招标。”
洛川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可是我们公司也要活命啊,你不能压我们的利润了。如果你压代理商的利润,他们都会撂挑子不干的,要知道他们对各地的药品是垄断机经营的,剖开招聘会这帮人不说,他们肯定是不会帮着我们,可是各地的代理商呢,一旦他我们压他们的利润,他们营销肯定受阻,要知道,他们也不是全拿这十几块的利润的,他们还要让出利润给卖药的各个医疗机构,一个代理商会把大半的利润让给医疗机构的领导和医生,否则谁还给他们推销药品啊!”
秦箫不屑地说道:“那就让他们都滚蛋,洛川,你对七灵花散的疗效还不自信,对自己的实力认识还不足啊!这一年多的时间,七灵花散的疗效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我还告诉你,我们的成本是十块钱,出厂价十五,我一个子也不让,我就是要定价定在二十二块钱,给代理商们七块的空间,让他们给我们卖,卖不动我不怨他们,他们不干咱们派自己的人去各地,我就不信老百姓明知我们这个药降价了,疗效奇特,医疗机构敢不用。到时候你看着吧,那些老百姓就会烦了的。我谁也不靠,我靠的就是我对患者们的仁慈之心。至于你说的国药目录,我这个价格,他们没辙,那个司凯丽一看也就知道他没戏。”
洛川不禁拍手叫好,说道:“对,患者知道疗效显著,如果各个利益层因为吃不到回扣而不用的话,那是找死,说一千道一万,货硬了,比什么都强!秦箫,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这回就要跟这个进口药理论理论。”
秦箫也满意地笑了,说道:“洛川,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一起干吗?其实从当兵那会儿,我就知道,你是能听得进去话的人,这样的人其实是有大智慧的。”
洛川听了秦箫这么称赞他的为人,不禁有些难为情的笑了。
招标会很快就召开了,而对于鲁东黄河三角洲地区的药品招标,就选在了梁邹最大的酒店的装修豪华的会议室内,前一天是商品发布会,各个厂家都会对自己的产品进行宣传和广告,在第三天会进行招标前的宴会,第二天进行最后的招标。药品招标当然是分门别类进行的,此处因为梁邹县有外伤药的厂家,所以只在这儿进行外伤药的招标会,至于其他各地的招标会和药品项目,就无需赘述了。
本来秦箫是要和洛川还有小曼一起参加这个招标会的晚宴的,可是突然接到唐妮的电话,说的也是这次招标会的事情,秦箫不禁心中一凛,心想,难道这个招标会也跟唐妮和秦琴有关?
原来,唐妮打电话目的是要让秦箫陪着自己去参加招标会,而不是以黛溪制药的应标方参加,这让秦箫有些不解,但是他一想也明白了,这里面有美国医药公司参加,秦琴肯定是要和唐妮协调此事,毕竟也是双方的外交代表,虽说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但是既然这个盛世在梁邹举行,又恰巧这儿都留有双方的外交人员,所以这个差事也就来到唐妮和秦琴各自的头上了。这不过也就是两个人走走过场而已,但是一场正式的宴会,总得有人陪着,他本想找洛川,可是他又是黛溪制药的法人代表,刘东升和许少卿自然不合适,而秦箫只不过是个摇羽毛扇出谋划策的人,让他陪同最好不过了,而且见到自己在商务部的同事过来,也是个倍有面子的事情。
而秦琴虽说也参加这个晚宴,但是完全不用唱主角,因为上司已经派来了首席代表,所以,她只是过来“混吃混喝”就可以了,所以到了会场,就跑去黏糊着洛川不放,洛川倒也十分乐意和秦琴一起聊天,让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老”。小曼见到自己孤立了,于是就拿着酒杯到处走动。
可是,当小曼看到唐妮穿着盛装一首挽着秦箫的胳膊在会场上跟各色人致敬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酸,于是就默默地走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旁边坐下来,自己喝酒了。
小曼其实和秦箫一样,秦箫不喜欢穿得太庄重,所以,这次自己也没当回事,就穿了一件比较随意户外装来到了招标会,而且晚宴过后,是舞会,秦箫本来很是比较饿的,可是一看都是些西餐,十分不满意,就草草吃了几口,择了一根牙签放在嘴里在一边不吃了,这会儿晚宴散了,舞会开场,中间被留出了一个不小的舞池,唐妮在国外学会了跳舞,但是秦箫不会跳没所以两个人只是在一边的桌子上坐着,秦箫一直衔着那根牙签默不作声地喝着酒。而小曼也是,虽然是这种宴会,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马尾辫解开,盘个发髻,依旧是素颜的制服装参会,拿着一杯酒独自品着。
一会儿洛川也和秦琴一起过来,洛川低声对秦箫说道:“秦箫,你知道这次‘司凯丽”的中国区代表是谁吗?“
秦箫纳闷道:“谁啊?”
洛川用鞥第的声音说道:“就是张正国。”说完洛川还将眼睛往一边瞄了瞄,只是给秦箫,秦箫朝着洛川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张正国正坐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慢慢地喝着葡萄酒,表情淡定安然。
秦箫不屑地说道:“张正国怎么干上‘医药代表’了?”
可是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次谈话,那人是个中等身材,短发的小伙子,见了唐妮就喊道:“唐妮,你好啊,好久不见!”
唐妮一看,是杨鑫,于是也寒暄道:“是你啊,怎么你也到这儿来了?”
唐妮立刻给秦箫和洛川等人介绍,杨鑫是商务部的工作人员,以前自己在美国的时候,他到美国谈判,认识了唐妮,可是秦箫看得出,杨鑫虽然外表相貌堂堂,可是唐妮对他并没有多大好感,这姓杨的小子却好像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杨鑫完全看不出这些,依旧得意地说道:“嗨,我也是谈完一笔二十亿的大单刚回来,这不就被领导发到这儿来出息这次招标会,还不是因为这儿有外资企业参加,所以我就来了。”
唐妮只是“哦”了一声,并不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