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于张正国的只要公司来说,已经经陷入了极其困难的境地,这也是秦箫最初设置的棋局。——那就是自己要跟张氏制药集团一起按照原先签订的合同,一起生产出近一年销量的成药,然后突然违约,把张氏集团的药材押死了,出不去。这样一来,各地的销售网络瞬间支离破碎,到处是各地代理商的退货,而这在期间,很多代理商也开始首鼠两端,静观其变,当洛川的黛西制药取得上风的时候,纷纷退货,自己的财务支出瞬间枯竭。加上之前就屯在仓库中的大量的外敷药,仍旧是用的原来的包装,不仅成了不能在市场流通的违禁商品。
张正国还算是处置果断迅速,立刻联系设计公司,用三天时间设计出新的包装和商标,同事雇佣几个印刷厂一起生产包装纸箱和包装纸盒,不到两周,自己所有的外方药重新返回生产线,更换新的包装,这样一来,自己的药才算是保住了。
但是面对着国内的市场,自己虽说不能够像以前那样有众多销路,但是许多地方,张正国还是找到了些许的市场份额。这次他不在用七灵花散这个名字了,因为他知道,用这个名字,不仅不会有什么商业推广效果,反而让人知道,自己生产的是与黛溪白酊疗效相差甚远的二流货色。通过更换药名,重新换新包装,自己总算能够没有全军覆没,之前投进去的的所有药材,还有生产成本,还是能够挽救回了一半。
不过张正国当机立断的处理还是没能挽回这次惨重的损失,大量的药品的退货积压,甚至过期,许多以往的客户资源的流失,已经使他的药厂出现了前所未有负盈利。张正国知道,自己从下海以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如今却败在了几个年轻人手中,自己着实有些窝囊,但是他却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愤怒的资本了,甚至,他心中对秦箫产生了恐惧心理,这种感觉不亚于当年面对许建华的恐惧。
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想要扳回一城,其实这种越挫越勇的人是很令对手挠头的,秦箫也不例外,虽然此时张正国元气大伤,但是自己通过这年在古董生意上的巨大利润,还是能够承受的。张正国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太过自信,以至于对自己的对手没有做出最准确的估计,最后导致而来自己的失败,但是这次他决定绝地反击,当然,七灵花散这个战略要地已经不能反攻回去了,但是他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在其他方面找到对方的弱点。而对于秦箫而言,张正国或许目前没有很好的办法,因为他只有这个七灵花散的专利,但是对于洛川的制药公司,却是能够与之一较高下的,那就是洛川的医药公司,是不能填平,起码短时间不能挽回他父亲在房地上面的巨大亏空的。
此时,洛川的父亲很多项目因为政策原因,还有一直以来的金融危机的影响,已经濒临烂尾,面临一边巨额的银行债务不能偿付,一边因建筑成本远远高于之前的预算而没有资金继续进行下去,快要支持不住了。
其实按照规定,洛父的三个项目虽说不大,但是却也是风险极大。这个其实就是房地产的本质特点所决定的。其实一个商家打算在一个地方获得政府的一块批地进行商业化建造,首先是要和当地群众以及政府洽谈申请,获得审批,然后从银行贷得款项,按照计划和预算进行开工动土。只要项目完成了达到了政府的预售条件,就可以开盘出售了,主体楼一般达到百分之六十即可获得预授权。
但是洛川父亲的三个项目,在立项之初,其实还是很有前景的,但是由于金融危机的缘故,一下子导致了建筑资料成本和劳动力成本的剧增,而国家政策也出现反向倾斜,使得项目不能完成,而又没有达到预售标准,所以,境况已经极其不乐观。
此时,洛川的父亲却因为生病,住进了医院,其实也不过是面对压力过大,加上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实在扛不住了。洛川也明白,这个时候是该自己担起这副担子的时候了,可是自己老爹的血压刚刚稳住,他第一天将着手老爹的工作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份来自本县另一家建筑公司的合作邀请,洛川一看,竟然是自己老爹当年的下属曹敬仁的实泰建筑公司。
洛川小的时候见过曹敬仁,当初他是自己老爹的一个部门经理,几年之后,便离开洛父,自己建立门户。这些年,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他的公司也遭受了损失,这次曹敬仁竟然能主动来找他,让洛川意想不到,他觉得,曹敬仁是不是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来主动掺和自己家这几个快要烂尾的项目。
好在洛川如今的医药公司已经基本稳定,市场份额在几乎毫无竞争压力的境况下,逐渐增大,可以说,对于洛家集团的全部业务,也算是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洛川把曹敬仁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曹敬仁一进门,还没等洛川说话,他就笑呵呵地说道:
“呵,洛川,这几年没见,你都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初你还是在高中上学,我有一次还陪着你父亲去学校看你呢!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独自挑起洛家的担子,实在不简单啊。”
洛川见曹敬仁这么客气,于是也笑着把曹敬仁请进来,说道:“曹叔叔,看您说的,我这时也是没办法,我爹病了,还是老毛病,血压太高,我这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曹叔叔您快坐,我给您倒杯水去。”
曹敬仁禁了办公室,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接着说道:“哎,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在咱们县城可是早有耳闻的,虽然我不是干医药的,但是你的新公司,第一年就立稳了足,然后在跟张氏集团的官司中是过五关斩六将,现在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怎么能说是赶鸭子上架呢?这简直就是后生可畏啊!”
洛川被曹敬仁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曹叔叔,我昨天收到了邀请函,说实在的,我不到最后看到是您的落款签名我也没想到是您啊!真是患难见真情,我这次的几个房地长项目,实不相瞒,除了点困难,如今是没人敢接,叔叔你这时出现,甭管最后能不能成,我心中也是感激万分啊!”
曹敬仁说道:“你这孩子,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实不相瞒我当年分出来,也是事出有因,你父亲也知道,就是当年一个项目,我劝你父亲接手,可是他没接,后来实践证明,还是你父亲是对的,如果那个项目到了咱手上,从后来的形势看,也跟现在一样,在那烂掉。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就是重提了,这次就是跟侄子你商量这三个项目的合作的,大侄子,你就当我是你的合作伙伴就行了,不要有什么人情在。”
洛川笑道:“看您说的,曹叔,您过来就是人情,这是我回避不了的,好吧,那咱们县大体说说。”
曹敬仁笑了笑道:“洛川,你给我交个实底,你这三个项目,目前资金口子是多大?”
洛川说道:“我也是刚接手,还没彻底搞明白,这几天正进行成本核算呢,不过以我的估计,应该在两千万左右,不过当前情况不景气,做完之后的利润何以在八千万左右,你也知道,这是几个小项目,还不如别人的一个项目,不过我爹也是第一次涉足这方面,就一下子被套牢了。”
曹敬仁继续郑重地问道:“那按照你告诉我的,这几个项目加起来,一共是两千万的资金缺口,我可以向银行贷款,然后一起将项目进行下去,不过利润肯定是不如之前的多了,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啊完成,洛川你看怎么样?”
洛川一脸兴奋地说道:“曹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曹敬仁说道:“我怎么会骗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困难。”
洛川不解道:“曹叔叔,你有什么困哪,可以当面说,您既然能过来帮我,也不能让您冒太大的风险。”
曹敬仁说道:“我的实泰建筑公司,其实注册的时候只有五百万资金,经过几年经营,如果抵押银行折算的话,顶多能够贷出一千万,我的意思是说我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
洛川道:“那曹叔叔您的意思怎么办?”
曹敬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你能不能常丹一些贷款,我们两家一起把这个窟窿堵住。”
洛川答道:“叔叔,实不相瞒,我爹的这个烂摊子在当初就已经贷了银行的款项,现在是一分也贷不出来了,而且还要定期换利息,现在是焦头烂额,如果再不开工,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
曹敬仁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啊,那么洛川,你的医药公司是去年刚刚成立的,如今效益这么红火,你要是能利用这个公司抵押银行贷出一定的款项,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洛川听到曹敬仁建议自己把黛西制药当作抵押,来向银行贷款,不禁心中嘀咕起。之前秦箫就跟洛川说过,这个黛西制药厂是洛家集团的一部分,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被其他的项目所牵累,否在深入泥潭,越陷越深,此时曹敬仁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他不禁有些犹豫。
洛川思考了一会儿,跟曹敬仁说道:“曹叔叔,我的情况就是在这么个样了,而关于黛西制药,我自己也拿不了主意,还得跟我的几个合伙人商量,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我回头肯定考虑,但是您也再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曹敬仁笑了笑道:“洛川,叔叔不是骗你,我的公司就这么大的财力,你能不能抵押很重要的。”
洛川知道曹敬仁这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但是他还是从容答道:“这样吧,叔叔,我回头跟我的几个股东商量,实话告诉您,我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五,而另外两家是苏小曼,和秦箫,各有百分之二十七,所以我必须跟他们商量,如果其中有一家同意的话,我就可以这么做,但是如果他们两个人都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
曹敬仁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听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很耳熟啊,是不是当初在官司上帮助你的那几个同学?”
洛川急忙笑着道:“就是他们的,所以我们也是按照合同,分的股份。”
曹敬仁说道:“行吧,你先这样去跟他们商量,如果能够说通他们最好,但是如果说不通,我这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实行。”
洛川急忙道:“你说,曹叔叔,还有什么好办法?”
曹敬仁说道:“那我可说了。”
洛川有些着急,说道:“曹叔叔,有什么好办法您直接说。”
曹敬仁笑道:“我也不想这样,既然你要听,我就说,不过你听完不要生气。其实就是我可以给你贷款两千万,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得把你的股份让给我一半,我拿着这二十多的股份,抵押给银行,当然换不来一千万,可是我可以多押几年,之后资金到手,就可以开始那几个房地产项目了,你觉得怎么样?”
洛川此时又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个方案与之前的案有什么不同,都是要动他黛西制药的股份而已,可见,这个场子和七灵花散的专利是多么炙手可热。但是这么火的东西,有的时候却显得十分的烫手,虽说曹敬仁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这三个房地产项目的缺口这么大,即便把自己的黛溪制药全部押出去,也贷不出两千万,曹敬仁是看准这点,才来这儿耀武扬威的。这时,洛川已经明白了曹敬仁的真实目的,怪不得上来就跟自己套叔侄感情呢,原来是看中了自己的制药公司的股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