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聂薇凉做妾一事,顾青城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这倒是令裴子慧觉得是有些深意的问题。
曾经她觉得一段婚姻不是两个人的结合,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随时随地要面对各种差异与矛盾。今天已经为人妻,又即将为人母的她再看这个问题时,似乎又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如今看来,也许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吃了午饭,由晚秋侍候着她小睡片刻。
虽然天气还不热,肚子也没有大到多么不舒服,但是微微的胎动,还是让她猛然惊醒。自从顾青城出征之后,午夜梦回惊醒中,第一件事她总是先摸肚子,至少她要确保肚子里的孩子是安全的才行。
胎动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好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这时蝶舞走了进来,见裴子慧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就道:“少夫人,您若是无事,奴婢陪您到园子里赏花吧!这几次小雨过后,园子里的花都开了,丁香、迎春,海棠……一进园子就香喷喷的。”
裴子慧一想反正也无事可做,本想给孩子逢制几件小衣,但找来的布料总觉得有些硬,万一划到孩子娇嫩的皮肤就不好了。所以只好差妙玉出去买柔软的布料,然后自己就这么傻坐着。
又想到楚牧一再嘱咐她要多多运动,于是点点头,说道:“不如我们拿着篮子,听说花园里好多花都快开了,若是遇到能吃的,我们就采摘回来一些花瓣,到时用来做酥饼馅。”
“好!”蝶舞乐颠颠地挎上篮子,二人直奔大花园而去。
由于是中午刚过,府内的主子们大多还在午休,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二人还未走进花园,阵阵扑鼻的香味便迎面而来,大有心旷神怡之感。踏进花园,蝶舞老远就指着前面的花海咯咯笑,“少夫人您看,是不是又香又好看。”
由于裴子慧嫁过来时是冬天,现在虽然到了春季,不过她还真没好好的逛过花园子,更没有到里面摘过花。今日到此,数步之外,遥遥一观,已见百花吐艳,个个争春。远远望去似一片傍晚烧红的云霞,甚为壮观。当下心情愉悦,笑道:“可不真是又香又好看吗?”
“是呀,夫人。”蝶舞更加兴奋,指着一片片花海犯了难,“哎哟!这花儿也太多了,红的、粉的、白的,个个都像带着甜味儿似的,似乎把哪一种花做成酥饼馅都会好吃。”
裴子慧就掩嘴而笑,指着她道:“还真是一只小馋猫。”
蝶舞脸上一红,跺着脚,提着篮子,不知道到底采摘哪一种花瓣为好。
“不急,咱们再向里面走一走,再做决定也不迟。”裴子慧带着犹豫不决的蝶舞继续向花园深处走去。
但是令裴子慧没想到的是,走着走着,拐进月亮门,就出现了令她叹为观止的一幕,她顿住脚,惊讶道:“这里居然还有一片玫瑰!”
随之蝶舞也惊鄂地顿住脚步,因为她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更不知道这花叫玫瑰。在她眼中,她只觉得这花和月季很像,可是又有所不同。
是的,裴子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和月季很像,但又有所不同。
但是她对这片玫瑰园的惊奇远远不少于蝶舞。
在她的印象中,虽然我国在玫瑰花的栽培、利用方面具有悠久的历史,早在唐朝即开始了人工玫瑰的栽植,但是她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有玫瑰。
这是她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见过的,包括和顾青城相识多年,他也只字未提过。
而且据玫瑰开放的季节算来,现在还有些早。但是这片玫瑰园却是开得极其艳丽,朵朵硕大而饱满。
整个玫瑰园呈圆形,中间是一居高建起的亭子,亭中桌椅摆设一应俱全,看样子是为观花人准备的,亭子旁边还有一涂着朱漆的秋千架。而秋千架后面则是几座相携相连的假山,假山上面爬满了紫藤。
此时,整园的玫瑰花都已经绽开了笑脸,花朵像个小酒杯,花瓣略成螺旋式绽开,而那片片饱满的花瓣,摸上去感觉似厚厚的绒布一般,柔软而舒适,
叫人都不忍心将它采摘下来。
裴子慧踮着脚尖再往里看,差点惊呼出声,原来这玫瑰园里不止有红玫瑰,还有粉的,白的,黄的。
这一切在她眼中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红的胜火,粉的似霞,白的淡雅,而最让她动心的还是那些淡黄色的玫瑰,淡黄色的花朵看上去十分典雅、庄重;玫瑰花瓣的边上眨着粉红色,覆着茸毛,勃发着一派生机,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清香。
“就是它了。”主仆二人美滋滋的直奔那一片黄玫瑰而去,途中却又被那朱漆秋千架所吸引,四周一瞧,没有其它人在,就连打理玫瑰园的园丁也未现身,自己何不趁机荡上一荡。
“少夫人,你是有身子的人。”蝶舞在惊慌之下白了脸,若是有什么差池可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担待的。于是横在那里不让裴子慧爬上秋千。
裴子慧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没事儿!我就荡两下就下来。”
蝶舞很为难,却又不忍拂了少夫人的玩心,只好扶着她小心地往秋千架边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少夫人,您可要说话算话,就两下,而且还不能荡得太高。”
裴子慧一身鹅黄色纱衣,端坐于秋千之上,伴着暖阳飘飘荡荡,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正欲陶醉得大喊出声时,却突闻身后传来,怪怪的声音。
与此同时,蝶舞也听到了,赶紧拉住秋千绳,对裴子慧小声道:“少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听说这玫瑰园是夫人的珍爱之地,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我们**瓣,何况刚才好像有人在说话。”
“没事,大中午的哪来的人!”裴子慧惊慌收住脚步,回头张望,却未曾见到什么,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音却又断断续续的传来。
“二少爷,您,你放了奴婢,我怕……”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中透着胆怯。“您是少爷,奴婢就是一个侍候的丫鬟,我不能和二少爷这样,若是被夫人知道,还不打死奴婢。”
裴子慧赶紧拉住蝶舞,阻止她脚下的动作,接着给她使眼色不许说话。
蝶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小小年纪的她脸却红了。
“别怕,有本少爷在呢,谁敢拿你怎样?你怕什么?快过来让本少爷抱抱,可真是想死我了。”
二少爷?裴子慧一愣,二少爷不就是二夫人的儿子顾青晖吗?这是和哪个女人在假山后面私会?顾青晖人在国子监读书,据说在军营中也有职位,只是裴子慧没有详加细问,并不知道他做什么的。
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偶尔见一次,顾青晖总是彬彬有礼,所以裴子慧对这位顾家的二少爷并没有什么坏印象。过年的时候胡氏曾经提过,青晖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的事。
但是二夫人吴氏拒绝了,她说男子以前途为重。若是二少爷现在娶妻,也就能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若是大考之后能谋个一官半职的,那姻缘也会随之不同了。
本来还以为顾青晖一身正气,那么肖氏和裴子蓉打的如意算盘也将落空了,今日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思虑到此,她不顾着蝶舞拉着她要走的动作,不由又侧着耳朵细听起来,声音又从假山后面清晰的传了过来。
“怕,怕被人知道了。我,我可是个姑娘身子,若是和二少爷就这么和我,那我……”女子的话语虽然是在拒绝,但那声音中却明显透着绵软无力,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感觉。
顾青晖哈哈一笑,用很大的声音,不知道到那女子哪里亲了一下,保证一般地说道:“过两天我就找太夫人做主将你抬了姨娘如何?”
“当真?”女人的声音略显激动。
男子轻快地答应着:“当真,当真,那还不快来让本少爷抱抱,你这丫头可让本少爷我想得好苦啊。”
“那等二少爷将此事办妥之后,奴婢任由您怎么抱都成。”
“不成,我现在就要抱,昨夜里等你一晚上,你也没来,今儿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溜了。”顾青晖有些霸道地说完,紧接着就传来了扯衣服拉扣子的声音。
“那,那二少爷可不能负了奴婢……”女子败下阵来。
“不会,不会。”顾青晖说道,“瞧你这肚兜系得这个紧,就差安上一把锁了,急得我冒出一脑门子的汗。”说着只能“哧拉”一声,似是布条撕裂的声音。
女子惊呼一声,接着就传来二人的喘息声。
裴子慧是过来人,又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自然没觉得怎么样。
可蝶舞再也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不说,站在那里听也不是,走也不是。那脸就红得像能滴出血来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