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急速地朝着太空飞去，远离蓝白社的大部队。
远去的太阳真火又慢慢飘回来了，重新附着在他身上。
为了防止和逆光的战斗伤及自己人，两人都很默契地将战场选择在空荡荡的太空。
看着逆光时而伤感，时而狰狞，时而微笑，时而高冷……
蓝牧听着他的一言一行，终于忍不住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和你并不是一类人，我也没必要去理解你。”
逆光眉头轻蹙，幽幽地说道：“你怎么可能无法理解，随时将自己变身成另一种生物，你永远都有全新的自我，那样美妙的滋味，足以让任何人上-瘾，你只是单纯的不想承认吧？你可以理解我的。”
“是么……自我只有一个，我并不会因为变成了其他生物，而遗忘了自己。像你这样病入膏肓的变态，只是个特例，不要拿来揣摩我的心思。”
蓝牧扪心自问，说到美妙，那种感觉确实有，但要说像逆光这样沉溺于其中，已经完全是病态地追求，那是不可能的。
逆光的变身是自己内心空虚而寻求刺激主动去做的，利用符文科技，改造身体。体验多了，渐渐迷恋上这种行为，随后心理上也开始要求自己变化，把所有能想象到的性格都安在自己心里，把所有能想象的生活体验也一一去尝试……
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无药可救，彻底沉沦。
同样是变身，首先蓝牧是被动的，其次他变身的都是非人类，一开始就和自我格格不入，蓝牧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人。
蓝牧心理上是人，身体是非人。逆光身体上是人，心理却是变态。
逆光对于蓝牧能力的追求，已经到了重于生命的地步，他根本问都不想问有什么副作用。
“你不要嘴硬了！”
只见逆光愤怒地洒出上万把仙剑，浩浩荡荡地朝蓝牧扫去。
蓝牧张口喷出一束太阳真火，眨眼间熔掉了数千把。
逆光顶上金花又灭一朵，隔空一捏，那太阳真火又自己跑了，弃蓝牧而去。
金乌这种变身，至强而至弱，被破了太阳真火，就没有其他手段了。
“啧，之前明明三花全都熄灭，结果刚才竟然又全部恢复了，也就是说这种能力他可以连续用三次，随后就要休养一段时间才会回复，相当于冷却……”
蓝牧果断变身为沙鲁，轰出一道恐怖的气流，将剩下数千把仙剑撞开，但并不能泯灭。
身形一闪，沙鲁冲向逆光。
逆光知道蓝牧变身诡异，甚至于了解过平等光环这件收容物，他已知蓝牧是蓝白社至强者，当然也要防着这一手。
“红魔珠。”
逆光瞬移躲开，并且在躲开前留下了数十枚红色玉珠，上面闪烁着淡淡的玄妙符文，其自动飞向蓝牧，眼看就要撞上。
蓝牧知道那些是法宝，直接爆发出全部的实力，体表噼里啪啦地一阵电光石火。
抬手数十道气功，试图将其冲开。
然而所有的气遇到红魔珠时，却不能对其产生冲力，红魔珠反而逆着气功撞上蓝牧。
数十枚珠子被沙鲁的肌肉弹开，但是上面附着的惊人法力却打入沙鲁体内，瞬间搅乱了气功凝聚。
蓝牧发现自己无法让沙鲁聚气了，这显然是仙道法宝的神奇手段。
“嘭！”
好在这法宝主要作用应该是用来禁魔，约束法力之类的能量运转的，对上沙鲁的气，效果也有，但要小了很多。
蓝牧试着调整自己，很快就压下躁动的气。
这时逆光下一个法宝又扔出来了，不仅如此，各种各样的法宝就跟不要钱一样。
禁锢、燃烧、削骨蚀肉、迷心乱魂……
这些都是外物，蓝牧也有的是，抬手就从空间里扔出数十亿张符纸。
同时两道清气飞出，正是麒麟、毕方两尊身外化身。
由他们来引动符纸，轻松废掉了所有法宝。
逆光眉头一挑，惊喜道：“还可以分身！是有着自我人格的身外化身！天哪！这得有多少种玩法……我的灵感在爆炸！”
“你肯定试过和自己……”
“闭嘴！”
蓝牧怒了，化身奥创以光速冲向对方，迎面就是贝斯特斩舰刀光速切割。
逆光作为一名顶级仙人，那反应力已经不可思议，在斩舰刀过来时本能地一个闪烁，就出现在几百公里外，躲开了斩舰刀。
“不要太小瞧金仙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境界。”
逆光确实精分非常严重，之前的兴奋没了，转而又是一种披靡天下的气概爆发出来。
顶上最后一朵金花炸开，随后无形的力量笼罩了方圆一万公里，蓝牧也在其中。
“你们击败了深渊六王，应该听说过境界的另外一种说法……”
蓝牧悚然一惊，就见这片领域内，自成一片天地。
地风水火等诸多科学角度来看不值一提的东西，却在仙道手段下显现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动则横贯数千公里的剑气和火焰到处肆虐，蓝牧拼尽全力地躲闪，若不是有贝斯特金属这种东西，哪怕是沙鲁之躯也会被这些地风水火搅碎。
金仙真正的实力在逆光手中展现出来，翻手覆灭星辰，是极其简单的事情。眼前的地风水火随便一道都能轰碎恒星，单从破坏力来看，已经只差沙鲁一步了。
而如果算上金仙其他方面的综合实力，沙鲁总体上就有些不如。
当然，沙鲁还具有无法计算的潜力，纯粹的破坏力理论上有无限的提升空间。
“绝对是信息加持过的攻击，地风水火不可能这么强的！他这火已经仅次于太阳真火了，而且是凭空出现的。”
这种攻击，已经超出了现有科学理解的范畴，并且有了太阳真火作为对比，蓝牧顿时领悟了逆光的那句话。
境界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根源算法！
蓝牧的变身，有不少天赋或者特性，都是信息加持过的效果，或者说整个都是由信息创造出来的，那些特性很多都是宇宙中自然诞生的生物本不应该有的。像大圣的临阵无限爆发，太阳真火天克一切仙人的特性等等。
“你口中的境界，竟然是根源算法么……或许是很平庸的根源算法，但至少你会了！怎么做到的？明明那种东西是完全无迹可寻，处于冥冥之中的……”蓝牧问道。
蓝牧陷入无穷危机之中，即便有贝斯特金属格挡，身体也时时刻刻地被轰碎、修复。
似乎是见到蓝牧迟早要死，逆光咯咯咯地笑道。
“境界之力，或者说根源算法，这确实是无法学会东西，纯凭悟性……”
“我不管你是说信息，还是说道，这种东西是主流科技永远不可能去观测出来的，也永远不可能去研究出来。这是文明天生的局限性，而这种局限性最少的……当然是仙人了。”
“十个金仙中，未必有一个领悟出境界。这种算法我还在推演中，越推演，便越感受到其中无穷的变化，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信息做不到的……此大道也，存在与未存皆源于此。”
这太惊人了，六王拥有了，却不会。银心人知道有，却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
蓝牧接触的根源算法产物多如牛毛，可却从来也没机会得到。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理解根源算法的途径，那就是悟道。
“明白了，无法学习，无法言传，甚至无法从别人那里意会的东西，只有自己去明悟么……”蓝牧豁然开朗。
逆光笑道：“咯咯咯……‘我’即是众生，只有让自己的心境无限接近于大道，才能领略境界之力，这是唯一的道路。你身上的特性虽强，可却来自于外物……我的特性比你弱，但也有一拼之力，因为那是我真正掌握的东西。”
“你本可以像我一样的，体验所有非人类的自我，遗忘掉真正的你，无限契合大道。拥有变身能力的你绝对能做得比我更好。可惜，你并没有那么做，而你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
“你以为我是变态吗？那就对了！”
“不变态，何以成圣？”
……
p.s：还欠一章，容我吃个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