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微微一笑:“皇上别急,仔细想想,皇上登基四年多,想必也想过要将某个官员革职,降职,削职,但是很难做到,更别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了。皇上,他们是一个官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他们意识到这个你影响到他们这个关系网的存在时,就会联合反对,皇上,你就无从下手了。”
“的确如此,可是,云端,朕现在难道就任这些人瓜分着大郑国的权力和财富,自己做个昏庸的君主,眼睁睁地看着祖先的基业被他人盗走吗?”皇上想到这不孝的后果,心里就发憷,脸上也明显胆战心惊。
韩云端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皇上,那些人与皇上对抗,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要化解这冰冻三尺,急不得,要解除他们花了多年时间形成的官网,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皇上,可记得‘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云端,这是个好办法。”皇上心里眼里都有了光彩,但是他很快耷拉着脑袋:“云端,要做到‘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定是很久的事吧,朕性子这些年来越发急躁,怎么能等那么久?”
韩云端想想,:“皇上,云端虽是女儿身,但阅读过许多史籍。皇上从十四岁开始,跟随先帝听政。云端猜想,皇上肯定看到过先帝也有违心答应过一些明着合理暗着违规的上奏,夜看到过先帝叹气的时候吧。皇上,天下苍生,都有忍的时候,现在,没有人陪皇上一起忍,就让云端在梦里陪着皇上一起忍,皇上就不会觉得孤单了。等个十年八载,这些问题,就解决了。”
“云端,你得真好,对于朝政的猜想,朕的经历,先帝的烦恼,全都中了,还有这‘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办法,更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时弊的办法。云端,你一姑娘家,是如何想到这些的?”皇上双手握着韩云端的双手,亲吻着。
韩云端逗他开心,骄傲地:“皇上,云端不是那个只会在灵毓山放风筝的云端,现在是神仙了啊。”
两人会意地笑着。
可其实,韩云端心里想到了生前。那时,她的父亲还不是丞相,但从一个的六品主事,几年间升任为吏部尚书,这是韩承庆为人为官的才能。而身为长女的韩云端,因为办事认真仔细,常为父亲打理书房。这是很重要的地方,韩承庆不想让外人进入,就选择这个庶出的长女做起了丫环的事。
由此,韩云端有机会阅读了各种文史书籍,并在父亲接待各位官员或门生的时候,听他们探讨时政。这朝堂上的事,就那样入了韩云端心中,而他父亲对时政的精辟分析和解决办法,都深入她心中。
只是,云端不解:爹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何将所有精力放在了扶摇直上这条路上,不精心为国着想,为年轻无经验的皇上辅政呢?
韩云端想着,希望有一天,可以亲自问问父亲,为何他不愿帮助皇上,而是只为他自己的宦海生涯着想。
梦境归梦境,皇上醒来,一直念念不忘梦境中韩云端所的‘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整理吏治的方法,他心里明朗了,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下去了,但是,还是有念着:云端,你过的,会陪着朕一起忍,等着朕治理好朝政,再施展宏图伟业的。
要想韩云端一直在他的梦里陪着他,就必须有楚心沫的存在,但皇上并未意识到这一,他现在还觉得,心沫给自己的梦境中带来了云端,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巧合。
当天下朝回来,心沫就拿了一张纸给他看:“皇上,这是心沫练习的字,你看写得好不好?”
皇上一看‘韬光养晦,厚积薄发’,这不正是昨晚云端给朕的计策吗?
皇上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但很快否定了。
楚心沫还在摇着他:“皇上,你还没回答心沫呢,这字,写得好不好啊?”
皇上抱起她,心思凝重:“好,心沫写的,什么都好。”
楚心沫看出皇上并未意识到自己和他梦境中的关系,她也有忧虑:皇上如果不认定,是我给他的梦境带来了云端,我就难以一直住在皇上身边。唉,皇上,我不指望你知道我的灵魂就是云端,但你一定要知道云端就是我带给你的!
晚上,世昌宫用膳,孩身体的心沫夹了一片白菜叶,鬼笑着对皇上:“心沫给皇上夹菜吃,皇上,来张口。”
皇上摇摇头,笑着,张开嘴,但心沫将白菜叶往这边移动,那边移动,又往后移动,就是不让皇上吃到。
皇上猜到她要玩耍了,就在她脸上亲一口。
这下心沫生气了,将筷子放在桌上,摸着脸颊,嘟起嘴:“皇上,你嘴上全是油,还亲心沫干什么?不吃了。”
她在等着皇上来哄呢。
皇上也看她就想这样,心想:这丫头整天听话地呆在世昌宫内习字,念诗,也没同龄的孩子陪她玩,就等着朕下朝回来陪她一会,而朕还要花很多时间去批阅奏章,也只有一时间陪她玩耍,让她撒撒娇,那就让她胡闹一下。
皇上将她抱在怀里,哄着笑着:“好了,朕不逗你了。但心沫要吃饭,否则,朕就亲你,让你满脸都是油,来朕喂你吃,不可再生气了。”
“那皇上让心沫亲一下,脸上也是由,心沫就不生气,也就自己吃饭了。”楚心沫回头撒着娇,眼睛忽闪忽闪的。
皇上答应这要求,弯下腰,让她亲一口:“好了。现在,朕和心沫的脸上都是油了。我们公平了,心沫也不生气了。”
“哼。那是当然。”楚心沫从皇上怀里跳下,自己吃饭,还不忘给他做几个鬼脸。
皇上对她,全是怜爱的笑。
但是,休息前,皇上哄着心沫休息,因为他已开始自己的‘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计划,所以,陪伴心沫的时间少了些。
心沫假装有不开心,但还是很懂事,像模像样地:“皇上当以国事为重,如果需要心沫帮忙,心沫在所不辞。”
“鬼丫头,你让朕开心,就是在帮朕的忙了。想帮朕处理国事,再过个十年八载吧。”皇上捏着她的双脸,暂时离开了。
来到东宸殿,批阅奏章。东宸殿和西宸殿是皇上批阅奏章以及单独接见大臣之地。
他今日来的目的不是批阅奏章,他已意识到:每天勤奋地批阅奏章并无效果,要做些有实际作用的事。
他拿出了兵部在职人员表,看着这上面的人,仔细查阅了他们的背景,出身,任职年份,在职所为,他一个一个地圈出来,这是要成立一支直属自己管辖,却安插在朝中的队伍,暂时命名为“天命队”。
为了选择好合适的人员,他忙到很晚,以至于,在梦中,他都秋疲惫地躺在床上:“云端,朕选立了一支‘天命队’,表面安插在朝廷中,混入各党派之中,查询他们的各方消息,但直属于朕的管辖,希望他们不负朕的期望,帮朕完成各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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