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看来那个用幻术的人水平不怎么样,虽然距离远了点,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实在太菜了。”
辉夜撇撇嘴放弃了那个让她自己都很别扭的姿势,整整身上的衣服没好气的说着。
“这片森林这么大,要是全笼罩起来恐怕就跟我和爱丽丝之前被关在里头的结界差不多了。”
莱维倒是没有因为辉夜的话而小看施展幻术的人。他虽然不知为何无法学会也施展不了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种魔法魔术,可要说对那一类超自然能力的防御能力,莱维还是有点自信的。按照辉夜常玩的网络游戏的设定,就是魔法抗性比较高。
自己本来就属于不是特别容易中幻术的体质,这也多亏长年以来依文在微型别墅里‘操练’得来的好处。莱维觉得站在这森林边缘还能闻到特殊的味道,已经足够说明正在使用幻术的人的实力。要知道这森林的面积至少占了整个麻帆良学园的三分之一,能把幻术散布在如此之大的空间里,即便边缘已经几乎没有了效果,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起码就麻帆良的魔法老师当中,相对最擅长结界和阵法的那几人里,就没有一个有这个本事。
“那个结界的确很神奇,隔绝成独立的空间还让内部时间几乎停滞,再加上内部空间那么大。迷途竹林虽然能让所有进去的人失去方向,但那更多是靠竹子特殊的生长方位构成的自主运行的阵法,永琳其实没有往那里注入多少法力,而且迷途竹林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大……真想看看弄出那个结界的人到底是谁。”
辉夜难得真心佩服过什么人,像这么明显的称赞已经算是极其罕见的了。不过她倒是没提那个结界还有沟通异世界的能力,因为她大概猜到本该在幻想乡的爱丽丝出现在那个结界里并非源自于那个结界本身。那个可怜的人偶使更有可能是被某人从幻想乡顺手‘拉’了过来,结果没控制好落入了那个结界——虽然辉夜猜的并不对,但也算是搭上了一点边了。
“先不管那个结界的事儿,使用幻术的人应该就在森林中央,对吧?”
莱维抬起头闭着眼睛像是在侧耳倾听似地,他在通过感受能量流动的方向的方式寻找散发出能量波动的源头,也就是这个幻术的施法者,他们之所以来这里的起因。
“你家的吸血鬼萝莉不都说了小偷快到家门口了么?你家那栋房子不是在森林正中央还能是哪儿啊。”
辉夜白了莱维一眼觉得他多此一举。这位公主大人虽然也曾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生活经历,然而余下的上千年人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她都生活在自家那位大管家的羽翼保护之下,应对阴谋诡计陷阱渔网的经验稍稍有些欠缺,自然会觉得莱维的谨慎有点多余。其实她之所以屡屡在薇塔的手上吃亏,大体上也是源自于这方面的欠缺。这不是智慧上的差距,而是潜意识当中的心理造成的。
“应该没错了,咱们走吧,这次不用那么快,尽量隐蔽一点,最好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接近对方。”
莱维不厌其烦的对辉夜说了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达到尽可能的隐蔽效果,这方面他是个专家,辉夜也很服气的听他说完之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其实这片森林到底是莱维家的‘花园’,在自己的地盘上又是早有准备,要是还能被人发现那实在太丢人了。莱维嘴上说着速度不用那么快,实际上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慢,只是没有继续让辉夜用她的能力帮忙,而是叫她专心抑制住自己的气息。
就算没辉夜的能力加成,莱维的速度也已经够快的了。他们两人一面注意着控制自己的气息,一面悄无声息的在丛林间飞掠,几乎和莱维平时下班回家的速度一样快,没多久他们就已经能从丛生的树木之间的缝隙隐约见到那栋朴素却很温馨的小屋。
莱维没有直奔小屋,而是拐了个弯儿,绕到靠近麻帆良的那个方向带着辉夜窜到了一颗附近枝叶最茂密的大树上。
‘喂,你怎么都不事先跟我说一下啊,你看我裙子都差点勾到树枝上了!’
辉夜这会儿也不出声了,生怕弄出声音来被人发现。好在还有资讯通道能让她有个抱怨的地方。她一只手捞起自己的裙子,另一只手在身上轻轻拍拍打打的将沾上的树叶跟小枝抖下去。莱维其实上树的动作已经够小心的了,毕竟他也不能弄得树叶沙沙响让人听见不是?说到底还是辉夜这身衣服太累赘,长长的裙子都差不多能拖到地上,而且还特别宽大蓬起来像把户外桌子上用的遮阳伞似地。上半身的衣服虽然为了凸显身材不那么臃肿,但两只袖子又宽又长就跟在舞台上跳舞甩袖子玩的那种一样。穿着这样的衣服莱维再怎么小心也没法全躲开,这你说该怪谁呢?
难怪古代的服装渐渐地随着时代变迁全都给淘汰了。现在早不是那个女性几乎一辈子不出门,男人也只要读书识字就不用干体力活儿的年代。要是还穿着这么一身,光在街上走都够麻烦的,更别说拿点东西做点工作了。辉夜她是能飞还好说,其他女的要像她这么穿着,跑快两步没准就会踩到裙角来个平地摔,而且还是一点都不萌光疼的那种。
见到辉夜身上那狼狈的样子,莱维多少也理解她平时为什么总爱穿着那身土气的运动服了。估计就因为她以前总是穿着这么累赘的衣服,时间长了逆反心理特别严重,一到了没人看着她的地方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从最累赘的换成最舒适方便的。
运动服之所以叫运动服自然最注重的就是让人动起来的时候又方便又舒服。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功能性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加上还有辉夜成天说的什么反差萌……铃仙可是悄悄跟莱维说过的。在幻想乡的时候辉夜家里也藏了那么一套现代社会的运动服。只不过因为铃仙那个叫八意永琳的师傅管得特别严特别宽,有点名著小说里那种贵族家世袭顽固老管家的派头。辉夜要穿那运动服都只敢自己缩在房间里的时候才穿,要是在房间外面走廊里之类被那位大管家个撞上了,即便她是公主不至于像铃仙那样犯错了就被抓去试药,一通训斥之类也是少不了。其实莱维觉得辉夜之所以经常显得有点叛逆,说不定一直被那个大管家到处管着才是主因。看来即便是被尊称为大贤者的人,也有不擅长和做的不那么好的地方。同样是管教女孩子,看看自己家的菲特多好多乖多听话多完美,至少在教育这方面,莱维自认比那位大贤者要出色得多——这时候莱维倒是没想起来自己从法律上还有另一个女儿来着,远坂家那位大小姐要是知道的到底该哭还是笑呢?
‘你今天怎么就想起穿这身了?前两天那样不是挺方便的嘛。’
莱维也是纳闷,前两天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她穿得清清凉凉方方便便。今天明知道肯定得‘奔波劳累’反而换上这么麻烦的一身衣服。莫非这衣服还不光是普通的衣服,跟她玩的网络游戏里那些装备一样穿上了还有属性技能加成?或者说辉夜有必须穿上这身衣服才能发挥最佳状态的心理暗示?
‘方便?呵呵,当然方便了,不过是方便走光让你眼睛吃豆腐吧?大色.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讨厌!’
冤枉啊!这可真是太冤枉了!
莱维单纯只是就服装对肢体活动的灵活性影响发表一下意见,怎么就成了存心不良的色.狼了?先不说莱维又没暗示她最好换身超短裙再回来的意思,就算是超短裙吧,伊芙够在意这方面了吧?够敏感了吧都成天嚷嚷讨厌H了,她还不是为了身体更灵活穿着那样一身反而特别容易让人有那方面遐想的又紧身又短的战斗服?
真打起来的时候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注意你裙子底下什么内容?莱维是那种无节操的烂人吗?况且不说你真怕走光的话可以像麦野沉利跟御坂美琴一样在裙子里头穿安全裤,或者干脆跟绢旗最爱那样直接穿短裤。再退个一万步,就辉夜那个高高飞在天上跟轰炸机般的战斗方式,两个人的高低差到了一定程度,裙子的长短还有什么意义吗?不都一样是里头全看光了吗,你这长裙还那么兜风!
‘好了,咱们不谈衣服的事。说正经的,幻术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弄出来的吧?’
莱维都懒得回头看辉夜什么表情,反正肯定又是戏谑调侃的那种。他盯着自己家门外的那片空地,那里正有两个女人对峙着,其中一人留着墨蓝色的长发,穿着一身带有东方气息的奇特衣裙,手中拿着两把红色的折扇。之前闻到的特殊味道的源头好像就是来源于她的身上,而莱维又没从她身上感觉到红世使徒特有的存在之力,估计这应该又是一个噬身之蛇结社的成员,很可能也是其中一个执行者。
‘被戳穿了不敢承认么?嘛,算了,确实有正事就先不跟你计较意图偷窥咱的大罪。应该就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没错,她身边那两个大家伙应该是类似阴阳师召唤的式神之类。我说怎么觉得这森林里的幻术有点熟悉的感觉,原来异世界也有阴阳术么?还真是够入乡随俗的呢。’
辉夜趴在莱维身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往前方看过去。见到一个异世界来客使用的是自己所知道的法术,这让她有点好奇。不过想到幻想乡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有很多地方几乎跟这个没有幻想乡的地球一模一样,她也就没有大惊小怪。反倒是跟那个疑似结社执行者对峙的那个人,稍微有那么些出乎辉夜的意料。
‘既然都有魔法和气功了,那个异世界还存在阴阳术也不算多奇怪的事儿吧,说不定你用的那些法术,在其他世界里也有人会用。’
单就‘见多识广’而言,莱维可以毫不脸红的告诉辉夜她还差得远。当然,可以是一回事儿,敢不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这里就先放在一边不管,也没工夫好奇莱维要真在辉夜面前那么说了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辉夜除了早年出生并生活的月之都,随后就一直生活在地球上直到幻想乡建立。哪比得上曾经周游宇宙诸多星球的莱维?实际上也许是因为某种类似科学定律的东西暗中做出了限定,莱维游历过的那些星球当中即便有些人智慧生命看上去跟人类截然不同,他们战斗时所使用的能力以及战斗的方式也与人类大同小异,无外乎增强自身的‘气’或者类似的天生神力,与引发各种超自然现象的‘魔力’以及与之类似的能量或者超能力。若真有那样一个暗中存在的‘规则’先顶了以智慧生命形态存在的生物的进化发展方式,那么即便来自异世界,和人类外星以及内部结构都完全一样的异世界人,使用着跟地球人异曲同工的能力也属于很顺理成章的事。这方面倒也没必要过多的在意,反而莱维觉得对方使用自己熟悉的能力还是件好事儿。至少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知己知彼不是么?这肯定比遇上一个以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战斗的对手强多了。
就比如长门有希那样的与一般智慧生命截然不同存在方式的‘生物’,莱维在微型别墅里修炼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拿有希来当对手。那种操纵资讯的能力既虚无缥缈又让人能直观的感受到切实的威力,实在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若是让莱维自己选,他宁愿跟全盛状态的依文硬撼也不愿意面对有希那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对手。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死也好歹让人死个明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输了,纵然并非嗜武成痴的战斗狂人,莱维也不可能一点儿不甘心不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啊。
‘那倒是,的确没必要在意这种事。倒是拦住那个女人的,那不是昨天亲自给你送货上门还让你亲自验货然后签收了的妹抖么?一见钟情早就听说过了,但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见忠心这回事儿?从她上班到现在都不够一天,这就忠心耿耿的帮着抵御外敌守护家园了?来之前我也想起过她来着,还以为她肯定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找不着人了呢。这是让我大跌眼镜,看走眼了啊看走眼,你的魅力比我预想中还出色不少嘛,嗯?’
辉夜下巴正好就垫在莱维肩膀上,说话间在他肩膀上那么磨蹭了两下。尽管不像时下流行的那些人工美女那么下巴尖尖能当锥子用,被她这么磨蹭两下也有种既痒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弄得莱维忍不住抖了两下肩膀,像是想把从树上掉到身上的虫子掸掉似地。
‘你那说法我怎么听着那么怪?’
抖两下还不爽,莱维又扭了扭身子,说实话被辉夜这么整个人在身上真不像某些人想得有多滋润。要换个别的姿势也没准还能有点享受,但莱维现在本来就很别扭的蹲在树枝上,再让辉夜这么一压,保持住平衡不弄得树叶树枝沙沙响就够难的,还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感受背后得触感?
‘有什么怪的?难道她不是自己送上门么。啊,你们是在网上发了招聘广告,但才刚发多久呀,她就找上门来了,要说是看到广告才来的你信么?而且还穿着那么标准的妹抖服,行为礼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一看就是在哪个贵族或者有钱人大家庭里当了好多年女仆的专业人士耶。这种人是那么大路货让你一个广告就能随便碰到的?再说了,就算你运气那么好事情就是那么巧,一个妹抖裙子里藏着匕首和钢丝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战斗女仆什么的是漫画而已,二次元跟三次元别搞混了你不是整天对我这么说嘛。’
‘你说的那些我当然知道。’
莱维在资讯空间里打断了辉夜的话,这些他昨晚回家之后躺在床上都跟依文讨论了快一个小时,哪用得着现在才让辉夜来帮他‘剖析案情’?
‘我也猜雪伦估计是跟那些人一样来自异世界,她身上不光带着武器,还有那个塞姆里亚大陆才有的战术导力器。这些她都没刻意隐瞒,虽然藏在衣服里,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昨天晚上我也专门问过缇欧,她说虽然没特意向玲打听过她们那个结社的情报,但以前也听玲说话时提起过一个类似雪伦这样的人。她很可能也是那个叫噬身之蛇的结社的人,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执行者。’
‘难怪,刚才见到那些执行者的时候,我还真想起了这个妹抖呢。他们给人的感觉有一点相似,那种不知道该说自由散漫还是我行我素的风格……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如果说她是那个结社的人,正常人都会觉得到家里来肯定是当卧底做内应的。那现在她这又是演的什么戏?她们两个应该没发现我们,这戏又是演给谁看的?还有还有,当卧底不装装样子直接把武器都光明正大亮出来这种事,要说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的计策,未免也大胆过头了吧?虽说事实上你们的确让她进了家门还留了下来……这到底是她傻还是你们傻,她要是聪明到那个程度,那可就有点太危险了。’
比起纯粹力量上的强大,拥有智慧的对手更让人高深莫测,这道理不用辉夜说莱维也懂。然而就像辉夜说的那样,尽管最终的事实是莱维让雪伦进了家门当上了女仆,可要说这是她根据莱维一家性格事先想好的计策,那也未免有点智商高得离谱不可思议了。
‘其实当时我也有点静观其变的意思,要说因为她那种毫不隐瞒的态度就相信她,也未免把我当成傻瓜了吧?有希说她把雪伦的资讯检测了一遍,没有发现恶意或者有害、有攻击性的东西,我觉得有希的判断应该多少还是比较值得借鉴的。但这样一来就更让人好奇了,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想当时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吧?虽说咱们都知道好奇心不光能害死猫,但我昨天可绝不是因为好奇想知道雪伦的目的才让她留下的。’
莱维这番话很自然而然的被辉夜理解为了狡辩。甚至还以极大的恶意进行揣测,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见人家本来就长得漂亮又气质成熟,再穿上那身女仆服明显加分才见色起意排除众难自作主张的‘聘用’了这位新任女仆。这种明显的污蔑莱维怎么能忍?他当然在资讯通道里严词否认了辉夜那些极其不靠谱的瞎话,不过两人吵来吵去吵到最后,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所谓结社的执行者做事全凭个人意志这话其实一点儿都不夸张,他们已经自由到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跟结社对着干都不算叛变的程度了?
‘只能说,那个结社还真是个有够奇葩的组织。’
莱维最后无奈的这样总结道,辉夜虽然实在难以想象真有这种组织存在,可事实摆在眼前,没有其他进一步证据的前提下也只能先承认了。
‘大概这也多少能有点让成员更积极的作用吧。志同道合的人不用规矩也能自我约束,把力气用在一处,志向不同的人即便拿鞭子抽着逼他们干活儿也效率不高。可能那个结社的盟主是这么想的?’
辉夜尝试给那种奇葩组织的存在找个合理的理由,但话虽然是她自己说的,她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相信那所谓的‘道理’。辉夜过去生活的月之都可是个气氛十分严谨到都压抑起来的地方。这点光看像铃仙那样的克隆人士兵的脑筋有多死就知道了。对于月之都的士兵而言,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即便让他们送死也能毫不犹豫的遵照执行,简直就跟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一般。若非辉夜家的那位大管家本就是月之都极有地位的贤者,铃仙在从属关系上本就可以算是她的下级,纵然辉夜是月之都的公主,铃仙也不会跟她讲半点情面,严格的执行派她出来的上级吩咐的任务。毕竟对于军人而言,上下级关系都是讲究直系的。只要不是他们的直系领导,哪怕你的身份再高,拥有的权力再大,他们也不会把你的话当一回事儿。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总有优秀的军事将领仅仅因为‘功高震主’这种非常可笑的理由就遭到打压甚至沦为阶下囚乃至被夺去性命。哪怕你再忠心再无欲无求,对于一个多疑的上位者而言,你手上握着的权力就是一种罪。即便那些权力是你为了能够帮助上位者巩固他地位所必须的,这么讽刺的事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在人类世界里生活了上千年,又曾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见惯了那些尔虞我诈的辉夜就算因为宅起了二次元变得接受能力超强,也没法理解那个叫噬身之蛇的结社的盟主的做法。
不过就像莱维之前面对那四名执行者时就说过的,这个叫噬身之蛇的结社越奇葩越不靠谱,对自己这边来说不越是一件好事儿么?辉夜虽然爱玩爱闹,但她可并没有闲着没事儿作个死看看的奇特癖好,就算她有不死身怎么都死不了,也没有‘既然死不了那就死死看算了’的念头。她爱玩爱闹,今天的事儿在她看来却一点儿都不好玩,也对凑这样的热闹没有兴趣。若非因为这事牵涉到了自己身边的人,她才没兴趣管这个叫麻帆良的学校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不得不的理由被卷了进来,辉夜当然希望自己的对手是脑残弱智无极限的弱鸡,让自己三两下散手就解决掉不费吹灰之力。最好时间也别拖太久,让她还能来得及回家打开电脑登录游戏参加下午的一个游戏内的大型活动。鬼才会希望什么对手越强越好,那是辉夜玩对战游戏时候才会有的**,这种真人pk她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又不是那只成天烧自己衣服的鸟女人,打他们有什么意思啊——原本辉夜就是这么想的。要说还多亏了那个结社的使徒呢。那个叫薇塔-克洛缇德的女人成功的激起了辉夜的怒气和战意,虽然辉夜绝对不会承认存在什么莫名其妙的竞争心理。但无疑辉夜能认真起来不再成天划水胡闹,对莱维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好消息。
当然,要是辉夜认真起来能连嘴巴也管住就更好了。但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不是么?腹黑毒舌什么的就由她去吧,反正别人又听不见,莱维就当耳边有个尼姑不停念经就是了。
“使徒们召集执行者的时候你没出现,当时我也没觉得多奇怪,但在这里遇到你却着实让我有点惊讶了。”
那个打扮怪异疑似擅长阴阳术的女人开口了,莱维立刻把手一抬按在辉夜嘴上示意她别再嘟囔。尽管辉夜嘴一直都没张过,说话用的都是有希的资讯通道,但这点小动作她还是明白什么意思的。她张开小嘴露出两排牙齿在莱维手心上使劲一咬,疼的莱维手立刻缩了回去。
‘用不着你那么多事,我难道像是连这点都不懂的笨蛋吗?’
‘那你也别那么使劲啊!’
莱维手被辉夜咬的真挺疼的。之前就奇怪过为什么一个法师能有那么大的怪力,这下莱维又亲身体验了一回辉夜的咬合力,证明她真是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没松懈过全都锻炼了。到底练这些有什么用啊?难道她以前跟人打架还上嘴的?
很可惜莱维暂时没机会见到那个只从铃仙口中听到过的辉夜的宿敌。否则他就会知道自己那还是小看了这位公主大人。跟她的宿敌‘打架’时的辉夜,那场面实在是连铃仙都不好意思为莱维描述。上嘴算什么?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辉夜跟那位宿敌动起手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旷古绝今鬼哭狼嚎。这回真不是铃仙顾忌自家公主的形象才不愿意告诉莱维,实在是担心吓着心理承受能力未必有那么强的人才不敢贸贸然的开口呀。要是因为自己随口乱说吓得公主在这个地球上最在意的人不敢接近她了怎么办?那到时候多嘴的自己岂不成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人了吗?莱维才不知道铃仙憋得有多辛苦呢。
‘哼!使劲?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和展示而已,要是以后再不对我好点儿,有得是机会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使劲’!’
辉夜咧着嘴露出两排牙假装咬了两下,那本该让人觉得雪白漂亮的贝齿,此刻却如同二次元化之后狞笑着的大白鲨的牙似地。莱维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飞快地往上窜,冻得他差点忍不住哆嗦起来。为了不弄出声音导致被自家门口那两个女人发现,他好险才忍住了那本能反应。
话说自己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本来下班了回家吃完饭该一家人其乐融融看电视聊天休息休闲的时间,自己紧赶慢赶跑到凛家里陪这位公主大人玩游戏看动画;本来周末可以一家人随便逛逛或者干脆在森林里搭个炉子野餐的日子里,也得到中央区那几条人挤人挤死人的电器街上,陪她穿行在人缝中间,跟敌后游击队似地到处钻找她想要又连网上都买不到的那些‘珍稀’物品;更有甚者就连平时星期一至五的工作日上班时间,莱维在讲台上累了一节课好不容易走出教室,正打算找个地方眯上一阵补充补充晚上不足的睡眠、恢复恢复先前工作造成的疲劳,结果上课铃一响学生老师们才刚进教室,这位公主大人又不知从哪游荡过来,不管莱维睡着了没有拽起他就往外跑嘴里嚷嚷着无聊无聊什么的。别看阿虚成天在SOS团的活动室趁着凉宫春日还没到的时候各种抱怨,‘那女人静不下来让人没办法安静’什么的,莱维真心觉得这方面春日要跟辉夜比那还嫩得很呢!
公主大人,我这还得对您怎么好您才肯放过小的啊……莱维真想干脆这么跟辉夜摊开了说,但又担心以辉夜的性格百分之九十不是感到不好意思,而是立刻两眼放光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哪管你样子有多可怜语气有多凄惨背景音乐配得多悲凉?
到头来,莱维也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都听见了也明白了。惹不了我还不能躲么?他主义打得很好,一时间却忘了昨天这位公主大人已经打包了她所有收藏品搬到了自家准备长住,更不记得了这还是他自己主动先提出来的。要不怎么说有些人总是不知不觉中就作了一手好死?莱维他就是这一真理的最佳体现呀。
“啊拉,惊动了‘幻惑之铃’大人还真是让我感到惶恐。不过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倒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单纯的作为一名女仆,恰巧受雇于这个家的主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将尽心尽力的为这个家付出我的辛劳。至于没有响应使徒大人们的召唤,那就更简单了不是吗?我上一个工作是担任莱茵福尔特家的女仆并照顾可爱的亚莉莎大小姐,现在的工作则是担任这个麦道威尔家的女仆,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为原女仆络缲茶茶丸小姐分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结社那边的工作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申请了‘休业’,在我休业期间追究我的出勤率,这可让我有点为难呢。”
雪伦歪着脑袋轻轻点着自己的脸,一副很困扰很烦恼的神情。然而当看到她轻轻点着脸颊的并非手指而是一把中间镶着紫红色纹路、锋刃雪亮的短刀,那本来应该让人觉得有点可爱的动作,立刻变得诡异起来。
‘我以为她只是藏了把匕首,没想到是这样一把短刀’
莱维有点感慨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一来雪伦的裙子比较长又很蓬松,加上她仪态端正几乎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其实能看出她那蓬松的女仆裙里藏了东西已经挺不错的。她亮出来的那把短刀,倒是和刚刚才被薇塔-克洛缇德带走的那名少年使用的样式有点类似,莫非这代表他们两个有着类似的作战风格?
‘你在想她裙子太长了真碍事对吧?’
莱维正眼睛不眨的盯着雪伦,试着通过她的武器和身体上的一些小动作判断出她的战斗习惯,耳边忽然一阵湿热,资讯通道里听了那句话,才反应过来是辉夜恶作剧的往他耳朵里吹气。
‘裙子太长了的确不方便活动,但她那条裙子的长度大概还不至于有那么大影响。’
自己要是反应过度反而中了辉夜的招,莱维于是装傻充愣的从实用角度分析起来。其实他更想吐槽辉夜的裙子比人家还长,但考虑到辉夜的到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战斗习惯跟那些纯粹的魔法师一样,就是个定点轰炸大炮,对于这样的她确实穿什么都没多大影响,没见那些魔法师都喜欢把自己裹在长袍里么。
不过莱维要是以为自己装个傻就能躲过辉夜的毒舌那未免有点天真。好在辉夜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就算恶作剧心起也只是浅尝辄止不会闹得太过分。莱维那么傻的回应她也没紧追着不放,只鄙夷的轻笑了两声就放过了他。
辉夜对那两个女人,尤其是自己送上门当女仆现在居然还表现出挺忠心样子的雪伦也是很感兴趣。她调戏了莱维一句就没再出声,双眼炯炯的望着小木屋门前的那块空地,耳朵跟铃仙似地竖起来聚精会神的偷听着。
“哦?休业?我也听说过有人在莱茵福尔特社长身边目击类似你的人的报告,当时还以为你在执行间谍任务。这么说来是我们误会你了?”
带着两尊式神、打扮怪异的女人轻轻扇着扇子,嘴上虽然那么说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不过莱维跟辉夜这会儿也没工夫去研究那个女人的脸到底本来个性如此缺少表情,还是那奇特的化妆实际上拥有类似宗教魔法的仪式性含义在里面带出的影响。雪伦那句‘休业’,不光让和她同为结社执行者的女人吃惊,莱维和辉夜也都听的十分意外。
‘休业?我说,他们那个什么结社,其实要是按照你们这个世界的标准,应该算是一个恐怖组织吧?’
辉夜虽然专注二次元不知多少年,但她并不像某些阿宅那样房门一关电脑一开就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她也会用零碎的时间上上主流的门户网站,快速浏览一下当天世界各地的新闻。不过其实这也多亏了时下智能手机的飞速发展和普及。也许一些还没太多接触过异性的血气方刚少年会把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奉为心目中的女神,进而将她们用自己的幻想来修饰妆点的更加完美。尽管这年代应该不至于还有人像综艺节目里的搞笑艺人开玩笑说的那样,以为美女就跟一般人有多大不同,甚至连厕所都不用上什么的。然而他们恐怕也想不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实际上回到家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往往过着跟他们自己也差不太多的生活。就像偶尔惊鸿一瞥就成了中央区一个传说的辉夜,那些天天在网上讨论着古装仙女的男人们,肯定不会想到辉夜之所以专注于二次元的同时也会看看时事新闻,全拜她上厕所的时候闲着无聊拿手机上网换个心情打发时间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