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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芙兰达真是敬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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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我上次见别人用过,见效特别快,涂上以后过一个小时红肿就都消了。”

莱维把棉签伸进瓶口里,沾出一小块乳白色牙膏状的药轻轻往芙兰达的下巴上涂抹。因为芙兰达的泪眼攻势实在太有杀伤力,连莱维都不自觉地把动作放轻放轻再放轻,生怕弄疼了她。

“凉凉的、痒痒的,嘻嘻。”

大概是以往职业的缘故?莱维帮人涂药的水平貌似不是一般的高,芙兰达舒服得就跟被主人挠脖子的小动物一样眯起眼睛嘴角弯弯。可也正因为眯着眼睛,她没看见自己舒服得笑嘻嘻的时候,左侧麦野那颇为不善的目光。咱们Item威严满满的Leader,看样子是打算对过于得意忘形的手下来个秋后算账。希望届时芙兰达能坚强一点熬过去吧,阿门。

“啊!”

莱维给芙兰达涂完药后,大家就恢复了一副下午茶的悠闲气氛,只是茶点是热气腾腾的包子这点略显另类,气氛依旧是难得的一团和气。春日不知是否天生就闲不下来,大家一舒服了她就别扭。别人边吃边聊边喝茶好好的,她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站了起来。那只光看样子用纤纤玉手形容都不为过的手掌,此刻却跟从小练了不得了的功夫似地,拍出的声音把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吓了一大跳。尤其是都已经受过一次伤的芙兰达,被春日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害得手里的小茶杯差点洒了一身。若非她疼出了经验一直留神,杯子一掉就双脚猛踹地面连着椅子往后闪,恐怕这回就不要意思再让莱维帮涂药了。

“哇!”

扑通一声,芙兰达往后闪的动作太大太急,椅子跟地面的摩擦力又太大,结果居然很丢脸地整个人往后翻,仰面朝天地摔到了地上。正好在她对面的春日阿虚跟结标也就罢了,有桌子挡着只奇怪怎么忽然少了个人。可坐在她附近的三名同伴以及莱维,却把她丢死人的样子看了个清清楚楚……唔,掀开的裙子里那条隐约绣着可爱花纹的小内内倒是看不太清,大约是怕天冷的缘故,芙兰达今天穿的黑色裤袜比以前的要厚一些,倒是意外地起到了保护作用。

“芙兰达,你超怎么了!”

绢旗跟麦野就坐在芙兰达左右两边,可指望麦野扶她起来不太现实,这位还想着秋后算账的大姐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于是第一时间蹲下扶住她的就是一直不声不响包子却没少吃的绢旗最爱。

“走光了哟。”

泷壶也不紧不慢的过来帮忙,两人一人一边架着今天貌似上条当麻附体的可怜金发少女,慢慢把她扶起来——为什么莱维不来帮忙?芙兰达摔倒那姿势要是被男人看见了她不得哭死?即便莱维的的确确看到了,可只要不说出去芙兰达又怎么会知道?刚才摔那一下估计多少砸到后脑,躺在地上的芙兰达双眼都快跟漫画里一样转出漩涡了,莱维不说不过去,她哪知道自己最喜欢的丝绸刺绣小内内已经被人看光光?

“呜……呜……呜呜……”

哭了,这回真的哭了。

如果说方才那叫泪光点点,现在的芙兰达就是泪眼婆娑就像个糖被怪蜀黍抢了的小孩子一样叫人心疼。被绢旗跟泷壶扶起来的她都不敢再坐下,两只手一直背在后头,一会儿揉揉屁股、一会揉揉背,当然还有刚才砸到地上都能听见‘咚’一声的后脑。芙兰达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这么砸上一下结果如何,实在令人有些忧心忡忡。就看她现在那哭得惨兮兮的样子,谁敢保证不是脑袋被砸坏了智商退化回幼儿水平?

“你、你……你!”

颤颤巍巍的手举起来指着春日,跟那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SOS团团长比起来,Item这位专职的爆破小组组长(全组仅一人)就跟缠绵病态的年迈体衰老人一般,恍惚下一瞬间的**过后就会撒手人寰,像极了绢旗最爱的B级片剧情。

“你刚才突然拍桌子干什么呀!难道不知道那样会吓到人吗!害我摔到地上,背也好疼那里也好疼,脑袋后面更疼!绢旗、泷壶,你们帮我看看,脑袋后面是不是已经肿起来了?我手摸着没什么知觉啊!”

这么长一段话都不带她那标志性的口癖,可见芙兰达气愤已极。如果按照莱维前几天在凛家里跟辉夜玩的那个横版过关游戏,这会儿芙兰达的怒气槽估计早满了能放清屏大招。不过这个执行任务时从不懂什么叫仁慈,向来都将目标人物看做会动的奖金的少女,被害得这么惨却仍然没有对春日动手。芙兰达这样的表现让莱维安心,也让他对这名少女的观感愈往好的方面加分。事实上Item的四名少女都是这样,别看执行任务时毫不留情,日常生活中却比学园都市大多数能力者都更能克制,几乎从不会滥用自己的强大能力。给人感觉她们好像刻意将日常生活中的女学生跟暗部的行动小组这两者身份区分开来似地。由此倒也解释了为何她们给予不同对象的印象如此之不同,在莱维眼中她们只是四个偶尔胡闹的爱玩女孩,可在那些暗部工作当中跟她们有接触的人眼中,恐怕四人的美貌就如同死神的微笑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稍微有一点肿起来,不过没关系,刚才莱维先生的那种药对淤青红肿也有治疗功效,涂一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泷壶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莱维立刻拿着药瓶跟棉签又跑到芙兰达身边。打开瓶盖的同时莱维还仔细看了眼那个白色不透明塑料小瓶子上贴着的标签。标签上的字是手写的,看笔迹毫无疑问出自超铃音之手。娟秀的字体中隐隐透着一股倔强,密密麻麻的小字就算凑近了看都让人觉得费神。泷壶的视力究竟有多好?莱维却没想过,这类药的功效基本都差不多,区别仅在于效果的好坏与见效的速度,泷壶只不过拥有学园都市开发出来的能力罢了,那孱弱的身体一看就知道从未接受过系统的训练,更遑论狙击手一般的鹰眼?有时候很多问题就是被想得过于复杂,拨开一看就会发现答案往往非常简单。莱维也是帮芙兰达涂药涂到一半时盯着泷壶那漆黑的双眼,才哑然失笑地醒悟这个道理。

“呜呜呜,结果我怎么命这么苦,不幸啊!”

连上条的经典台词都喊出来了,莫非那小子的不幸体质还有传染性,而芙兰达正好是易被感染群体,上次相遇的那一面就给传染上了?

不过任凭芙兰达叫得呼天抢地,春日愣是充耳不闻跟什么都没听见似地。她甚至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就像在SOS团的活动室里一样,站上椅子,一脚踩上桌子,抬头挺胸收腹做领袖演讲状——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名发散性思维能力强的令人发指的少女准是又灵光一闪想出了什么好点子。而春日的好点子,无疑对SOS团的团员而言大大小小都是一场灾难。这次又是什么事?连帮芙兰达涂药的莱维内心的稍稍有点忐忑,更别提就差没所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的阿虚跟结标了。

尤其是结标。如果在场只有SOS团的内部人员,一般来说她就什么都无所谓,随春日怎么闹都行。毕竟大家都是同等的,无所谓谁丢脸谁有面子。再把范围扩大点到二中的学生面前,她的脸就会稍稍有些挂不住,可工作上的使命感又或责任感又或根本没有的那些狗屁东西,硬撑着她还能坚持一阵。周末活动中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兴许因为路人基本都不认识的缘故,结标反而表现得更自然,陪春日闹的时候也更放得开。

可是……麦野沉利、泷壶理后、绢旗最爱、芙兰达-塞维伦,尤其是麦野那貌似饱含深意的戏谑目光,结标几乎是一触即溃,立刻就把头扭开。在暗部的人面前出丑,实在是太糟糕了!

结标焦虑万分地盯着春日那张涂了润唇膏后粉嘟嘟的嘴,那简直就是恶魔的血盆大口,可千万别说出让人想立刻死掉都不解脱的话啊!

“就是,我刚才怎么没想到?一开始就应该发现的嘛,果然是因为出来游玩而变得松懈了吗?嗯,不能这样,必须让身体跟大脑都时刻保持紧张感,否则很容易就变成废柴一样人人唾弃的大人。”

自言自语的春日还双手往脸上啪啪地拍了两下给自己提神。阿虚尽管从她的行动跟言语中找到了无数的槽点,可碍于很有可能将在刚认识的女孩子面前把脸大丢特丢,紧张的他此刻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一展吐槽方面的绝世才华。

“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眼看着阿虚跟结标都快成受惊过度活活被吓死的刺猬,莱维只好开口接茬好让春日把话说下去。未知的煎熬往往比真正面对可怕的事实更令人恐惧,这正是为什么成功的恐怖片中,鬼与怪物往往随着剧情深入才会惊鸿一现,而不是像个恶趣味的装饰品一样开篇就到处飘来荡去让人厌烦。

“我在想啊,这家店不是超铃音开的吗?”

任凭芙兰达依旧不懈的叫嚣,春日都跟不知道在场还有这么一个自己的受害者似地。弄得芙兰达渐渐都觉得没趣,干脆闭嘴享受起莱维那高超的手法。

“嗯,应该是吧。”

看看,都让春日给吓傻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阿虚好像都怕这里头藏了什么一旦误触就会万劫不复的陷阱,回答得小心谨慎程度堪比遭到国家安全机构提请审查的隐蔽敌国谍报人员。

“什么叫‘应该是’,不是早就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们了吗?”

既然明知道如此你还问!阿虚的内心苦闷死了,原本他也在好几天前就开始为今天的麻帆良校庆之行而隐隐感到兴奋。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就跟听说学校组织旅游而高兴得睡不着觉的小学生一样,而现在则无疑是在老师带领下到达目的地后发现居然是每天放学都会经过的毫无新意小公园。赔我的期待感啊!

“这间超包子铺是铃音开的,而铃音是我们SOS团的团员。我们的SOS团一向奉行不存在私有制的共-产主义,所以铃音开的店,自然也就属于我们SOS团,是SOS团大家的店!”

共-产主义?阿虚心想我怎么不知道SOS团什么时候从独裁统治转为那种乌托邦式的东西了?而与他对视的结标,很显然脑子里也转着同样的念头。SOS团过去奉行的难道不是凉宫春日的一言堂么?如果她刚才说的那是真的,要不我提个反对意见试试看?

……还是算了。见到结标隐晦地冲自己微微摇头,差点头脑充血的阿虚立刻冷静下来。他其实很明白春日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种孩子霸王的思维方式不知为何能在春日心中扎根这么久,直到现在仍未消退。果然这名只要不开口任谁都会赞叹其美丽的少女,之所以成天像个熊孩子一样到处疯到处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没长大么?阿虚才发现这个事实,足以证明他跟成年人确实不光只有外表上的差别,看看那站在芙兰达背后用面前帮她揉脑袋、老神在在的人民教师吧。

“姑且暂时就当你说的是对的,那么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与其一直备受忐忑不安的煎熬,还不如干脆挑明了一了百了。阿虚终于忍不住开口直接询问春日的目的,而听到他的问题,春日则露出一副‘就知道你已经等不及了’的表情——拜托谁能教教这女人正确的察言观色方法好不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曲解别人的意思真的好吗?她真的能健康成长为一个不对社会与整个人类造成危害的大人吗!

“这么简单都想不到,唉,本来还想着等你们能够独当一面我就放手,现在看来SOS团果然还是缺不了我的领导,任重而道远啊。”

忍耐,必须忍耐。让别人看她一个人的笑话就够了,千万不能因一时激愤而被牵扯进去让自己也陪她变成笑话。阿虚偷偷瞄了一下桌子另一边的四名少女。那个姓泷壶的依旧面无表情,大概她在她的团队中担任的是类似长门的角色?另外两个头发一长一短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女孩子都一脸兴致勃勃,就连那个金色长发的漂亮女孩都仿佛忘了春日刚害她摔了一跤又疼又糗似地。最让人在意的还是她们四人的‘首领’,是姓麦野吗?那女人的表情真够微妙的,该不会也在暗中想着什么鬼点子吧?阿虚心中的不安日盛,好在这学期已经被春日折磨了半个学期,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成长,心理承受能力更是直线飙升不知多少个百分点。很难想象初中时的自己碰到这样的状况会怎么样?阿虚隐约怀疑自己究竟还能配得上‘普通’这个词吗?这可是自己唯一最珍贵的属性啊!

嗯?属性是什么意思?被春日毒害了吗?

“我一直有种遗憾。”

春日也不知是否看透了别人的心事,偏偏就不肯一口气把话说完。莱维脸上的笑容愈发像个狐狸,在他看来,像春日这种稍微学习一下就能考出令人望尘莫及成绩的天才学生,怎么可能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是固执的阿虚跟结标没看懂她才对,春日不着痕迹耍人的本事貌似他们还从来都没发现过。

“SOS团创建以后,仅仅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在学校内达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这方面我相当满意。”

春日确实可以自傲,若非她的手段,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好会怎么可能瞬间就在学校里闹得风风雨雨?现在SOS团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得拜她那一时兴起的兔女郎装推广计策之效。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SOS团都是学生们茶余饭后课间放学的谈资,直到最近才渐渐淡了下来。

“而经过我们大家的努力,在整个中央区,SOS团也算是慢慢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以及影响力。”

每到周末就有几个学生在全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奔走,这群形迹可疑的孩子若非偶尔还有老师陪同,恐怕已经有人向警方报案希望查清真相了。当然,除了这种小打小闹以外,真正让SOS团拥有一定名声的,还是春日突发奇想拉着全体团员去参加的那些社区性质比赛。几个学生,尤其还是女生明显占多数的情况下,击败一支在中央区享有盛名的大学生棒球队,这样的战绩想不被人口耳相传都难。除此之外还有一系列异想天开的事,要不是莱维跟有希两人暗中努力,SOS团恐怕远不止现在这样的名气。

“呃,你该不会……”

听到这里,阿虚貌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与其说是对自己的猜测有所怀疑,更像是不希望相信自己猜中的事实。毕竟若果他所料不差,难得的麻帆良三日游没准就得浪费掉六分之一啊。

“没错,就是那个‘该不会’!”

春日啪地打了个响指,那副爽朗的模样真没几个女孩子能模仿得来,绝对是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

“学园岛可不止中央区那一块地方,我们的目标是让SOS团名扬四海、甚至名动宇宙,这样没准就会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跟超能力者听到了我们的事迹,主动跑来与我们接洽。比起单靠有限的人手用最原始的办法搜索,这样效率不是高了十万八千倍吗!”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资讯极度发达的年代。只要有出奇制胜的方法,让一个人或一个组织瞬间全世界范围内成名,还真不是一件没可能的事。可一想到那些毫无下限的网络炒作方式,阿虚就坚定宁死也不要成为那些网络事件中的主角之一。与其那样,还不如配合春日今天的行动呢。尽量让她尽兴让她满足,希望这样能使她没精力胡思乱想闹出更大的乱子吧!

“时下流行的网络炒作我也考虑过,但鉴于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暂时先把这个放到一边。”

其实,这方面没准全世界第一的人才就在SOS团里藏着,而且还是最初的第一位团员,比阿虚加入的还早。原本SOS团的活动室就属于濒临废除边缘的文艺部,春日不单将那活动室抢了过来,还将文艺部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位成员也纳入了自己麾下。在那之后的下午放学,她才正式将阿虚招入。所以从时间顺序上而言,有希毫无疑问是SOS团除了团长外的第一位正式团员,那时候,甚至还没有SOS团这个响亮的大名那!

当然,在场任何一人都不会把前不久还用二指禅打字的游戏其实是个网络之王这件事告诉春日,就连莱维也不会。的确他对许多事,尤其春日的胡闹都抱着大人看孩子玩的态度,可唯独这件事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其发生的。毕竟从过往的例子看,网上出名基本上没哪个能在正常人眼中算是好事,莱维可不希望成了别人话里话外那些智商令人担忧的下限帝。

“虽然更方便也影响力更大的网络必须暂时放弃,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让其他到手的机会溜走,就像现在!”

所谓君临天下的气势,大约就是春日现在这种指点江山的派头。可惜她指点的‘江山’不用细想都令人无语,包括麦野在内的Item四名少女早就看傻了,什么叫飞扬的清纯?这个女生究竟小学毕业了没有啊!

“难得来到麻帆良,而且还是校庆这样一个汇聚了数之不尽游客的大好时机,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带你们来玩的吗?”

原来不是来玩的?那一大早在车站就抱怨别人去得太迟既浪费时间又扰了她玩兴的那名少女是谁?阿虚跟结标无奈地对视一眼,选择性遗忘以及恶人先告状……等等,春日的各种技巧是愈发熟练的,这么下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一路上四处观察,可惜一直没发现合适的机会进行宣传。”

哦,在化妆巡游经过时四处乱窜原来是为了寻找宣传机会,在射击游戏摊位上大呼小叫原来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你还真是够用心良苦的呢。阿虚无奈地冲莱维耸耸肩,尽管莱维今天没跟他们一块儿,却也从阿虚的表情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谁让春日这样的女孩实在太好看懂?所谓女生的心事别人猜不透,莱维觉得这道理并不适用于春日身上。

“而现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努力大概终于连天上的哪个老头子神仙也觉得羞耻了,惭愧之下将一个绝好的机会送到我们面前。”

虽然我们是学园都市的人,基本都属于无神论者,可这样对待传说中的神明真的好吗?Item四名少女面面相觑,她们心里想的东西都差不多,对面那个女生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连暗部的我们都自叹弗如啊。

“而这个机会,正是这家店!SOS团的超包子铺!”

超铃音听见会有什么反应?对于春日这种擅自把人家辛苦经营的小店划归自己地盘的行为,或许超铃音即便在场也只会微笑着点头?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呆着不动。坐了那么长时间,既吃了包子又喝了茶,再累也该休息够了吧?人死了之后就永远沉睡,既然将来肯定会有随便你休息的一天,怎么能随便浪费现在的生命?莱维!你知道这里的备用制服放在哪儿吗?”

二中里不叫老师而对莱维直呼其名的人并非少数,但大多都是他本班的学生。即便如麦野这样的大姐头,对学校的老师依然会很礼貌地使用敬语,春日这样的女孩子着实少见。

“制服嘛……我想想,好像在你后头那个箱子里。”

必须强调,莱维平时可没关心过女孩子们在这车厢里是怎么换衣服的,否则他又何必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那么显眼的一个箱子?毕竟那箱子朝上一头敞开着,麦野她们几个早就看见里头放着的衣服了。

“哦!太好了!你们快点都来换上!”

一听见这句话,莱维就意识到自己得赶紧跑路,而离门更近的阿虚则比他这个过去靠身手吃饭的杀手动作还快。刚听见莱维说车厢里有备用制服,他就像只蚂蚱一样跳起来把门拉开,当莱维跑到门边的时候,他已经窜出去背靠着车厢哼起了口哨。

莱维把门关上,眼角余光从那越来越小的缝隙中瞥见春日正按着结标脱她身上的衣服,而不敢用能力对付她的结标只能含泪挣扎如同个旧社会被欺负的小侍女一样。

“结标以后该不会在旧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了吧?”

阿虚颇有些担心地问到,以麦野为首的四名来自学园都市的少女可没跟着他们两个出来。此刻正齐刷刷地在里头观赏春日如何蹂躏结标呢。从一开始见面的气氛,阿虚就察觉到结标跟那四个长得都很漂亮的女孩子貌似不大对头,让跟自己关系不好的人看见自己如此丢脸的模样,阿虚都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该多尴尬恨不得想死。

“应该问题不大?那四个女孩不是她同学。严格来说正常情况下就算她回到学园都市,也不会有多少机会跟那四个女孩照面。而关于她的事情,那四个女孩自然也不会到处乱说,所以只是现在尴尬一点,过后也就没事了。”

虽说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莱维对Item那四名少女姑且也算是有些了解。绢旗除了电影对别的都不是那么感兴趣,泷壶更非多嘴多舌的类型。芙兰达尽管爱玩爱闹,她却貌似除了自己的三名同伴外,在学园都市里没有别的太多交际圈子。至于麦野,莱维一开始还真看不出她是那样一个公私分明的成熟女性。就像她曾在任务执行中跟美琴起过冲突,本人也对自己排名在美琴之下一时向来耿耿于怀。可她从没有动用过暗部的资源针对美琴,也没有像个骑士一样找到常盘台去跟美琴决斗。

“这样就好,春日有时候真的太过分,一点儿都不考虑场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会顾忌别人的心情,这一点必须要好好教育她,让她多跟正常人学学!”

“哦?你要怎么教育她?”

看到阿虚那般士气高昂,尽管莱维觉得他多数只是嘴上叫嚣罢了,但也不由得有些好奇。结果阿虚果然没辜负他,支支吾吾了几下后小声地回了句:“你才是老师,教育学生这种事当然由你去做。”

“呵呵,我又不是你们一年级的老师,更不负责你们班。”

莱维耸耸肩,表示自己并非做不到,而是不方便插手同僚的地盘,这真是个相当理直气壮的理由,让阿虚暗骂‘狡猾的大人’却又无可奈何。

“可你同时也是SOS团的指导老师!社团的指导老师同样也有引导团员的责任!”

“行啊,没问题。等过几天开学恢复社团活动的时候,我就到活动室里教育她。‘以阿虚为首的同学都对你任性妄为的作风相当不满,并向我提出督促你改正的意见。希望以后多加注意,保持自身与同学们的良好关系’,这你觉得如何?”

噗!

阿虚一口茶全喷地上,仔细看甚至有部分茶水是从他鼻孔里喷出去的。

“咳、咳、咳!”

可怜的阿虚咳嗽个不停,莱维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向围坐着的游客道了声抱歉,然后从他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拿回来让阿虚擦嘴。嗯,还有鼻子,黄绿色的茶水沿着他鼻孔往下流,简直跟重感冒鼻涕止不住一样地恶心。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非得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死我不可?”

泪流满面,真的。阿虚被那些茶水给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仿佛莱维已经向春日打了小报告,然后他饱受折磨好不容易从地狱中爬出来似地。

“我什么也没做啊?至少稍微模拟了一下,而且那难道不是你的要求?”

“当然不是!难道我是那种变态到不行的超级M,求着你叫别人来狠狠S我一顿吗!”

阿虚一通吼之后自己也察觉有点不对劲。幸亏他语气激烈音量却没多大,他不好意思地偷偷往附近的桌子边上探头探脑,发现貌似没谁注意这边后,才总算松了口气。

“呸呸呸,恶心死了!”

刚松口气的阿虚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身边响起,吓得他一个没站稳咚地一声双膝跪地。

“疼疼疼疼疼疼疼!呜啊,我的膝盖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呼~呼~呼!”

一跪到地上就感觉钻心地疼,阿虚以相当奇特的姿势跪着弹起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一个劲痛呼,还用嘴往上头吹气、好像什么时候跟依文学了风系的治疗魔法……不对,依文貌似不会那么高深的玩意儿,那只吸血鬼萝莉除了杀人之外,就只懂摆弄她的玩偶跟研究用幻术给自己增高隆胸什么的,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堕落魔法师。

“虽说团长一职在SOS团内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那跟国王或者皇帝一类的世袭独裁者还是有些不同。阿虚,我对你的忠心十分欣慰,可以后还是尽量别动不动就下跪,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我是个铁血独裁者,这不是有损我平易近人的形象吗?万一害潜伏在周围希望接近咱们的宇宙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跟超能力者什么的被吓到不敢过来了怎么办?”

春日眯着一只眼睛,好像教育不懂事孩子的苦恼母亲似地。阿虚刚才跪倒那下实在过于突然,双膝现在还让他疼得龇牙咧嘴没法回话。一听春日这么说,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仿佛超包子铺蒸包子的炉子就在他肚子里似地。

“你们已经换好衣服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莱维直接无视了傻子耍宝一样的阿虚,他那些行为如果由一个可爱的女孩来演绎,兴许或让人萌得生活不能自理。可大男人这么搞算怎么回事儿?别把周围吃东西的客人给吓吐了才好,待会儿客人全吓跑了,莱维可不好跟超铃音交代。

“尺寸虽然小了点,不过还算合适,穿在你们身上很漂亮!”

这番评价顿时让春日那张脸明媚得跟回到了盛夏一般。在门口倚着的结标也稍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之前她可是一直撅着嘴,简直就跟遭到后母虐待的辛德瑞拉一样。

“我刚开始也挺怕衣服太小穿不进去的,没想到铃音准备的尺码倒是很齐全,难道这家店平时除了她自己跟刚才那个有点胖胖的女生外,还有其他人来帮忙看店吗?”

春日双手粘着稍微有点长的袖子转了一圈,她身上穿着的是超铃音家乡的传统服饰,旗袍。因为最近天气比较凉,她还特意翻出了长袖的款式,袖口跟领口都有一圈绒毛,使女孩子的可爱度又飙升好几个百分点。不过让春日惊讶的显然还是这件旗袍袖子的长度。的确就跟莱维说的那样,衣服尺寸有些小,穿着稍稍有点紧。可袖子却比春日的手还长一些。

紧不是因为春日胖,而是高中生骨架自然比初中生要开一些。长也不是因为春日太矮,很明显这件衣服原本就是准备给个子比春日还高不少的初中生的。

“有的。”

莱维笑着点头,走过去帮结标整理了一下领子。这位超能力少女貌似不太习惯穿领口比较紧的衣服。也对,裹胸布什么的,的确没有‘领子’这种高端大气的配件。

“她班上的同学没事儿的时候都会换着人过来帮忙,要不你看那箱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制服?再怎么当做备用,也用不了那个数量吧。”

原来如此,春日点头点头,然后转了个身对莱维说:“你帮我把这后头系一下,袖子有点紧不方便把手往后面转。”

春日指的是围裙后头的带子。她身上除了那件漂亮的红色旗袍外,还套了个画着超包子标志的围裙。虽然只是包子点心铺,好歹也是卖食品的,不光为了保持制服整洁,让客人看着干净些舒心些,也需要这样一个围裙。

“好了……你的也是。”

帮春日跟结标逐一系好围裙,莱维拍拍手往后退两步。

“你们两个看着还挺有服务生样子的嘛。”

一天到晚只会胡闹的春日跟好像对谁都不满意充满怨念的结标,这两人换上制服打扮整齐后,出乎意外地让人觉得合适。

“这有什么奇怪,我以前在假期的时候也有兼职打工赚取经费,否则你以为SOS团的开支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春日这番听起来大义凛然的话只能遭到三对无情的白眼。莱维由于家庭以及工作和别的琐事缠身,SOS团课外的活动他很难做到每次必到,而春日也相当体谅这一点从未抱怨过他的出勤率。但即便像莱维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半幽灵团员,也很清楚那一点——无论SOS团的活动经费从何而来,总之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来自春日的腰包。唯有这点,是毫无疑问大家都清清楚楚的。

“家庭餐厅跟红茶店的钱明明都是我付的,如果你真有努力打工挣钱,那就请把你赚回来的工资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并最后代替我钱包里的可怜钞票,换成食物跟饮品送进大家的肚子里!”

莱维跟结标都没说什么,阿虚却已经出离愤怒了。也难怪,与其说SOS团那周末的四处趴趴走叫课外活动,恐怕旁人眼光中那更像是男生女生青涩而又充满了粉红色迷雾的集体约会。而依照约会的惯例,付钱的‘特权’基本属于爱面子的男性一方,在SOS团内,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到唯二的男性团员,莱维与阿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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