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带电池的东西都不行吗?虽说这次我是没带笔记本电脑,但对于那些带了笔记本电脑,又没准备在飞机上用,打算正好可以放在行李箱里给自己减轻点负担的人来说,应该会觉得很麻烦吧?该死的恐怖分子,飞机上这些规定多数都是因为那些变态的人渣才存在的吧?”
阿虚难得这么义正言辞又有些情绪激动的样子。这让人好奇他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有关恐怖分子犯下的恐怖主义罪行的文字或者电视节目记录。倒不是说恐怖分子就不该大家同仇敌忾的一致打击。而是纵然恐怖分子的确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类毫无疑义的公敌之一,可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又安全的社会中,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体验,仅仅从电视里新闻中零星看过一些恐怖事件报道的年轻人。希望他们各个都自然而然的内心藏着一股热血随时喷涌出来这是不太现实的。
即使人类存在着先前说过的那种移情能力,即使自己没经历过也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他人的痛苦。可这种理解和感同身受,在没有确切的近距离体验的情况下,其实跟被批评为廉价的同情心也没有太大的本质上的不同。
绝大多数生活在和平社会里的人,都不大可能真正深刻的理解到那些活在战乱、恐怖、生死边缘中的人的感受。像阿虚这样的普通高中生,他能看到新闻播报那样的事件的时候愤慨一阵就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具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表现。而把那些战乱地区的新闻不当一回事、甚至偶尔拿来开玩笑调侃的人,莱维也从来并不少见,而且也并不觉得那就代表着他们真实的人品有多么的败坏。
也许一个平时看着对那些毫不在乎、完全没有同情心的人,当他真正出现在了那些可怕的地方,却会因为更真切的体会而一改以往那种轻浮的态度。虽然莱维不清楚人类、又或者这个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是否像进化论之类的理论所说的那样,是长期以来为了适应自己生活的区域周围的环境,而逐渐进化成现在的模样。但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个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着无数可以随意举出的例子的。
“阿虚,你这是看了前天晚上那个纪录片,入戏太深了吗?”
凉宫春日光速的帮莱维印证了他的猜测。果然她这么一说,阿虚脸上立马就有点不自然、不好意思起来了。
“前天晚上的纪录片?哦!我知道了!是那个讲世界各地近年来发生的恐怖袭击的纪录片吗?”
超铃音貌似也看了那个节目,不过莱维更倾向于她只是为了能跟上别人的话题,‘预习’了一下电视节目表和节目简介之类的东西。她在凉宫和阿虚眼中虽然是个天才,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和那些学习成绩超级好,永远考试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实际上超铃音远不是那种程度的普通的天才。别管她搞出来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利用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未来技术理论。就她每天花上那么多时间泡在研究所里的日常,也不像是有功夫跟个普通学生那样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后就没事干可以坐在电视机前轻松的看看当天的节目了。
“讲恐怖袭击的纪录片?那种东西不是经常都会播出嘛。”
结标淡希这话一听就是没看过了。而且听起来她对那样的节目挺不以为然的。也对,毕竟她自己也一直坚持加入了GROUP那样的暗部组织,做过那样的任务的自己,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而即使没加入学园都市的暗部,她之所以会被迫无奈,不也是因为曾经做过就像是恐怖分子会做的事,结果没能得逞没能逃掉,被人家给抓了个现行么?
其实即使没有自己的那些经历,结标也一向都认为,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以及一大部分大能力者、强能力者、总之是能力强度比较高,重点是‘好用’的人,基本都是该至少被管控起来的恐怖分子、或者潜在的恐怖分子。
现在的人随便谁都爱来上一句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可是真正能理解、或者说有‘资格’去理解这样的话的意义的人又有多少?尽管理解的方向跟电影里的意思不大一样,但学园都市那些拥有强大能力的学生,的确也肩负着比常人更大的责任。
有人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个恶魔。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管束那个恶魔并不太难。毕竟人是有智慧的,是懂得权衡利弊的生物。没有多少人会随随便便的就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可是如果那个人拥有了可以视常人畏惧的危险如无物的能力呢?
一个有能力犯罪而又可以让自己不受到惩罚的人,他控制自己内心犯罪冲动**的难度,显然要比一个能力不足的人困难太多了。能力越强的人也会面对越强大的诱惑。没几个人能保证永远控制得住自己不受诱惑,而即使能保证的那少数人……以那些能力太过强大的人的力量,有时候仅仅是一个不小心、甚至是基于好意的行为,也许都会给周遭的人带去远比那些不要命的变态恐怖分子所造成的更大的灾害。
结标淡希很久以前就曾经希望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地生活在普通的城市里的无能力者那该多好。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已经基本不再害怕自己的能力。但时至今日她仍然偶尔会做那样的梦,梦见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拥有超过他人的不该有的特殊力量的世界。那该多好?
“主要是那个片子做的的确不错,虽然我没怎么认真看。但单纯从制作的角度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纪录片。说不定还能拿点这样那样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