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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寿辉禅让,陈友谅继位以来,时间已匆匆过去月余,天下风云变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以庞斑为首的魔师宫众多高手齐齐退出中原,此为其一;销声匿迹百余年,再度横空出世的君帅岳风,此为其二,亦是最重要的一。
历史是一个姑娘,只要是胜利者,都可以在它脸上写写画画,这着实是一句至理名言,但有时也会出现例外,现在就是其中的一种,以一种最激烈的形式出现。
百余年前,早就该死去的人,忽然再度出现在你面前,你怕不怕?这够不够例外?
现在全天下都陷入巨大的震撼与惊诧之中。
与此同时,被赵氏皇族掩盖的真相,也在有心之士的揭露中,缓缓浮出水面,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天下,震撼了大江南北。
这样的人有很多。孟珙等许多将领的后辈总有一部分站出来,并且拿出了各自家中珍藏的典故,再加上蒙古一方的渲染,当年最著名的襄阳城大战、两次惨绝人寰的瘟疫……种种真相都被还原。
天下百姓沸腾,血脉贲张,想借用岳风名号,发展自己势力的枭雄当然不算少,但真心以岳风为重,拥戴其人,意图以他为帅,将蒙人从中原大地驱逐出去的,同样也不少,更不用当年的忠勇军还被保留了下来,虽然在与蒙古的作战中被打散了,却也有不少幸存的。
但很可惜的是,这一次,岳风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虽未明确声明自己不再参与驱逐鞑子,再现汉人雄风,但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拒绝的。
武当山上,以孙润泽等老一辈为首的江湖人,也是军伍出身的江湖人,刻意多等待了三日,但岳风却是谁也不见,悄无声息地离开,便是最毋庸置疑的铁证。
想想也是,赵氏皇族如此待他,他要还想再为大宋卖命,那他可就是比肩孔孟的圣人了!
是的,无论是以忠勇军为首的大宋遗留势力,亦或是那些不堪元廷残暴统治,奋起反抗的义军势力,奉岳风的领袖,打出的旗号便是恢复大宋的荣耀。
很多人理解,但天下更多的读书人却不理解,在他们看来,大宋就是信仰,就算他要你死,你也必须死,现在有需要你的地方,只要你没死,你就该为大宋付出。
放在后世,这当然是不可理解的,但在封建社会,在天下的读书人眼里,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他们对大宋,或者是对儒学,有着绝对盲目的信仰。
无所谓好坏,无所谓对错,只是各自立场不同罢了。但也有一可以肯定,这一群士子集团,的确是被封建社会的教育给彻底洗脑的……蠢货!
这就是岳风的想法,因而虽然他的名声多少有些毁誉参半,但他却一儿也没放在心上,他也从来不是看重其他人对自己看法的性格。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又大出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谁都以为岳风这次是打定主意两不相帮,可谁也不曾想到,他竟是单枪匹马,又做出种种大事,没有了庞斑这个宗师巨匠级别的绝高手作为保障,元廷那些核心高层在他那里,就等于是脱了衣服的美人,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任他宰割,而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大厮杀,元廷核心高层损失惨重。
整个世界的人都陷入到了懵逼的状态。
中原大地众多起义军们懵逼是懵逼,却是个个的人精,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他们也没有辜负岳风的期望,各地烽烟四起。
伴随着岳风孤胆英雄似的形象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曾经以消失许久的游侠文化再度泛滥,往往与元廷军队厮杀都伴随着义无反顾的刺杀行动。
以前当然也有,但决没有现在惨烈,更没有现在这种义无反顾,而一旦刺杀成功,刺杀者的名声便立即传遍天下,这无形之中更刺激了那些江湖豪客的心脏。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正是如此。
短短月余,元廷陷入前所未有的****,但凡是有些眼界的人都明白,元廷大势已去,不需要半年,就将彻底被击垮。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各地反元的激情就更高涨了,这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赫然发现,形式虽然不同,但故事本质却没有改变,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百余年前发生一切的重演,岳风所用方式虽然不同,但都对天下大局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一百多年前,他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不倒;一百多年以后,他再度成为那个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之人。
壮哉!
也就在岳风完成这许多事以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当然,那是信息不灵通的,但凡是上层人士大多全都知道他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九月初九,论道灭神!
这八个字迅速在江湖人以及各大割据一方的势力头目中流传开来,随之流传开来的,还有东岛这一个极其神秘的势力。
……
……
清晨的码头,清爽无比,甚至还有几分冷意,海边的空气中总掺杂了几分海水的咸味,并不十分好闻。
“不过,这才是正常的啊。”一个作书生打扮的青衣人出现在码头上,微微闭上了双眸,极其享受的,嗅了嗅海水的味道,这人当然便是岳风。
这时并不是后世,交通极为不便,尤其是陆地交通,不要后世的高速公路,就算是乡间的水泥路,也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从海南到燕京,若是只从陆地上走,一来一回通常就是半年时间,再快也不会快过三个月,因而水路交通便成为了一种更高效的方式。
此处乃是一个极重要的码头,平日里都是人生鼎沸,极为繁忙,但此刻却不见什么人,遥遥远处,也只停着一艘精致的大船。
岳风也没觉有任何惊奇,轻笑一下,安静等待。
果然,就在岳风出现没多久,便有一艘船从那巨舟上放了下来,片刻便来到这码头,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岳风面前,正是月余之前,有过交锋的施南庭。
岳风笑道:“施尊主果真是信人。”
施南庭淡淡哼了一声,极为硬气的道:“我东岛门人,即算是败,也是愿赌服输,岂会做言而无信之事?”
他缓了缓,又眯眼问道:“君帅要以一己之力,挑下我东岛,这才定下这这十年一度的论道灭神大会的吧?”似乎是在猜测岳风的真实目的。
岳风一笑置之,并不解释。脑中没来由想到一句话:毁灭你,与你何干?
施南庭心中着恼,哼了一声,道:“施某虽不敌君帅,但我东岛神功,乃是自天机宫而来,其中绝妙,却也非君帅可以想象,施某所学连本岛一成绝学都没到……你此行未必就稳胜,我东岛又为何不守信?”
他见岳风丝毫不将东岛放在眼里,颇为愤怒,因而才有了现在这种挑衅十足的态度。若对方只是针对他,他无话可,毕竟他是对方的手下败将,但若是放大到整个东岛,那他就不能忍了?东岛门人对自身的传承有着极强的自信,他是这么的,他心中更是这么想的,即便是岳风,上了东岛也将是一败涂地,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岳风淡淡的道:“多余的话还是不要了,赶紧走吧。”
这时施南庭却眯了眯眼,道:“你还带了别的帮手?!”跟着他非但没有愤怒,而且觉得十分愉悦,心中嗤笑的一声,暗忖道原来所谓的君帅也不过如此,面对东岛也有这么多的顾忌,嗯,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岳风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家伙,你实在是很笨,藏都藏不好。还不赶紧滚出来。”
罢,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个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少年出现在两人面前,是少年有些过了,因为他瞧着不过七八岁,还只是一个稚童罢了,但这倏忽一闪的身法,却显示出他并不是普通的男孩。
他的确不是。
他叫谢王孙,神剑山庄自初代庄主谢天以来,最出类拔萃的天才,天赋绝佳,年纪虽幼,但在江南地区却有着不的名气,被江南武林普遍认为是神剑山庄即将中兴,能将神剑山庄再度带上巅峰的惊艳天才。
当然,有一个前提条件,只要他不半途陨落。
谢王孙面上闪过一丝绯红,那是尴尬。
自从他得知岳风要前去东岛,进行论道灭神,他便再也忍耐不住,原因倒也简单,他生怕这一战过后,岳风又突然消失,那么他挑战岳风的希望岂不是要因此落空?
所以他发动了神剑山庄所有情报系统,最终圈定了三个码头,最后抱着赌一把的念头,选定了这一个。他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三天三夜,却仍然不见岳风到来,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岳风出现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就是要瞧一瞧,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胜过岳风,只要能不被他发现,也算是一项成就,至少证明他已经拥有了挑战岳风的资格。
惊喜的是,岳风竟然真没有发现他,这简直让他欣喜若狂,哎,少年,这就是少年。但是现在……好吧,丢脸丢大了,被岳风,连眼前这个人都能发现自己。
失败,真的是很失败!
这天才少年,第一次品尝到了沮丧、失败的滋味,但他却不知道,他正沮丧、失败,对面的施南庭不由眯了眯眼,心中惊骇于他的天赋,他可只是十岁不到啊。
“你叫什么名字?”岳风头也不转的问道。
“启禀君帅,晚辈谢王孙,出自神剑山庄。”谢王孙年纪虽,礼气却十足,冲岳风拱了拱手,毕恭毕敬的道。
哪料,他这般模样落在岳风“眼”中,却是不由微微一声轻叹,低声自言自语的道:“天才跟天才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虽是神剑山庄六十年才出一人的天才,但跟真正的天才相比,却也不算什么了,谢晓峰……”
天才,从某种程度上来,就是疯子,世俗对他们来,就是狗.屎,这话的或许有些极端,但却不无道理,若是谢晓峰,就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即算是败,也是不屈不挠,有着独属于少年天才的年少轻狂,万物不入其眼。
他这一句,不过是无意中的感慨,但却也被谢王孙听在了耳中,他不由皱起眉头,心中想着:“谢晓峰?这是谁?真正的天才,我怎么没有听过?”
能被岳风提及的天才,那定然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一时之间,他的心里也被激起了竞争的心思,但却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么一号名叫谢晓峰的天才。
许多年以后,谢王孙已至中年,他至始至终都不曾忘记岳风这无意中吐露的话,一直留意江湖上名叫谢晓峰的天才,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而这时,他第三个儿子恰好出世,念头一转,他便给这第三个儿子取名谢晓峰,三岁学剑,八岁名动天下,十二岁击败天下八大派掌门,十五岁连他自己都败在了这个最的儿子的手上。
直到这时,他再回想起岳风曾过的话,蓦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谓是真正的细思极恐,也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岳风那无意中的一句话的真实含意。
随口嘀咕了一句,仍被背对谢王孙,岳风道:“娃娃,你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想挑战我?”
谢王孙心中想法一语被破,若是他没被发现,肯定就欣然承认了,但现在……他白嫩的脸,绯红一片,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晚辈狂妄,望君帅勿怪。晚辈、晚辈想跟君帅学剑!”
这一跪,也注定那个不可一世的天才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这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心性。
岳风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惆怅,转念又想,人生与世,起初都是棱角分明的石头,但渐渐的,绝大多数人的棱角都要被磨平,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才能一直保持自己的棱角,这才是人世界的正理,倒也不必为此惆怅。
只希望自己永远保持住自己的棱角。
他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已轻笑道:“想学剑还不简单,不要却不要你来拜,我更不承认是你的师父。学剑第一课,观察。”
谢王孙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道:“观察?”
岳风微微轻笑,也不解释,跟着道:“起来吧,你随我一起去东岛好了。”
谢王孙欣喜若狂,连声感谢之后,便即起身。
到了此刻,施南庭自然知道谢王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帮手,事实上,当谢王孙出现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谁他妈会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当帮手?!面上极其尴尬,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想吐吐不出来,可吞下去吧又实在太恶心。
此刻,岳风根本不提这件事,更没取笑,他当然没什么,朝谢王孙拱了拱手,便将两人迎上了船,而后又换上了巨舟,舟上有十余名东岛门人作为船员。
岳风、谢王孙、施南庭上了巨舟,他们便立即开动,巨舟便乘风破浪,飞速朝东岛驰去,而这时的东岛已经严阵以待。
于是,延绵了数百年之久的论道灭神大会,便以这种简单、粗暴、突兀的方式,登上了江湖的舞台,其后数百年,或偶有缺失,但朝廷不加理会,便会进行,渐渐的,成为了一种传承,一种江湖人的切磋交流盛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