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告诉你,你可以选择过去的任何瞬间作为人生重新来过的起点,你会选择哪一瞬间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是那落雪的冬季我与顾雨童第一次相见的时刻。
那是我此生无憾完美的一刻,纯净如天使的羽翼洁白没有污点。
车上奚烁几番想要开口都咽了回去,车子大约了行驶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
“妙米的事情,我很遗憾。”
我倒吸了几口冷气没有回答也无力作答。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为她减刑的。”
我没有附和他的意思,而是神游天外般问道:“你说妙米会自杀吗?”
奚烁皱了皱眉头道:“大概不会吧,如果要自杀在我们赶到之前就自杀了吧。”
“如果是我,大概会选择结束自己吧。”我又道。
奚烁顿时踩下了刹车,突然的停车险令我们撞上挡风玻璃。
不待我发作,奚烁早已怒视着我提高音量冲口嚷道:“你在说什么,你要自杀?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自私的想法,你以为命是你自己的你就可以自己处置吗,你想过身边为你付出过的人吗,想过那些用心待你的人吗?既然要自杀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招惹这些人,你是认为除了你自己的感情是感情别人的都不是了吗?”
奚烁连珠炮似的吼完了这番话,我却一脸木讷诧异的盯着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我“扑哧”一声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的涌出了泪水,我挣扎着撇过了脸看向玻璃上映射出的若隐若现的自己掩面持续的大笑。
奚烁对于我突然的疯狂的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踩下了油门继续上路。
“你知道吗,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有你现在的这种反应。”奚烁很理智对依然笑不停的我说道。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等待他的下文。
“一种是真的太开心的时候,另一种是太过伤心的时候,你现在是哪一种?”
我犹豫的是否要开口回答他的问题,终于我还是开口道:“哪一种都不是,我的笑只为了减少沟通成本,我笑了你大概就不会问我其他无意义的问题了吧。”
奚烁轻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露尧是你和雨童雨婷一起成长的地方吧。”
“这个不准确,那时候我只是和雨童要好,确切的说是我赖着雨童不肯撒手,虽然知道雨童有个姐姐,但并不十分熟悉。”
随着聊天的深入,往昔的记忆全部涌入了我的大脑。
“雨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这样寡言喜爱美食吗?”
想到幼年时的雨童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雨童啊,从小就是个吃货,为了能够每天有正当的理由黏着他我还刻意下苦工学做烹饪。”
“你会做菜?”奚烁质疑的问道。
“怎么,不信啊。”
我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罄寒家吗,可是我帮你解决危机的。”
“拜托,我刚才的说的是学做烹饪,我可没说我已经学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事实上自从顾雨童当众出我的丑,我就发誓不在做菜,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雨童让你出丑,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
看着奚烁一脸的笑意兴致勃勃,我竟也跟着忘了种种的不悦饶有兴致的将往昔的点滴一一的诉说于奚烁听。
“雨童从小就被人叫做天才,在读书那会就没有他不会的,就是各个科的老师很多的时候都不得不请教他,最重要的是他还弹了一手的好钢琴,那时候他在露尧可是被称作完美的人。”
诉说着往昔的记忆,疲累的身体似乎也又充满了力量。
“所以你喜欢上了雨童。”奚烁道。
“哈,在那时如果有谁不喜欢雨童那才叫怪事,但是我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不想离开他,那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眼前的这个男孩想要的我绝不辜负。”
我坚定而冷静的说出了最后的那句话,就好像遵循着上帝的使命郑重的下着誓言。
奚烁被我严肃且认真的言语惊到,他愣了愣神但很快掩盖了情绪换了个话题。
“那你呢,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应该是个很顽劣的小孩吧,你爸妈大概没少生你的气吧。”
我笑道:“我啊,是啊,很顽劣可以说是孩子头吧,只有你想不出的恶作剧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奚烁继续问道:“那你爸妈岂不是被你气的够呛。”
“哈,我爸很疼我,是那种我想要什么都会想尽办法满足我的那种,不过大概也因为这样吧,我妈对我很严厉,或许是出于严父出孝子的心里吧。”
奚烁听到这莫名的紧张道:“难道是说你妈妈经常打你?”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干嘛那么紧张,有谁小时候没挨过打啊。”
我的话音刚落奚烁眼中的神采顿时暗淡许多。
我自觉说错了话尴尬道:“哈,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接触的教育方式自然也不同啦。”
“你母亲对你很严苛是吗?”
奚烁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口气变得颇为严厉。
“恩,不过那都是我10岁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我妈总以为我爸心中的那个女人不是她,以为我爸爱的是其他女人,不过在我10岁的那年的一个晚上我爸妈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抢劫,我爸为了保护我妈险些丧命,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都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从那时候起我妈对于我的态度也好像紧系的绳索终于断了一般和缓了许多。”
“遇到抢劫,那劫匪抓到了没有?”奚烁问道。
“没有。”我微微的垂下了头道。
“但是你知道劫匪是谁对吧。”
奚烁的问话吓了我一跳我本能的看向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略带口吃道。
奚烁道:“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还是不是。”
我歪着头沉思了片刻缓缓地答道:“是。”
奚烁又问道:“可是你没有告诉警方对吗?”
“是。”
“因为劫匪是你认识的人对吗?”
“不是。”
奚烁疑惑道:“不是?”
“恩,我是事发后才知道的那个人。”
“这么说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整件事。”
我沉默了,不愿再回答奚烁的问题,奚烁从后视镜中静静的观察我没有再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