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于纯仁的粉丝自动组成了护卫队为救护车领路,那气势即使警车开路估计也不过如此。
急救车一路通畅直达医院,到了医院早有一批身穿黑衣眼带墨镜的人守在一群的医生身边,于纯仁一抬上担架就被医生迅速的接手黑衣保镖紧跟左右阻止一切障碍,于纯仁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围成一张人肉防盾避免一些不识趣的狗仔偷拍妨碍抢救。
此刻的医院好像如临大敌时刻处于高度的警戒,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去更是难如登天,而我就被挡在人群之外。
无法获得第一手信息的媒体人中有人认出了我,他们转而求其次围着我各种询问。
“麻依小姐你是于纯仁先生坠楼的第一目击人,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是不是与于纯仁约好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麻依小姐我是新闻时报的记者,对于于纯仁先生坠楼事件您有什么看法,您觉得是他是自杀他杀还是失足?”
我伸手阻挡着不断向我涌来的镜头,满心的忧愁变成了愤怒。
“麻依小姐,听说于纯仁有一个秘密的地下情人请问那个人是不是你?”
“麻依小姐于纯仁是不是破坏你和淳于罄寒感情的第三者?”
“麻依小姐,于纯仁之所以想不开选择自杀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
“有消息称一年前死于枪杀的明日晚报记者顾雨婷才是于纯仁的正牌女友,当时枪杀现场你也是第一目击人,请问当时为什么你会在哪里,顾雨婷是不是你约出来的,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麻依小姐先是金沐雨火海丧命后是绿龙营的泽武为你挡枪身亡接着淳于罄寒被火烧伤再后来就是明日晚报记者顾雨婷中枪身亡现在于纯仁又坠楼生死未卜,这几起事故都和你有着密切的联系,请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些事故的*就是你,对此你怎么看?”
我被闪光灯闪的浑身焦躁被那些捕风捉影的问题弄得狂躁愤怒。
“我怎么看你们要我怎么看,你们是不是想说我是死神是凶手啊,是,我就是,你们谁在缠着我下一个死的就是谁。”
我怒不可遏的抛下这句狠话,狠狠的推开那些挡住我的记者。
那些记者被我的这一吼声唬住都吓得退开了两步,不过很快他们又紧跟了上来,无论我躲到哪都甩不开他们。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我冲着他们大声的吼着。
“你刚才是在恐吓我们吗?新闻自由是我们媒体人权利,你凭什么恐吓我们,我们要求你向我们道歉。”
看着眼前这群衣冠楚楚又风尘仆仆的媒体记者我只觉着一阵好笑,我实在是没有气力再和他们纠缠无视的转身继续走着。
没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叫声:“喂,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要你道歉。”
我迅速的回头瞪视了那人一眼:“道歉?哈,你们是真要我道歉还是要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啊。”
我的话音刚落那群记者便慌了神的扯着设备向后退去,我狐疑的看着他们落荒而走的样子,刚才还一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样子,怎么现在吓成这样?
我诧异的回过头险些撞上一个人,我退后了两步看清了眼前之人,这才明白记者们为什么都被吓的逃走了。
“端木绸,你阴魂不散啊,我到哪你到哪?”我不解气的骂道。
现在看来星月帮名声是越来越糟糕了,端木绸眼下也是恶名在外啊。
端木绸并不生气的说道:“短短的时间里我就帮了你三次,你就这样感谢你的恩人啊。”
我丝毫没有感激之心恶狠狠的道:“帮我?邬老六是你的人吧,帮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图书馆,你现在来这里又为了什么?想打听淳于和宁有没有死啊,打算杀人灭口是吧。”
端木绸怒睁着眼瞪视着我,他紧咬着双唇好似有一腔的怨怒要吐露,但很快咽下了他的怒气冷冷的斜看着我。
“看来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杀死顾雨婷的凶手不是我。”
他迟疑的转过身,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我觉得一阵的心疼,我无措的站着感到焦虑感到心慌。
“端木绸。”
不知是何驱使之下我竟然叫出了他名字,我抑制不住自己冲到了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说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因我而起,我会不会就是凶手。”
“别说傻话了,你只是不走运恰好又碰上了。”
先前的喧嚣随着时间流走渐渐的静了下来,坐在秋千上的我望着天上的星空出神。
“喝点水吧。”
去而复返的端木绸打开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审视着他接过水道:“你现在也是麻烦缠身吗,干嘛把自己折腾的跟四十岁大叔一样。”
端木绸大言不惭的回答道:“你有没有时尚意识啊,我现在的模样是型男最爱的造型,不知有多少少女为我现在的我尖叫。”
我呛口道:“我还担心认错人呢,看你这脸皮厚的变什么样都白搭。”
“是吗,还不知道刚才谁死抱着我不放。”
“抱你?哈,我那是没站稳撞的。”
“不跟你斗嘴了,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端木绸道。
我仰头喝下了一口水摇了摇头道:“不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和宁的情况,我要在这里等消息,你先走吧。”
端木绸环视了一眼昏暗的小花园在我旁边的秋千上坐下。
“怎么,担心我出事啊?”我侧过头看着他。
“别太自恋了,我只是有些累不想走而已。”端木绸道。
我微笑的转过头看着天边唯一的一颗星星,刚才还是黯淡无光现在却显得格外的明亮。
“端木绸,”我说道:“记得之前你说过你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她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
“好奇吧,我就想知道和我长同一张脸的人过得怎么样,是像我一样过的潦倒散漫还是刚好与我形成对比。”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长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端木绸道。
我轻笑了一声荡起了秋千。
“端木绸,”当我荡向天空的时候我大声的喊道:“如果你哪一天要对我下手还请你提前告诉我。”
端木绸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荡起秋千,当秋千带着我惯性的向后荡去时,我抓住了一个时机快速的跳了下来,秋千仍在晃动,而我稳稳地站在地面。
我回过身直视着端木绸,对着他笑成了个孩子。
“端木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朦城,也猜不透你三番两次接近我的目的,不过我记得你曾经嘱咐过我,让我不要靠近你,至少别让自己变成白天鹅,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离我远一点,如果做不到也别让自己变成白天鹅。”
话音落下我细细品味着端木绸的表情变化,不过眼下他一脸的大胡子除了那双黝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
他缓缓的荡起秋千在我的身旁落下,笔挺的身躯站立在我的面前给我造成无形的压力。
“怎么,你怕了?”
虽然他一脸的大胡子但丝毫影响不到他那低沉的男中音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反倒别有一番的诱惑。
我变回高傲的姿态轻笑道:“可笑,我怕什么?”
端木绸俯下了身体与我眉目平行,不到10公分的距离令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你当然怕,你怕你真的会爱上我。”
“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比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我有什么理由喜欢上你。”
端木绸伸出食指立在了我的双唇间。
“错了,不是喜欢是爱。”
端木绸收回手舒展了下身体又道:“我不是泽武不是顾雨童当然更不是淳于罄寒,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没有一点的瑕疵。”
真是可笑,端木绸是在痴人说梦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活在童话里的,全心全意还一点瑕疵都没有,别说他想要所有人都想要,可是现实中可能存在吗?
“端木绸,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反正我不可能有。”
我笑着面对着他倒退的走着,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再见!”
端木绸不死心的叫住了我:“喂,麻依要不我们打赌。”
我不敢相信的再度回头盯着他:“打赌?端木绸你的过去究竟是太糟糕了还是太平淡了,让你变得这么不现实啊,还打赌。”
“你不敢啊?”
“别用激将法,对我没用。”
“看来你是真的不敢啊。”
看他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我便觉得心痒难耐。
“要我赌也行,那赌注一定要够大。”我说道。
端木绸爽快的接口道:“当然,既然要赌当然要赌的够大,才符合你和我的个性嘛。”
“那好,你说吧,怎么赌?”
端木绸向前走了两步:“如果你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那你就输了,你就归我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等等,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全心全意的爱上你这个全心全意要怎么定义,第二个如果我输了的话,你要我把自己作为赌资送给你,这也叫赌的够大?”
“很简单,如果有一天不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离开我那说明你已经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第二个,还有什么比你不能为自己做主更残酷的事情,你可是麻依啊。”
端木绸的话听着倒有几分道理,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那好,同样如果你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那你就是输了,我要你最重要的东西。”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端木绸眼中闪过一道光紧接着他咧嘴大笑。
“麻依,你确定你没搞错,如果我全心全意的爱上你,那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要你自己吗?”
我半挑着眉毛眼露一道寒芒:“怎么,不行?”
“当然没问题,世上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的筹码,刚才我还觉得自己有些无聊,现在看来没有比这个赌注更有趣的事了。”
“端木绸,你是认真的对吧。”
方才的兴奋一扫而空,只是一瞬间天地间变得黯淡无光,我落寞的好像才经历了一场浩劫。
“当然,我不可能拿你开玩笑。”
“好,那我们赌约正式达成现在开始。”
话已出便没有收回的余地,望着天望着地黑夜给了天与地给了怀抱希望的人虚假的尽头,黑夜一切都好似终点可那是人生旅途中的迷障,穿过了这层迷障你才有可能看到曙光,可是即使你看到了曙光你也不一定看的到下一个黎明。
这个原本不过作为玩笑的赌约,直到一切成了定局我才发现那一点都不好笑,不仅不好笑它还是一剂毒药,让我生不能死不能。
“我送你回去吧。”端木绸从我的身后向我说道。
我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无比的沉重,我挥了挥手没有再理会端木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