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还在那横眉竖眼,五官纠在一起,就想再吼她一顿,这才离开眼皮子几天,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该打!
他气得喉结上上下下的乱起伏,脑门都快冒烟了。
康籽言不以为意,一只纤纤玉手十分‘太后范’的伸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搭把手,站着脚疼!”
齐豫立刻收了脾气,丢开手里的行李,扶住她,让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靠。
这老婆一入怀,他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只想好好哄她。
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康籽言是他命里的克星,对谁他都可以疾言厉色,唯独对她,总是雷声响雨点小,通常到最后都会变成小猫叫。
想着,他双手一缩,将她搂紧了。
这真正是自己的心头肉。
而他从小被这块心头肉欺负的挺惨的,学龄前是每每被她欺负的嚎啕大哭,学龄后,哭是不会哭了,却变成了言听计从,她说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正如康熙说得那样,这就是尚公主的命。
因为,驸马一般都没啥地位。
不过,他甘之如饴就是了。
康籽言捶了他一下,“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抱我上床躺着。”
他哦了一声,双手没费什么力气的将她抱了起来,喜滋滋的和她一起往床上躺。
“药酒呢?”他问。
她指了指书桌上的药水,“那里!”
他迅速取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使用说明,然后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搓热乎了,再往她脚上揉。
手法力道都像是练过的,揉得她很是舒坦,拿起时尚杂志舒服舒服的看了起来。
齐豫手上一点没停,轻重有度的继续搓揉,问道:“去见过了吗?”
康籽言自然知道他问得是什么,摇头道:“没来得及,刚想去见人,就倒霉的跌了一跤!”
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也算她倒霉了。
“在家呆着不好吗,非要到处乱跑,小熙要是想让你见,总会带人来的,你急什么?”
“我笃定这小混蛋是刻意瞒着我们,否则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怎么还不带人来见家长,要说不让我见还情有可原,可老爸老妈呢,没道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会不知道,我总觉得里头有问题,照理说,我们康家的子女爱上个人,都会直来直去,直接上线追求人家,要是追求不到,就把人抢回家才对,不带这么藏着掖着,除非是小混蛋被人骗了。”
康家的爱情观向来都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哪怕对方不喜欢,也会耗上去,耗个十几年都没关系,就是不会不让人知道,就像她老爸,自从知道自己喜欢她老妈后,分分钟钟阴谋诡计的制造绯闻,除了她老妈还傻傻的不清不楚外,全校学生都已心知肚明了。
先贴好标签,宣告名花有主,划好范围圈,然后就是告诉旁的人,擅入者死,顺道俘虏几个亲戚朋友,从旁相助,才是康家追老婆的流程。
哪像现在,除了小丫头,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这还得了,一定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她甚至怀疑,不会是小混蛋真是个GAY吧,这或许是找个女人先生个孩子堵住悠悠之口之策。
越这么想,她心里越着急,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那个女人,占住先机,趁着小混蛋不知道的时候,赶紧套话。
“哼,能不急吗,不管是被骗,还是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都怕他气死老妈。”
“你就是胡思乱想!”齐豫又倒了一些药酒在手心,“他都那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过长姐如母没?”
他糗她,“不好意思,只听过长嫂如母的……”
康籽言抬起腿踢了他一下,以示惩罚,“家里的事都听我的,这是早就说好的。”
“是,是,老婆大人,都听你的。”他搓揉完脚,又替她上了消肿的药,仔仔细细的包好扎好后,躺到她身边,亲了亲她的发心,“我真怕你把小熙惹急了,到时连我也救不了你。”
“你怕什么,你是他姐夫。”
“呵呵,我这姐夫在家好像一直没什么地位啊。”这点他可是常被小舅子取笑。
康籽言哼了一声,推了他一把,翻身骑到他身上,用青葱玉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额驸,这是要造反吗?”
他立刻举起双手,“我可是一切以老婆马首是瞻。”
而且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说。
她挑起他下巴,媚眼如丝,四十来岁的女人全身都是熟女的味道,她又天生是个美人胚子,到了这岁数,更是美得心惊,不是一般年轻女孩能比拟的。
齐豫就爱吃她这一套,“格格……”某种欲念让他脸泛起了红,“我们……”
“不准叫格格,要叫女王大人!”
就是这霸道的性子,跟着年岁增长越来越大发了。
小时候叫她格格,她还很爱听,过了二十五岁后,她就不爱听了。
不过作为驸马,为了春宵一刻,称呼什么的都可以无视。
齐豫笑道:“好,女王大人。”大手顺势搂上她的腰,轻轻按压,“今晚让为夫侍寝可好?”
她使劲戳了戳他的胸膛,脸红道:“就知道你来是不安好心的。”
“冤枉,我可是真怕小熙掐死你,你别忘了,他可是公认的万岁爷。”
康籽言仰起头,“哼,万岁爷怕什么,老娘是武则天!”
好嘛,这两姐弟都好这口,一个比一个霸气。
“嗯,武皇帝,天下就这么一个,你最厉害!”顺着老婆的意思,晚上才有甜头,这招他是炉火纯青了。
‘女王大人’被哄得咯咯直笑,就像年轻的时候一样。
真傻和假傻这事吧,齐豫觉得丈母娘看得最明确。
只要她喜欢,他是很乐意装傻的。
二十年如一日的傻,可不是所有男人都做得来的。
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萝卜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