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突然倒抽一口凉气,“你要找你爸!”那口气活似这是件天下最惊悚的事情,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问,“小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你不要瞒我!”
康熙叹了一句,“妈,我脑子没问题,我的体检报告已经发到您邮箱了,您没看吗?“
她当然看了,“那你找你爸做什么!”
不是偷瞒他有病,她想不出儿子还能有什么理由找康聿,从小,康熙就没怎么亲过他爹,两父子就像两只夺食的狗,一见面就要露牙齿。
“当然是男人的事,妈,您就别问了,先让我爸接电话。”
淼淼将电话递给身边的康聿,耳朵却紧紧贴了上去,为了报复她刚才推开自己,康聿也推开她,不让她偷听,“吃药去!”
淼淼尽管已经70岁了,皮肤仍很白皙,皱纹虽有,但并不明显,身体略微有些圆,慈眉善目,就像脑白金广告里的老奶奶,满鬓白发的她像年轻时那般嘟起嘴,不满的瞅着同样白发苍苍的康聿。
但凡看到康聿的人都会说,这老头简直就是一个妖孽!没有脱发,没有地中海,没有假牙,身子挺拔如松柏,老得头发都白了,走在大街上还有小姑娘对他放电。
康聿接过电话,走到窗边,听筒贴在耳边,久久不说话。
康熙苦笑道,“爸,我要是不说话,您是不是也打算不开口。”
“有话快放,我还要盯着你妈吃药!”
康熙问:“爸,要是你当年追我的妈的时候,我妈把你推得头破血流,还用过肩摔把您砸地上,您怎么办?
康聿哼了一声,经过岁月沉淀的嗓音,好听得像一把名贵的大提琴。
“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是我把她推倒在床上!”
闷笑声从那头清晰的传来,“爸,我今天才敢肯定,我是您亲生的。”
“滚!”康聿毫无恋念的把通话挂断。
一旁的淼淼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挂电话,儿子几个月才来一通电话,我还没和他说话呢。”
康聿走到茶几前,将好多药丸仔细的分类出来,拿到淼淼面前,“赶紧吃药!”
淼淼接过,一颗颗吞下,顺着他手里的水杯,将药丸吞服。
她的心脏从小就不好,65岁那年心梗了,手术后,恢复得很不理想,当康聿知道瑞士有一家很好的心脏疗养院时,没等她同意,直接把她架上了飞机,在疗养院调养了1年,她逐渐康复,康聿更时时刻刻的伴着她,带她到处旅行,为了她的健康,最后也就在苏黎世住了下来,
“儿子,跟你说什么了?”她止不住的好奇。
康聿确定她把该吃的药都吃完了才回道,“你的愿望快要达成了!”
“愿望?什么愿望?”
如果说有年画娃娃,那么淼淼活脱脱就是年画奶奶,像极了一尊圆润的玉白瓷器,憨态可掬。
康聿翻翻白眼,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笨!”
“又说我笨!”
就是笨,昨天还在他耳边唠叨,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今天就忘记了,不过他也不会明说,免得她瞎起劲,吵着要回去。
“走了,散步了!”
牵起她柔软,但已不再光滑的手,他依然握得紧紧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人生在与她相遇时,已无所求。
另一边,康熙坐在床头,仍是那张相片,手指微动,将相片翻了过来。
白色的背面有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极了鬼画符,显然是学龄前儿童所作,但仍能看出写了什么:
端木皛皛一定会是康熙的皇后。
0XX年夏天泣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