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对着,看不到长相,只能看到是个身材很娇小的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身上的风衣还渗着水,一滴滴的落下。
“这里没有媒体,也没有路人,只有警察,四周全部有人把守,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将你的容貌、背影或者一切可能让人想到你身份的照片传到网上!”
网络发达的年代,随手拍已成了日常,她要防得正是这点。
景飒在后头有些担忧,“皛皛?”那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刀,随时都可能动手。
“不用担心,她不会伤害我,因为她知道我是谁?她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走近了几步,丝毫没有畏惧,“对吗?三婶,又或者我该叫你陈怡!”
那人顿时一颤,虽然没有转身,但握着刀柄颤抖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想你不喜欢有人叫你三元,因为那代表了你最痛恨的岁月,即便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的,不,应该说是你强求来的。”
握着刀柄的手,终于松开,哐啷一声,响彻在仓库里。
“是你设计的……”
像是喉咙里塞满了沙子一般的声音静静的响起,有些哑,有些闷,残破的让人听不出是男声,还是女声,如同拼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皛皛一惊,“你的嗓子……”
“哈哈……嗓子?你觉得被人关在地下室,要怎么才能不让人发现?”她缓缓转头,面向众人。
灯火下,那是一张被岁月折磨得历经风霜的脸,枯萎又粗糙,消瘦而憔悴,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但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但一根又一根的银丝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黑瞳,静静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再不美丽,再不妖娆,只剩下一副残破的皮囊。
“只要弄坏了嗓子,就算还能说话,也无法大声的喊叫,向外呼救就成了一种奢望不是吗?”
她说得平静异常,但透着无尽的悲凉。
“要抓我吗?”她笑,“来吧。”
她伸出手,手指瘦得像螃蟹腿,有几只手指像是骨头断了又续上了一样,弯曲着无法伸直,更让人不敢置信的事,她的指甲没有一片是完整的,满是伤痕和疮疤。
皛皛抽了一口气,眉宇拢得死紧。
景飒走了上去,掏出冰冷的手铐,“陈怡,你被捕……”
“我来!”皛皛伸过手,阻挡了景飒的动作,“她不会希望是警察替她铐上手铐的,我不是警察,我是她女儿的朋友。”
皛皛接过手铐,但在看到她那双手后,迟疑了一下。
她笑道,“你觉得恶心?”
她摇头,“怎么会,这是一双……拼了命想逃出地狱的手,也是一双无论何时何地都想保护心爱之人的手,更是一双可以做出很多美味佳肴的手!”
她又颤了一下,“你真聪明,什么都看得出来,呵呵,我曾用这双手拼命的抠挖,不管是骨头断了,还是指甲盖没了,仍然拼命的挖,哪怕鲜血淋漓,哪怕疼得钻心,我也没放弃过,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的出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