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往馄饨汤里洒着胡椒粉,“怎么突然这么问?”
“感觉!”警察的直觉向来很准。
皛皛没打算瞒她,心里的确已经有了答案,“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凶手极有可能是小闵的母亲。”
景飒一惊,被馄饨烫到了嘴皮,嘶了一声,“怎么会?她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死人要怎么杀人?
皛皛用调羹将洒了胡椒粉的热汤摇匀,“若她没死呢?”
景飒的脑子乱得像被人塞了一堆浆糊进去似的,怎么也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五官都想得扭曲了,最后放弃道,“不行了,我的脑细胞已经所剩无几了,你还是直说吧,别再考问我了。”
皛皛喝了一口汤,觉得胡椒粉的味道还不够浓,又洒了些,虽然吃不了辣,但独爱胡椒粉的辛味,“以下只是我的推测,但我……”
景飒突然打断她,学着她的口吻说道,“但我觉得这是最符合本案的可能性……这种官方前奏你就不能省略一下?直接进主题行不行?”
皛皛被堵得停顿了一下,默默的吃了一个馄饨后,开口道:“我之所以觉得那把火蹊跷,除了放火烧得什么都没了,完全违背了动机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要长期监禁一个人不被发现,你觉得什么方法最好?”
景飒用筷子夹起一块切成条的炸猪排,沾了些辣酱油,“监禁的地方一定是逃不出去的地方,要够隐秘,也要够安全,不能让被监禁人的家属有线索可寻,也就是要藏得完美!”
皛皛摇头,“是监禁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个在众目睽睽下已确定死亡的人。”
啪嗒一声,刚要进口的炸猪排从景飒嘴边掉了下来,她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把火是张志遥他们放的?”
“只有这个可能!”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入土为安的人,谁会再去怀疑她的去向,包括她的亲人也不会怀疑,没有怀疑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这和‘没有尸体就没有谋杀案’是一个道理。
“可是,被烧死的还有那对老夫妻和弱智的儿子,这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皛皛吹了吹调羹里的馄饨,“我不觉得他们无辜,反而认为他们也是帮凶之一。”
景飒又是一惊,“帮凶?哪有帮凶会把自己也烧死的。”
“曹震说过,闵夫人是回娘家的时候被烧死的,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被人拐卖到穷山沟里十几年,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不是挨打就是挨饿,还要被一个痴傻的男人天天惦记着,好不容易嫁了一个男人,脱离了这个家,她怎么还会回去,恨这家人都来不及!”
一个孩子被卖到这里,第一件事通常是苦苦哀求,求他们放了她,求他们联系父母,求一切可以回到原来生活的可能性,但有用吗,回答她的只会是一顿毒打,囚禁,直到她绝望,对她而言,这家人和人贩子一样,都是毁了她人生的恶魔。
不仅不会回去,恐怕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或许她被这种生活折磨的懦弱了,这样情况又不是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