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说脑袋上的伤,是自己跌的!
景飒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席士毅的话,更是一头雾水了,“皛皛,这到底怎么回事?”
皛皛实在猜不透席士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席士漓要杀他,是罪证确凿的事情,若不是今天她在,他很可能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连着棺材一起被送去火葬场,随时随地都会化成一把会渣滓,他却突然说是自己摔的。
这要是他在书房里被发现昏倒在地,那还说得过去,但他是在棺材里被发现的,这足以说明,席士漓是铁了心的要杀死他,他这是为席家动用私刑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呢,还是其他什么目的。
被人砸了脑袋不说,还藏进了棺材,饶是再大度的人,也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吧。
听到席士毅说脑袋是自己不小心跌的,三叔公是惊的张大了嘴,但想到席士毅和他一样,对席家的名声地位都很重视,猜测他是在想法子将事情无声无息的瞒过去,等警察和小丫头走了也好将席士漓转移,赶紧附和道,“没错,没错,士漓根本就没有杀人,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皛皛冷哼,“三叔公果然是老了吗,记忆力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他刚才可是亲耳听到席士漓承认罪行的。
“你……”三叔公被皛皛的话呛了一下,但又说不过她,只好对着席士毅吐苦水道,“你看看你这个外孙女,目无尊长到什么地步了,从进门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连叫一声三叔公都不愿意。”
“三叔,她年纪还小,又是在美国长大的,人情世故难免欠缺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我不是跟她计较,可是我们席家最讲究的就是礼义廉耻,你看她,尽拿冷眼瞧咱们。”
礼义廉耻四个字从这位三叔公嘴里说出来,皛皛顿觉得闻到了一股屎味。
她走到席士毅跟前,“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笃定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皛皛,注意你的言辞。”
这还是席士毅第一次当面喊她的名字。
“我的言辞有什么问题呢,席士漓伤了你,就应该法律来制裁。”
“我说了,我的脑袋是自己跌伤的。”
“脑袋可以是自己跌伤的,那么棺材呢,难道是你有特殊的癖好,喜欢躺在棺材里睡觉?”皛皛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但这是事实,喜欢躺棺材里睡觉的不是死人,就是吸血鬼。
除非他也是。
这种话要是在以前,席士毅肯定会暴跳如雷,但今天他反常的没有这么做,心平气和的让皛皛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这时,杨伯下了楼,走到席士毅身边,附耳说道,“老爷,办好了,五老爷和五夫人已经走了。”
“什么!?”皛皛的听力绝佳,就算杨伯说的很小声,她也听见了,“你们把席士漓送走了!?送到哪里去了?关起来吗?”
杨伯见她义愤填膺的呵斥,赶紧解释道,“大小姐,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是老爷让大夫人给了他们一笔钱,送他们离开席家,以后要去哪里,席家都不会过问。”
皛皛听闻,原是不信的,但突然想到杨伯之前千方百计的要她帮忙,不让三叔公带走席士漓,也不许警察带走他,那时她只以为杨伯是要等席士毅亲自处置,现在想来,似乎杨伯早就知道,席士漓会全身而退。
但是……为什么!?
席士漓摆明了是要杀他,不管是不是冲动而为,结果就是他动手了!
别说皛皛疑惑,三叔公更惊疑了,完全不知道席士毅为什么要这么做。
“士毅,你竟然放了他,你这是给他机会去抹黑我们席家吗?”
席士毅一双眼,犀利的射向三叔公,“你也知道抹黑两个字。”
面对这样的席士毅,三叔公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自古以来席家本家的子嗣都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那不是没有原因的,本家子孙总是要比分家优秀的多,当官也好,做其他事也好,即便他的辈分比他高,每年祭祖的时候,他也是坐在席士毅的下边的座位上。
“士毅,你这话可……”
“够了,三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不如回家好好含饴弄孙可好,其他的事就不要插手了,等国庆到了,我会找时间和宗伯们开会讨论一下分家日后该交给谁来主持。”
三叔公心一惊,这是要削他的权啊。
“士毅,你听我说,我可是为了我们席家!”
“为了席家……呵呵呵……”席士毅仰头冷笑了几声,“为了席家,好一句为了席家,其他的事我不说,就说今天,你纠集了一批男人,闯到我的家里来,还堵着门不让进,我倒要问问你,是谁给你的这种权利!”
“这不是……”三叔公整个身体都佝偻了起来。
“还有,皛皛是淑桐的女儿,是我的孙女,她是席家本家大小姐,你让一群男人打她……呵呵呵,三叔公,你是不是老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尊卑了,是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士毅,你听我说,这事……这事我真是为了我们席家!”
“够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忠义,让司机送三叔公回去。”
“是!”
“士毅……”三叔公死赖着不肯走。
“三叔公,您还是听老爷的话,先回去吧,您看都那么晚了,小心您的身体,您是知道我们老爷他脾气不好,万一……”
不用万一了,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提醒了,要敢在闹,就等着被席家逐出去吧。
三叔公再不敢多留,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皛皛是愈发看不明白席士毅了,这转变来得也太突然了,正要问时,他却先开口了。
“皛皛,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要和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