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天和地都似消失。绣虫草的绡帐,枕头边的轻罗扇,也都从眼角中消失。这一刻,袁训的心中只有宝珠,宝珠心里只有袁训。
人最原始的欲望,在小夫妻身上爆发。这欲望爆发时,没有功名没有誓愿没有考虑没有环境没有将军黄沙里也没有碧窗宝珠明,只有你需要我和我需要你。
袁训把宝珠揉着往自己怀里塞,都不管自己力气用到像在掐宝珠拧宝珠把宝珠揉碎了成渣合在自己血脉里。而宝珠也不管不顾的,再也不想恭敬矜持夫妻床上也应该有一定羞涩水准,她像露珠儿融进一汪水抱紧丈夫,像一滴水融化进大海中一样了无痕迹。结合,本就是愉悦的,小夫妻更在今天把它就成两相融化,恨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叫满意。
那攻城掠地般的亲吻无处不在铺天盖地不管轻重的到来,那嘤嘤的娇息声留恋缠绵温存纠葛不愿意斩断。
这种热情就是天地也能化为热流,何况是这一对相爱相得互相满意的夫妻呢?
感情可以融化一切,热恋可以消除痕迹。宝珠在热得几乎把她烫化的怀抱里觉得自己又是那个被爱着的小女人,天是自己的,地是自己的,表凶的心也是自己的。她就更依恋更舍不得他的把自己奉献出去,竭力地把自己最好的怀抱最暖的热情也给他。
两个人都像干涸的土地,拼命从对方身上汲取着什么,又像拥有一切的星空大海和森林,努力的再给予对方。
他们都怕对方收不到,又怕自己得不到,于是就更狠更重的把对方往自己怀里揉,往对方的怀里去。
床前红烛弱如萤草,也能感受到夫妻情深的摇曳着,似把最好的光华送给他们。夏风微微,也不住往床前来吹,似这样就把迷了他们的眼,烫了他们心的汗水给带走一些。
是什么却才下了眉头,又上了心;似什么无情恼来又多情;是什么愁如一江春水,又喜如明月倚楼;是什么让双溪蚱蜢舟里,载不动这许多的喜和忧。
在这个夜晚,宝珠没有诧异袁训不同于寻常的粗蛮,袁训也可以理解宝珠不同于以前的放开。平时出门一天也会回来就携手相对言笑好像几天没见,以后经年就要不再见。平时破个谜儿吃个果子娇痴调笑成亲数月还若新婚,以后黄沙青草独想倚人袅袅随风。
袁训在情到极致时,转为轻掬低吻。宝珠在握紧他以后,又怕弄痛他,总会轻轻的拂上一拂。这种轻掬与轻抚,更让两个人四目相对,爱恋十足。
宝珠在最柔怜时,想到几句词。它们和着窗外月,来得全然不费功夫。“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二年两度负东君……著意过今春。”
她断章取义的想着,断断续续的想着,也许这词有对得上景致的一星半点,也许这词压根儿对不上,宝珠都不管了,她只要在此时此刻里,著意过今春。
沉沉睡去的时候,两人手指还纠缠的扣住,合在一起。宝珠和平时一样,往袁训怀里缩着,而这是夏天了,他们夫妻是秋天成亲,这是过的第一个夏天,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热,而袁训也没有拒绝,就是他自己,也固执的睡着了还抱紧宝珠的小腰身,似一生一世般扣在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