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他也没客气……”二太太没法子劝,只是皱眉。
“因为和姑丈好不了,又扳不动他。凡是他去过的地方,我都用心查过。一查两查的,我心中也有些沟渠出来,好些条程我上过,但我不是外官,也没去过实地,全让打回来。这不,我心不死!”二老爷目光炯炯扭头:“太太!我想去!”
二太太牙疼起来:“你去?你又不年青,放着好好的京官不作,你可去顶谁?”二老爷胸有成竹地笑了:“我有官不作,我不是傻了!我不走世拓那顶缸的事情,不过他的话提醒我。西山大营走人,路上会有几个文官为幕僚。我和抡拳头的都不认得,那邹明眼空心大,见多了圣驾,只认得圣驾面前的人,我和他也不熟。太太,去找舅兄,他和邹明亲家认得,让他帮我想法子跟去,等我在沿途小施身手,怕没有个好地方呆!”
“你以文官身份为幕僚跟去,我能明白。可你在沿途施完身手,难道去给县官当幕僚?”二太太听着总是不对头。
二老爷哈哈两声,再压下嗓音:“谁说沿途全是县官?跟姑丈回京,随他在都察院现当官的那个,不就是以前京中清水衙门里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的?”他摸着胸前胡须:“还没有白,不过也快了,我再不趁着壮年出去走动走动,到老了真的就再没办法。”
二老爷房中是这样,三老爷回房,就一个人烛下一动不动。
三太太看过几回,焦急上来:“说不睡家中走走,走了一圈回来就这么着,是撞到什么不成?”三老爷抽抽嘴角,中肯的回太太:“撞到了几个鬼,都不是人。”
三太太大惊失色,往外就叫:“梅香,取祟书本子来看,”
“你作什么?”三老爷失笑:“取那个看什么?”
“看你撞到什么,好烧纸钱送走啊。”三太太还奇怪,这人撞邪不轻,祟书本子是什么用处也不记得,就走上来试三老爷额头,道:“大过年的,别把孩子们全染上。”
三老爷笑着推开她,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我说我们兄弟全不是人,”这个家里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人?
四弟让厨房上备酒菜,家里人就全知道。老爷们无意去看看,就见到世子在那里高谈阔论。一听,就全都明白。
三老爷睡下来还为难,他也想去。他以前也知道有这内幕,也是光听没想过,是没有人。现在世子都行,三老爷也动了心思,难道我不行?
明天出门找几个人合计合计,看看再说。
袁训在家里,也是一样的没睡。他看完书,又取过笔。对面做针指陪他的宝珠就问:“又写什么,晚了睡吧,明儿起早看不是更好?”
“给姐丈写信,为这个姐丈的事。”袁训铺开纸张。
宝珠还是没有问那姐丈是谁,只是道:“舅祖父让你办?”
“舅祖父跟舅父多年一处为官,对我家底细了如指掌。我写吧,与其让舅祖父另外找人担一堆子人情,不如我直接致信姐丈,让他办的好。”袁训皱眉。
这是为掌珠,宝珠就嫣然,又小有担心:“不会让姐丈为难吧?”
“他为难什么,不就是一个人托给他。”袁训写上几笔,又抬眸轻笑:“你是怕这事儿不成,你难见大姐吧。”
宝珠嘟嘟嘴儿,倒不否认:“如果不能留下,可怎么是好?”
“如果不能留下,让姐丈买块豆腐撞墙去。”袁训这样道。
宝珠愕然过,扑哧的笑了:“怎么,怎么不是你撞豆腐去,倒是别人去撞?”办这事儿的不是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