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就很奇怪,她明明见到钱袋子锁在里面,巴掌大的铜锁才打开,还在手上。可里面除了书,就是笔砚,东西并不多,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去了哪里?”宝珠回忆起床后袁训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除了来人自己有一会儿不在外——难道那会儿功夫,他给了人钱?因此钱袋才换了地方?
不会呀。
上午来的人除了小二以外,全是和袁训相差不到三岁的人,他不是长辈,为什么要给?
宝珠开动脑筋,想这金钱应该在房里。“可去了哪儿呢?”宝珠自言自语。
觉得背后有动静,扭身去看,宝珠又骇了一跳。
她偷瞒着的夫君在榻上坐着,煞有介事的看过来。他的眸中,满是笑意。
宝珠惊吓过后,脸并不红,而是一溜小跑儿的过去,气喘吁吁追问:“金钱呢?”袁训嬉皮笑脸:“什么钱?”
“给宝珠的金钱!”宝珠理直气壮。
袁训拧着眉头打量她赌气的脸蛋子,嘴上是打趣:“给你的金钱?作什么好好的要给你金钱?”
宝珠晃晃被夫君称之为“肥白可以下酒”的拳头,凶巴巴:“不是给宝珠的,作什么你要备下来?”
“你就这样对我,我还给你金钱?”袁训斜睨着她。
宝珠收回肥白拳头,负于身后,摆出明媚的一个笑脸儿:“这样行了吧,给宝珠钱吧。”今年送来的钱铸得很是可爱,每一个都可以串上珠儿线在衣上当装饰。宝珠想到那么大袋子金钱,一天换上一个,从年头佩到年尾还佩不完,就心花怒放,颜若春花。
她的表凶清清嗓子:“嗯哼,不拜年不给钱!”
“可灯影儿菩萨面前说过的,”宝珠微微着急。
袁训翻眼对天:“灯影菩萨,赶快让这个贪心小鬼头疼吧,不拜年还敢指望钱。”说过起身握住宝珠手笑:“午饭时辰到了,你这当家的奶奶给我什么吃,如果吃得好,”
“怎样?”宝珠笑盈盈。
“赏钱一枚!”
宝珠骨嘟着嘴出去,在婆婆房外放下来,饭后回房,又重骨嘟起来,问那回房就往榻上一躺装大爷的人:“午饭吃得好吗?”
“嗯,撑得我只想睡,让我睡会儿,”袁训懒洋洋。
他歪着,宝珠就坐下来。双手扳住他耳朵,摇晃着他娇嗔:“别睡了,拜年的上门了,”袁训头随便她摇,手就点点地,示意宝珠拜几拜。宝珠小脾气上来:“不给么,真的不给么,我自己找。”丢下表凶在房间里面打圈圈,喃喃自语不停。
三间房全是打开的,用两个雕花隔子间隔开,站的位置合适,一眼可以全看干净。
袁训闭目,微笑听宝珠嘀咕。
“书柜里没有,架子上放不下?床底下呢?”
衣裙窸窣响着,是宝珠走进里间,应该是在打探床底。
袁训含笑,听宝珠又出来,恼火地道:“那么在梁头上?红花儿,”红花伸头进来:“奶奶叫我?”
“搬梯子来。”
红花愕然一下,但没说什么,去和奶妈搬了把小巧的花梯子来。上树剪花用的,比上房脊的梯子要轻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