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去哪儿呢?宝珠倒还不知道。她这殷勤献得没边没谱。
袁母若有所思,像是觉得这建议不错。但是又叹气:“等日子好了,也许你就有了孩子,更不能去。这打仗的事情唉,我怎能不揪心?”
她说着,总又要忧伤孩子。
忠婆就又插进来:“嗐!姑爷是什么人?名将!这朝野上下谁不佩服,他从来不输!”这从来不输的话,就那个人自己听到也是羞愧的,不过是赢得谨慎就是。
却又把宝珠吓住。
她结结巴巴:“打……打仗?”宝珠脑海中顿时出现血雨腥风,万里孤魂……
“你姐丈是将门世家,不过却是好个人才。”袁母若是自己伤心,就还要再伤心一回儿。但见把媳妇的难过也勾上来,就展颜道:“我们走吧,我特特儿的打算去早,有什么也能相帮。再说一会儿,就中午了,成了去吃午饭的。”
宝珠也强打笑容,为母亲难过自己更添难过能自责。
这一对婆媳,算是一家人进到一家门里,都是肯为别人着想的人。
当下大家出门,宝珠算是得意头上,兴兴冲冲的,先把卫氏打发出去知会祖母,再就伴着婆婆同上车,红花和忠婆没有车做,顺伯早就外面雇了小轿,早候在门外,可见袁母要去安家贺喜,是昨天就吩咐过的。
当婆婆的难得出门,宝珠就把路上见到的有趣的人指给她看,又小心怕她爱静的人,总打搅她要生不悦。
指了几处,袁母也笑了,后半段路上,婆媳皆没了话,安静而坐。
车到安府街口时,宝珠才没头没脑的出来一句:“母亲,就不能让姐丈不要去打仗,我听祖母说过,打仗不好。若是伤到……”
又觉自己的话不吉利,宝珠涨得脸要滴水下来:“岂不伤姐姐的心?”
袁母黯然无话,只抬起手,在宝珠脑后发上摩挲几下。婆媳不约而同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安老太太兴兴头头往外走,从见到卫氏来回话,她就喜欢到不行:“袁亲家肯来?她那么个爱静的人儿,也肯来吗?”
老太太为以后合住彼此安乐,在宝珠成亲后总有和亲家闲谈的心思。但问过宝珠几回,都说那当婆婆的无事不出门,这门不是指大门二门,是指她自己房门也不轻易出。
这样一来,一个爱静不爱受打扰的人就此出炉,让老太太几回想上门去,又缩了回去。
掌珠成亲,老太太本是继续生气模样,但袁训宝珠帮着张罗请亲戚,老太太又能怎样。她一大早上的,本在房中生闷气,听到亲家要上门,她就忙活起来。
换衣裳,重梳妆。这位老太太本就注意形象,此时更是十二分的忙乱。
她一忙,可谓是全家都忙。
邵氏见婆婆总算肯高兴,心里先对袁亲家太太念了句感谢。她又要忙掌珠,又要忙婆母,把她忙得气喘吁吁。
安老太太还要白眼她:“别站我这里,赶快跟着花轿走,去那侯府里!”
当女婿的说好话最在行,早许给岳母同住。对韩世拓来说,同住有什么麻烦?又不要他张罗吃又不要他张罗喝,不过就是找间屋子住下,就是收拾他也不上前,他当然答应得响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