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珠溜圆了眼睛。
榻前的那个人,长身如玉,笑容满面:“你说自己家人理当相待的好,你说自己家人没什么可争的。”
宝珠嘟嘴:“自然!难道不是这样?”
“好,好,好。”袁训缓缓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出口,宝珠扑面就有一层压力。她还不甚明白,袁训抬手扔个东西在榻上,笑道:“赏你。”转身出去。
宝珠稀里糊涂,因正在气就没有送他,就去拿那东西在手中看。是个纸卷儿,打开一看,宝珠惊喜交集。
才看前面两句,那心头就重新涌上无数爱他的心。
这前面两句是:“京中生意,历来应时对景,方可生息,如丝麻棉……”这是铺子上的事情。
还没有惊喜完,还没有爱戴好,听房外红花欢天喜地地谢赏。
宝珠扁嘴,正想红花儿又得赏钱了,赏小婢钱说明主人招人喜欢……。外面传来表凶朗朗清脆的嗓音,他提了声调,估计院子里人一多半儿能听得清楚。
“红花,劝你家姑娘好生着,我出了钱给她盘下铺子,可别不当一回事情!”
红花亦脆生生的应这话:“是,姑娘说姑爷好呢。”
有什么哪里有一声:“当!”摔了水盆。
宝珠大惊失色站起,这个人……表凶你可太坏了。你站在房门口儿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分明在宣告,宝珠说了假话,宝珠的铺子是表凶出的钱。
宝珠千辛万苦为家人的苦心,就此付东流水,一去而找不回来。
再侧耳听,适才摔水盆的地方,是二婶娘房中呢,还是三婶娘房中?
这今天可不能出门了,出门必定遭婶娘和姐姐们抱怨。
因是侧耳朵,又听到表凶离去的脚步声,轻快着呢,快得他的好心情都不用多猜。
他自然是好心情,可宝珠呢?宝珠在房中团团转,哎哟,这个人,你对宝珠可太坏了。
心情无处可抓搔时,就低头看手中的纸卷儿。上面把京中的生意行当一一开列出来,什么季节进什么货,什么时节卖什么果子,各省哪里出产的好,俱在上面。
每多看几句,宝珠就心头一喜,情不自禁想表凶真好。
但从纸卷子上抬起头时,见碧窗沉沉,窗外可见厢房之门。宝珠就咧开嘴要恼不恼,表凶你对宝珠真是太坏了。
梅英急急忙忙,正在见老太太,急得不得了:“这铺子呀,是四姑爷出的钱。”安老太太本来就在笑,袁训那话人人听见。老太太一听就笑了,猜得出这夫妻为这个一定拌过嘴,正笑到最好处,梅英就进来。
“看你急的,是四姑爷出钱,更没有你的份,你急,难道还能入一股不成?”老太太调侃过,一个人又接着笑。
一句话把梅英提醒,她急是为着什么?梅英就安静几分,又道:“四姑娘呀,竟然不告诉我们。”
怕招来狼。老太太这样想,继续发笑。
袁训此时,走到大门上。略停一停,半侧身子又往内宅中瞅瞅,嘴角噙笑。宝珠要审你,宝珠要你放老实,宝珠对你说,为了宝珠,你受些委屈有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