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就地抢粮!咱们没有吃的,他们有啊。他们要是没有,也不敢出来迎战。”
迟疑一下,萧观握住他的手。触碰到对方手中茧子,都心头一动,心门这就让打开。
萧观叹气:“京里没准儿都要说咱们叛国,”
“头一回打这么远,头一回在别人国门前面教训别人,没有谣言那才叫奇怪。”陈留郡王跟上。
萧观恼怒:“一起子脑袋上长的不是脑袋的文官,对了,你家小倌儿例外。”
“你家才出小倌儿,我家只出好舅爷。他这几个月日子肯定不好过。报捷他也愁,不报捷他更愁。那起子言官们,都他娘的是造谣的能耐。”陈留郡王先把萧观打回去,后面又附合上他。
萧观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让人理解真是件这天气吃冰的好事情。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萧观加意摇上一摇,重重地道:“就这样约定,有粮草也打,没有粮草咱们手中是什么?是刀是剑,抢去。也得打!”
“至少不能亏这一回的军费,不然以后要粮草就成把柄。”陈留郡王老谋深算状。
惺惺相惜,从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脑海中出现,但他们这就放开对方手掌,整齐一致地向对方警惕看去。
萧观即刻就吼:“不许再帮脓包蛋。”
陈留郡王冷笑:“我的军中不需要王爷管。”
“再助长姓葛的,老子弹劾你,把你们俩个一起送京里受审!”萧观恶狠狠。
陈留郡王亦怒了,从牙缝里迸出来话:“王爷说话当心!你乳臭未干,能当谁老子!”
两边跟的人见到骂起来,赶过来准备劝解。见萧观凶神恶煞一般,又让郡王惹毛。而郡王横眉怒目,手已放到佩剑上面。
萧观的中军大声怒斥,而夏直等人反唇相讥。两边人马各自悻悻分开,走开十几步,萧观和陈留郡王同时回头,向对方面上飞快看了一眼。
这一眼都有一个意思,保重吧!因为接下来打的是大仗。而这一眼两个人都收到,身子微微一震,扭头径直离开。
不得不争。
不得不斗。
萧观年青要挟制郡王,这是必然事情。陈留羽翼丰满,宫中有太后,京里有舅爷,自己有名头,不服萧观也是理所当然。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缘由,消除京里的猜忌,是头一件与性命有关的事情。
争兵权都得放在性命后面。
两个人手中是除去内陆和沿海军队的兵权,各处边城留一部分,余下的全随身而行。
这要是合伙儿嘀咕,咱们做点儿什么吧,足够皇帝招架不住。就是他们不合伙儿嘀咕,只是关系亲厚,皇帝会毫不犹豫把其中一个人换下来。
当皇帝的并不指望下面的人互相伤害,但手底的人关系不错,今天张三说:“哟,昨天我疏忽,这件公事我办错了,怎么办?”王二说:“咱们不上报,兄弟我帮你瞒。”
要是这样的关系,皇帝脑袋迟早送他们手上。因为他们一心一意去了,把兄弟情看得比忠君情还要大,皇帝要是不担心他是个傻子。
现在是你指责我,我挑你的刺。你敢出错,我马上给你报上去。两个人如此行事,都是明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