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浦满面痛心:“各位,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我们食君之禄,当忠君办事,我们…。”
张御史打断他:“丞相,我对你有看法。”
马浦即刻改成满面虚心:“你说。”
“这事情还得一个人出面吧?”张御史微微冷笑:“左丞相席连讳,席老大人是当年柳丞相都奈何不得的人,柳丞相在太上皇面前大红大紫,也没有把席老大人扳倒,他见驾回话必然有一套,你就会找我们去出丑,怎么不请请他?”
马浦心头像插把刀子似的潸潸流血,心中暗恨。你要不是个能写的御史,和常御史也有芥蒂,我才不找你。
曹田、江大成让提醒,扭头看过来,也是一样的疑惑,你怎么不请席老丞相?
马浦含糊的答应,勉强和他们喝过茶,送他们出府,没有办法的往席府上来。
不到万不得已,马浦不愿意来见席连讳。这位老大人是柳丞相一生的政敌,是张御史说的,柳丞相鼎盛时期也没有扳倒的人,马浦有心学柳丞相,就对他忌惮多多,怕他看出自己独揽大权,轻易不敢上门。
这位大人有老年人常有的痰喘之症,不经常上衙门,也不会经常遇到。
按说是同僚,马浦又是晚辈,他也没有时常问候过他,这一回上门带着尴尬,等门人通报的时候,存着个不见最好的心思。
但门人转回来,请他进去:“老大人在客厅相候。”马浦听说不是私密和亲切些的书房,心里又有些嘀咕,跟着家人进来。
见席连讳没有着官袍,家常的灰色绸衣,发福的身体在看到自己后缓缓站起,也并没有走到滴水檐下迎接。
马浦只能自认没能耐,一个心思忽然上来,这来的要是太后那侄子,不知道他迎不迎接。
落座后,也就没有聊家常的心思,象征性问过席连讳的身体,带出正题:“老丞相很久不去衙门,如今朝中乱呢,要是您出面,凡事好的多。”
席连讳就问:“谁在乱?”
“唉,”一声长叹,活似忧国忧民,马浦眉头不展:“我泱泱大国,以教化服人,从没有掠夺贪婪。现在兴兵打别人,每天花钱,这难道不是乱吗?”
席连讳一听就笑了:“这是兵部的事情,不然就是御史应该弹劾,不是你和我的事情。”
马浦装作吃惊:“此时不能大智若愚,劳民伤财不能不管。”
“马丞相,你我的官职是总理百官,不是挟制百官。再说他们出兵的缘由我看了,内中激昂,我要是年青,我也拍案而起。四方宵小,不震慑还行?我天朝泱泱大国,以仁德服人,以威慑服众。这没有错。再说花钱多了,也不从你薪俸里扣。你多虑了。”
话不投机,没有再说三言和两语,马浦告辞。他走以后,席老夫人从玉石屏风后面出来,带笑道:“老大人,您大半生与柳家那过世的丞相不和,不是痛快事情。这是新丞相,两年间也没有见你们聊过天,怎么不陪他多说几句?”
“前年皇上登基,本来全权委我。我说年迈了,精力有欠缺。提拔一个四平八稳的人,不要像当年柳家老贼的猖狂就好。礼部里报上他,历年政绩平稳,我就说他吧。冷眼旁观两年,心性和以前大不一样。升了官就想的不同,大有人在。但他插手宫闱那案子让我失望,宫里的事情全是封口为上。他保大天教结果逃走,以后要是酿成大祸,我看他怎么收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