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传来的话却是这样的:“三百六十行,既然存在,本就应当。也说不上行行出状元的话,但凡是衙门允许的,你要做这行,就做吧。”
小邹嘴唇哆嗦:“那我以后有事,还能登二爷家门吗?”
这里坐的人,就数他最不入流,他自己也知道。
宝珠笑容满面,只看他那天的好,就不会有丝毫轻视。点头应允:“只要你不是刻意犯律法,不是坑害人,但有事情,尽管来寻。”
“我,我有话对二爷说!”小邹忽然跳了起来。
房里的人都吓一跳,田光又皱眉头:“好好的说!”
小邹挤巴着眼,看看镇南王,也看看宝珠。他不太敢看袁训。镇南王贵气,却没有凌厉。二爷和气,对着她就感觉到好说话些。而忠毅侯就是带笑的时候,也是七分杀气在纹路里。
小邹只把王爷和二爷打量一遍,很快,也就一瞬间,只见到他面上心思转动着,别人不能明白,他自己知道在想没有让放弃,本以为收过银子这就分道扬镳,以后就是大街上见到也不会相识。
谁会主动和一个大茶壶说话呢?
但事实上,二爷没有不要他。小邹一直觉得二爷比太子都要可靠,现在见果然是如此。
他哆嗦着嘴唇:“二爷您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拔腿就跑,一头撞到门边上,田光骂上一句:“你去做什么!”小邹不理他,认清门在哪里冲了出去。
田光拿他没办法,把门关好,免得风吹进来二爷受寒,对宝珠难为情:“这个人他…。”
宝珠轻笑,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咱们等上一会儿吧。”
田光垂下面庞说声是,在心里浮起他当值的地方,京都指挥司在造反的时候都有功劳,护卫京都是他们的责任。
责任在身上,平时吃俸银要的就是关键时候出力,造反过后论功劳,本身就是职责,和田光这样义勇挺身的人不一样,对田光等两三人都不待见。
这会儿宝珠和王爷不慌不忙,对小邹的“无礼”举动不放心上,田光把两下里做个对比,暗想到底是身份高的人,见识气度和那些官职低的人就是不一样。
自己是二爷和王爷为依靠的人,明儿当值去,也不用再和他们一般见识才是。
心里底气更足,把头也昂得高些。又吩咐老婆:“弄些吃的给二爷,给王爷,”
扫一眼袁训,才加上他:“给侯爷。”
他对袁训也有惧怕,也是觉得他大将军出身,处处带着犀利。
田光妻子为难:“咱们没有好的?”
“二爷没尝过,新鲜就行。”田光把妻子撵出去,这也是尽尽他的心意。
东西还没有送上来,外面撒丫子脚步声,小邹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笼子,有股子怪味道。闻的人全掩鼻子,但他献宝似的送到宝珠面前。袁训手疾眼快,抢先接过,来不及怪他莽撞,不明就里的东西就往宝珠面前送,就把脸儿一沉,冷淡地道:“这是什么?”
他面色一阴,房里顿时一寒。田光打个寒噤,在心里怪小邹到底不上台盘时,小邹自己还没有发觉,他太兴奋,这是他心里藏的有一段日子的秘密,不是今天二爷对他掏心掏肺,小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