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两个美人死去,太子毫不内疚。妄想求子的那个,保不住其心也可诛。她都想求子,内心里对加寿必然有愤恨。
原因,太子是嫡子。
他深知道嫡庶之间的暗争,庶子们总有三两分心思。
死的也不冤枉不是?
打开暗格,太子把口供放进去。心乱如麻的他,不知道怎么对皇后去说,又把庶兄庶弟们都想一遍,头跟着疼起来。
勉强看了会儿书,字在眼前乱晃动。心里那股子气,随着字分成好几派。
一派是生气母后身边有奸人。
二派是恼恨暂时不能除母后宫中奸人。
三派是愤怒人心叵测。
四派是防备庶兄弟们演变成福王定边。
......
见窗外飞雪蒙蒙,他睡不着。
......
深夜雪迅急,关不紧的门晃动作响,像给北风添羽翼。
这样的天气里,还没到三九里面,已经是寒,又冷得人出头,就要在风中哆嗦。
有一个人,却昂首而来。
他大红面庞,不把风刀子放在眼里的昂着。打一马鞭子,那马也傲气的狂奔不止,不把北风放在眼里。
静夜无人,也方便这一人一马横冲直撞。
走着,马上的人喃喃着:“娘的!这风跟军营里比差得太远。豹子他娘的他娘都找不到他,难道在家里憋的气闷,去找褚大汉?”
关安骂骂咧咧,把马在文章侯府门外停下。
要是大白天的,他也许就进角门。这是晚上,大门守的人比角门多,一敲就能起来。而且大门上贴报捷条子,关安也想看一眼。
下马上台阶,见墙上有个罩子。
关安乐了:“这好找?这是怕北风吹掉,特意加上的。”厚布罩子他看不进去,但狠看一回,咧嘴道:“还真的中了,韩世子今年有没有四十?哦?四十没有,离四十也快,几年一晃就得。”
这样说着,把门敲开。
家人披着厚袄瞅瞅,活络起来:“这不是袁家的关爷?这么晚你还过来?看这天冷的。”关安笑话他:“这要是三九你还过不过?”脚底下有一抱包袱,是刚才提上来,交给他:“我家侯爷收拾出来的,让给世子爷下功夫,春闱高中。”
家人接到手臂上,身子就往下一软,关安忙又帮忙提,家人靠着门站住,大喘气儿道:“我的娘啊,这是什么金珠宝贝这么的沉?”
关安笑道:“这是功名,比金珠还宝贝。”对着家人身子骨儿瞧不起:“怎么样?提不起来再找一个人。”
“您等会儿,我还真的提不动。”家人把东西交还关安,说是金珠宝贝,他都不敢放地上。进去叫一个人,两个人把东西往内宅里送。关安看着门关上,上马回家。
掌珠走在去书房的路上,跟着两个丫头,一个捧着食盒,一个打着纸伞。
无意中搓一搓双手,掌珠并不冷。她的丈夫中了,她心情的喜悦就足以温暖她,手炉什么的一概多余。
丫头笑说应该带个手炉,看奶奶是挨了冻不是?掌珠只是笑。雪地清冷的,她正喜欢。把她欢喜到发烫的头脑冰回冷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