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小村子吓得一缩脖子,手中没有收拾出去的空酒瓶掉落在地上,当当响个不停,哗啦啦也碎个不停。
碎片落地,好似鱼儿出水,雪光光一片。
余伯南笑声顿止,几大步走到还没喝的酒瓶前面,抬手一个,扔出窗外。“啪!”碎出满院酒香。
老家人在给他熬醒酒汤,也从厨房里伸出头来看:“公子,您要想开些。”
“我没事!全扔出去,我不喝了,我要看书,我要考功名。你们没听到不成,宝珠让我考功名!”余伯南过了这半天,才把宝珠的话消化一空。
同时对袁训的不服气,对以后再也没缘由见到宝珠的伤痛,在余伯南心中结成疤痕。
他就要见宝珠,还要见到宝珠,不但要见,还要想见就见。
那他,就得离袁训的官职不远。
到那时候,他虽不能去见女眷,却可以让女眷见女眷。这一辈子,他见定了!
脑海中闪过宝珠女婿那睨视的眼神,余伯南吸吸鼻子,看你能把我怎么奈何?
收拾完毕,见书桌上干干净净,就有了写字的心思。取过一张纸,余伯南稳住精神,把心中对失去宝珠的无奈尽情释放,认认真真写下两个字。
宝珠!
……
马车行过青石板,响起片片回声。
车帘子一会儿卷,一会儿放。有人经过时就放,静夜无人时就卷。袁训漫不经心的赶着车,让车尽量平稳的行走着。
车内是宝珠和红花软软的问答。
“这是哪里?”
“水车巷子,”红花出过几次门,她就知道。
“这月儿真好,我还没赏够,这就要到家了?”宝珠遗憾。她听红花说过,水车巷子过去,就是安家所在的那道巷子。
红花也有遗憾,但她也有职责所在,见姑娘意犹未尽,就悄悄地道:“今天咱们回去,改天再请姑爷带姑娘出来赏月,岂不是好?”
红花也玩得很好。
他们从余家出来后,袁训也缠绵,宝珠也缠绵,红花夹在中间,也跟着缠绵的不想就回去。马车从长街开始,又经过钟鼓楼,又经过热闹的前门楼子……路上偶遇打更人,听梆声在二更以外,宝珠对手指,红花对手指,马车奔得快了,开始往家里去。
主人悠悠神思,丫头神思悠悠。
红花有一句话藏不住,由衷的道:“姑爷对您,可真是好哇。”以红花来看,是相当的好。宝珠把手中帕子扯上几扯,笑吟吟的一个字不回,只仰面看月儿随着马车行走,从楼阁高台角,跟到邻居屋脊上面。
“叮咚……”琵琶声如影随形,随月而至。
宝珠微笑:“那人又开始了。”
信眉低手无限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宝珠对红花道:“你听,这人今晚的琵琶声里,倒是正经得多。”
马车停下,袁训正好打车帘子,闻言警惕地对乐声来处看看,问道:“今晚正经是什么意思?”又皱眉头:“这是谁家半夜还在作乐?”
安家附近住的有纨绔吗?袁训打听过的,并没有这样的人,全是正经人家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