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往军中来,查的不是各郡王做下亏心事情。初来时,他是自己撞来的,临时接受太子任命为钦差,查钱国公府陨落一事。
十位国公,镇定十大重镇,动摇哪一个都像动摇国之根本。没了钱国公一个人,还有九位国公在,乍看像桌子缺一角还能用,但再缺一角,也就麻烦。
现在则是有人要造反,和苏赫相勾结。
东安郡王擅杀将军的事情,一干子苦主,如葛通就在其中,不会放过他。袁训却犯不着为当钦差,真的逼反郡王。
一个人换个角度去看,优缺点尽出。葛通会恨东安郡王,袁训此时却看的是东安郡王面有凄凉。
“一生征战,也如这名驹一般,老了,还有谁会记得?”东安郡王叹息。
袁训虽认为这有人之已老,其言也善的意思,但还是打迭话安慰他。
“名驹虽老,安知道他不能再立战功?名驹虽老,这不是还在郡王左右?”
东安郡王眸子里有点滴神采出来,垂下面庞,把耳朵更凑近些,嘴里应道:“有理有理…。”期盼的想袁训下面还有什么说出。
袁训到此结束:“如郡王者,自会指挥名驹,再立功劳的。”说过,脸庞儿一转,不管东安郡王再说什么,向身后来处道:“营地已扎好,郡王您也劳累一天,咱们回去吧。”
神情像在等待东安郡王说答应,但手已把马缰执起。
东安郡王略作停顿,觉得袁训说的话虽然不多,却也算周全。当下心中五味杂陈,和袁训打马回营。
……
入夜,月明得可照透人心。靖和郡王从帐篷没关紧的气窗看过去,深邃繁星尽在眼前。繁星,是自由的,郡王这样想。
他的身边,睡着他的忠心将军张豪。外面,也守着同来的将军,怕靖和郡王一不小心让梁山王黑杀。
但饶是护卫的人忠心不变,靖和郡王也还是让看押的人,梁山王到哪里,他就得到哪里,这算没有自由不是?
葛通那个混蛋!
靖和郡王恨恨地想着,把自己数十年里的亏心事情从头再想一遍。这中间,哪些是已死无对证的,哪些是还能翻出证据的…。好回京受审时回话。
就各郡王来评论,梁山王为人多计策,王爷他心眼子慢一慢,早就让一干子郡王欺负死,不得不多计策,或是另一个称呼叫狡诈。但各郡王都在这里,也肯相信梁山王不会审靖和郡王,梁山王很狡诈,他不会把逼出郡王罪名这事揽在身上。
郡王,应该押回京中,御前亲审,或皇上指明什么人去审,那是合适。
靖和郡王又有一些将军们跟着,梁山王也管饭,不撵他们,靖和郡王更有信心他将面对的是京里的雷霆怒。
他得先准备准备。
葛通小王八蛋是肯定揪住自己不放。
还有别人…。几十年在一个位置上,哪能没有几件与人不和的事情?正想到这里,外面有人低声唤:“张将军,”
张豪一惊而醒,头一眼先看向睡着的靖和郡王,靖和郡王对他一笑。他再满腹心事,见到将军们一路跟随,不管是不是家将,多些总开心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