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的劝,赵大人的连哄带镇,让余伯南纠结无处可解。
宝珠的劝好似当头棒喝,偏又柔和的余伯南更陷入一张深网。相思的网在当事人越变越吸引人,余伯南更无力阻拦往下滑落。要滑落时,又层层荆棘刺,个个上面写着你还是人吗?你毁人名声?你全为自己?你……这个自私鬼儿。
赵大人的劝,相比之下来得世俗而又简单。
对面的宝珠正色端庄,含一点亲切如待兄弟的笑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娇美,但是水中月镜中花相隔意味十足。
迷惑出现在余伯南眸中,他如观优昙花般沉醉。随即,痛下决心,这情丝是到斩断的时候。再也不能给宝珠任何拖累的时候。
“砰!”
解下腰间透雕青玉仙果瑞草佩,余伯南愤然往地面一摔。玉登时裂成数片,碎玉叮当铺落地面。
“我若再有半点儿记挂旧情,给四妹妹添麻烦,有如此玉!”
……
日光斜斜照在袁家大门上,把匾额上“大将军府第”字样照得光辉万丈。赵大人和余伯南并肩走出,余大人坐轿,赵大人骑马。
这就要分开,赵大人带笑拱手:“余大人快人快语,佩服佩服!”脑海里佩服的却是宝珠。二爷才是最能干的那一个。
她对余夫人来闹,气也不气?一定气的不行。但二爷不说生气,也不指责。她说“我的丈夫成就了我”,劝余大人好好料理自己的家。你夫妻和顺,自然不会有邪气生邪火,二爷也就得安宁。
赵大人发现宝珠一系列的勇敢聪明机智以外,又发现二爷相当的会办事情。难怪她的丈夫疼她,她的婆婆爱她,她的亲戚们国公府里说到训大奶奶,没有一个“不”字出来。
他所想的,是余伯南要说的。
余伯南满面羞愧止不住,拱手笑得惭惭:“大人放手!兄弟我虽不敢称大丈夫,也要效法那一言九鼎的人。”
“痛快!”
“正是!”
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分了手,赵大人往街的另一头走,心中放下无数心事。不然这余大人死拧着出不来,没准儿回家还和老婆生气去。他那老婆气不气,赵大人是不管。但闹大事情,让二爷名声蒙尘,赵大人不是没法子见袁训,他是没办法去回太子殿下。
殿下关切的不仅是袁训,更关切二爷,而且对二爷有了,殿下总是来信问了再问。什么胎动可好他也问。
这是太子对中宫的孝心,但问得赵大人每每看信张口结舌。他自己老婆胎动他都不知道,何况是别人家的老婆?
让他回信总添犯难。
余伯南则心头轻快。
他纠结是宝珠瞧不起他,纠结在面对袁训他输了人丢了面子。宝珠为他点醒眼前明亮。以后还是旧知己家,也可以常相往来,但深爱的是自己丈夫,虽不是正色,却是明言相告。
在宝珠心里像不是那丢人到家的人,余伯南喜滋滋儿上来。
……
“母亲,就是这样。余家曾向我家求亲,祖母未允。”宝珠恭恭敬敬站在袁夫人面前。
杜氏跑到家里来闹,宝珠来向袁夫人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