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不会去想以前宝珠拜她们,她们因不认得也不会相见。
杜氏随舅父母去京中寻亲事,待嫁的时候热衷于闺秀往来,就听到这样的话。一面对宝珠神往,一面随同众女眷对宝珠嫉妒。
她一开始是对宝珠很想结交的,但美梦很快打碎。在随丈夫上任的头一天,余伯南见过赵大人,就去会宝珠。让杜氏好不诧异。怎么反而去拜女眷?
本着女性的直觉,她觉得不对。她的心不是深情于丈夫,这不深情和守住自己太太的位置是两回事,敏感半点儿不少。
又知道这是袁将军夫人,就是那个女儿养在宫里,让无数京眷们嘀咕她的人儿……杜氏莫须有的嫉妒,转成实质性的不屑。
原来,是她!
宝珠没有任何不好落在杜氏眼睛里,她也要这样一撇嘴,哟,这么大的名气,不过就是个她。
这就失却尊重。
失去人对人之间,基本的你敬重我,我理当敬重你。无端的自傲自大起来。
后面去袁家闹,由这无端自大生出。
也有几分压下袁将军夫人,杜氏就是这边城里女眷第一人的心思。所以她凭猜测和小巧儿的胡言乱语,就去和宝珠闹去了,是个想把宝珠威风打下来的意思。
宝珠这就冤枉得不行,她有威风,也是她自己挣的,碍不到你府尹夫人头上。
隐隐的,女眷暗争的心思出来,而宝珠还不甚清楚。
吃了亏的杜氏,一面继续腹诽宝珠,一面往台阶上走。知事夫人出来,面色惨白,嗓音都支支吾吾,见到客人先问好也丢到脑后,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杜氏一愣,滞在原地。
也有机灵和伶俐,往上一看,知事夫人本来桃花似的好气色,今天变成梨花白。寻思不是我吓的,就问:“你出了什么事?”
上台阶来,笑道:“告诉我,我能为你排解的,我就为你排解。”
知事夫人更结巴上来:“这个,那个,呃……”把一干子不利索的话全完,杜氏面色冷冷,也就明白三分。
“怎么,你是不欢迎我?”
知事夫人冲口而出:“您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场面骤冷。
三月里春天,院子里有株夭桃发出花骨朵,那一点殷红似点在人心头,在得意人看来是甜,在失意人看来也许是痛。
杜氏把个眼梢都气得吊起来,就在心痛。
哆嗦着嘴唇:“你!……”半响,下面的满腔指责化成两个字:“你好!”一卷袖子,扭身就要走。知事夫人不安而又惊惧的叫道:“慢走!”
杜氏怒而回身,步步逼问又回到台阶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把知事夫人下面两个字“不送”,硬生生压回咽喉。
知事夫人是本地人,不见得怕外来的掌城官。主要是面对杜氏的怒火,想到前天还殷勤的对待她,变得太快自己也跟着别扭,而这个人又主要是不懂,知事夫人吞吞吐吐道:“办错事情了不是?国公府不是可以得罪的人家……”
杜氏怒火冲天:“我几时得罪过他们家……”嘎然止住,哑口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