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慢腾腾嗯上一声。
“这就得有人哄不是?谁来哄呢?就得我们这小官儿的,干的不是军机大事的,哎,今天这花儿开了,异种名卉,外邦来的,水土不服的,我给弄好了,送上去看看,再大的怒气,让你们惹出来的,也是喜欢了。都说南桔北枳,但到了我们手里,到了天子脚下,它不服也得服,不长也得长,不开花也得开花,”
袁训大笑:“武则天洛阳贬牡丹,那时候没有你,所以牡丹遭冤屈。”
“你甭插话,听我说完。就这样,你们惹出来的气,我们给平了,你们弄出来的事情,”
袁训盯住他:“怎么样!现今一堆一堆子的事情,你牵匹马来就给解开?”
寂静片刻,梁晋不干了:“你小子怎么骂人呢?我来给你解事情,你说牵匹马来?”袁训忍住笑,摆手道:“好好,我说错话,你还有什么,我听着呢。”
“所以有惹事儿的,就有和事儿的。就像你袁将军外面吃了败仗……”
袁训也不吃这话:“你也别骂我。”
“就说比方,”
“没有这比方。”袁训寸步不让。
梁晋搔搔脑袋:“那,比方说,王爷吃了败仗,”
袁训又吭吭笑出来。
“王爷吃了败仗,伤了兵马,派你小袁将军回京里来讨粮草要兵马,”
袁训纳闷:“这种事情你不说上我不行吗?”
梁晋笑容满面:“比方说,有你,你回来了,面圣去,你说打败了,这事儿多丧气不是?皇上本来要恼,要打你板子,”
袁训没好气对着他。
“后来我送盆花儿去,异种名卉,南桔北枳,开得好,皇上消了气,就不拿你是问,你说我这官儿倒有多重要?”梁晋笑嘻嘻。
袁训翻眼对着屋顶子,抱臂不理他。
“所以……。”梁晋却不容袁训不出声,又开口唤上一声,袁训打断他,眸子正常回来,半真半假的道:“你就直说吧,绕弯子敢是不累?”
梁晋哈的一声笑,欢快地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袁训走上一步,低声下气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言语:“我这等人你都离不了,何况是我家哥哥,那么大的一个尚书,再对顶着有什么意思,听我的,说合了吧?”
袁训琢磨琢磨:“这就是你的谢礼?”总觉得哪里不是滋味儿。
“那你要什么,我让舅爷办去。”梁晋陪笑,嘴巴几乎凑到袁训耳朵上。袁训把他推开:“又内相上来了,坐回去才好说话。”
梁晋依言回去,见袁训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话已对他起作用,起多少不知道,但总是起的,这就慢悠悠喝起茶来,不着急的催袁训说话。
半晌,袁训淡淡出声:“本来呢,我是不用买尚书大人的帐,”
“但也膈应你是不是?”梁晋为袁训大打抱不平,说得他家哥哥好似多讨厌:“就像柳家,多讨人厌呐。他眼里没有你小袁,兄弟,你要愿意,柳家我也为你说合。”
袁训才要啐,梁晋话飞快,不容他话出来:“但犯得着吗?他家现在不如意的事情正多,狗急跳墙似的,上赶着给他们面子,这没天理了。要说合,也是他家先说话,我这话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