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常带在身边的木匣子,已到另一个大汉手中。
大汉站在苏赫背后,用生硬的汉语道:“已经拿到!”这应该就可以走,但苏赫和顺伯对着眼,还是笔直站着。
他的轻视轻慢一扫而空,面对随意的一个赶车老头子都不弱与他,苏赫眉目间燃起怒火,黝黑面容上一抹铁青,看上去好似恶鬼。
顺伯放声大笑,他手举大车,还笑得中气顺畅。苏赫则是恼得火星乱迸,他的大计,他昨天才想好直驱京城的好计,现在全让这个人打破。
普通的一老头都凶神恶煞,苏赫还敢长驱直入?
英雄最怕的是破气势。
苏赫怒目大声:“报上名来!”
“爷爷踏上你的板凳城时,还没有你!”顺伯高喝一声:“接着!”把整个马车掷将过来。苏赫一提气,本想接住。但他的人提醒他:“我们要走了!将军,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一闪身子,马车轰然落地,砸出四面尘土飞扬。
苏赫在尘土中露出面容:“哼!”转身就走。
顺伯紧紧腰带,只做个要追的动作,袁夫人还在这里,他只上前去扶起马车,骂骂咧咧:“你也配问我名字。”
街上人四散开来,这里空空,方便马车摆正,看看,顺伯皱眉:“我还不老,还是摔坏了。”袁夫人掩面笑:“那叫个马车来吧,”把点心抱得再紧些:“寿姐儿昨天说不吃早饭,等着热点心。”
顺伯也笑了,他昨天内宫门上接的加寿,还记得她说的话。
“送晚了,就是先给弟弟吃过的,才给加寿。”加寿鼓着个腮:“要热的。”
里三层外三层,那点心包成这模样。
扶起袁夫人,顺伯叫了个车,把旧马车推到墙边上,他们先行进宫去了。
……
“给!”
苏赫把木匣子放到萧仪面前:“袁训在哪里!”
萧仪打开看上一看,见一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洗得干干净净在里面。“还真的是件旧衣?”盖好匣子,有一个人进来,萧仪交给他送走。再让苏赫到桌前,上面摆着一幅京都地图。
没给苏赫看全图,是新画出来的半边城。
“你走这里,这是宫门,这是城门,这是太子府,才闹过事,又抢的是袁家东西,袁训如果出来,会在这一带路上。如果他不出来,按原先说的,我让人引他出来。”
苏赫看过满意。
“你出城的路,要按我说的走,有人送你!”萧仪又眉头紧锁,他是担心苏赫乱走的,他要是出不去,还不拖累自己。
苏赫果然拒绝:“我自有路出城!”
“你在京里还认得谁!”萧仪怒极:“我警告你,我会查出来的!”
门外脚步声忽然纷乱起来,有人奔跑有人号叫:“不好了,抄家的来了!”萧仪听过就大惊失色,急推苏赫:“快进暗道!”
话音刚落,暗道门那里,传来怪怪的味道。苏赫先想了起来,大叫一声:“火药!”
轰隆巨响声过,碎门碎墙四散射出。一个人背着一个人,跳了出来,万大同的怒火这就可以完全发出。
把红花再往背上扶扶,万大同怒气冲天:“此路不通!”
看上去,此时的万掌柜威风如天神。如果没有头发上往下掉的点心渣子。
红花在他背上饥不择食吃着,含糊地道:“好饿好饿,”
“啪!”
又一小块果皮掉下来,碧绿的色泽,是那远路来的梨子。
万大同对着果皮才傻眼:“我说你别弄我头发上!”
“啪!”一个果核扔下来,落到苏赫脚前。红花顺着果核才看到这里还有好些人,危险袭来大声尖叫:“把我放下,你走吧!”
“闭上你的嘴!”万大同手往后面一拍,拍在红花腰上,但已足够红花羞愧难当,果然闭上嘴。
万大同对着苏赫等人和萧仪冷笑:“来吧!有我挡住,你们休想走一个!”
在此时,王府大门内,袁训等人大步进入。福王慌忙地过来,脸气得歪斜着:“大胆!你们怎么敢乱闯我家中!可有圣旨!”
苏先走出来,绷紧面庞:“王爷,我们没有圣旨,却能抓到钦犯。等犯人抓到,再还您圣旨吧!”
冷捕头夹在中间,往后面看看圣旨有没有赶来。本来是还要再等,但袁训见到有人捧着个东西出来,就催着进去。
冷捕头心想,你们总这么着办事情,先斩后奏,难怪吏部尚书恨死你们。等等圣旨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是不是?
那圣旨为什么来这么晚,太子殿下也不愿意先告诉宫里,他在等袁夫人遇劫,这才往宫里去请圣旨。
福王跺脚还要大骂,另一边打架的声音传出来。
“万大同,是你吗!”袁训大声喝叫。
“小爷,红花在这里,要你脑袋的也在这里!”中气十足的嗓音浑厚传来。
福王闭一闭眼。
而袁训来了精神:“苏赫,我在这里!”
片刻后,一个黑衣大汉出现在进门后甬道的另一端。
他手握双弯刀,气势好似地狱没收进的鬼。看不见却能感觉出来的火,从头烧到脚。眸子早就红了,脸又黑青,手上青筋爆出老高,可见恨意浓浓。
“袁训!我来取你脑袋!”
风声骤然,袁训和苏赫同时向着对方奔去。一个人弯刀如月,一个人手中齐眉短棒划似流星。
苏先和柳至等人见状,也冲向苏赫的随从。
冷捕头退后一步,找个石墩子坐着,舒舒服服看着。边看边叹气:“年青人,就是年青,围起来放通子箭就是,何必花力气。花了力气要多吃饭,多吃饭要花钱,年青人,真是会糟塌钱。”
应该是和他想到一起去,福王早叫来自己的护卫,都有弓箭:“围起来,给我射,这是钦犯,一个不能放跑。”
“哎哎,你别乱射,你没看到自己人也在,哎,你那箭,别乱对着!”冷捕头看不下去,真是蠢!
这就乱了手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