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兄南安侯硬作保山,说等以后自然知道。老太太原本是相信的,但让卫氏这么一闹,也有些没底子。
脚步声响,齐氏丘氏等人又进来。她们全是老南安侯夫人的人,看着老太太长大,或和老太太一起长大,南安侯爱妹心切,把父母亲旧人尽数给妹妹送来,陪着妹妹述旧,又颇能知妹妹心意。
大家重坐好,又说起旧事一二,正开心时,安老太太就问了:“侯爷让我把四姑娘许给袁家,这袁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妈妈们可曾听说过?”
丘妈妈瘪着嘴:“这袁家啊,我倒知道一些。他来认亲的时候,侯爷常年在外,留哥儿说有旧亲上门,我说亲戚我最记得,别看我上年纪。留哥儿就说有这样的人,我说是亲戚不假,不过这亲戚远得不能再提,是咱们亲戚和他家亲戚曾成过亲,五服早出了,”
安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
“留哥儿就对我说,这是宫里淑妃娘娘的同乡,淑妃娘娘照看他,娘娘在中宫娘娘面前有脸面,代他在太子府上求到事做,当时年纪才十二,也就领一份银子养他的娘,这孩子孝顺呢,我爱他这一条。”
安老太太也就明了,袁训却原来除却母亲是贵族小姐外,还是后面有人,宫中有人,身后又是太子,难怪兄长肯作保山。
她是世家小姐出身,知道牵扯到宫中的话,少说最好。就把话题扯开,大家看一回月亮,各自去睡。
至于淑妃娘娘为什么乐善好施到肯照顾同乡,因为同乡也太多,她要想照顾,光在京中的,她就照顾不过来。
又为什么照顾到才十二岁的年纪,就求到太子门下领俸银。而老太太今天见到的那位小姐,虽然布衣,却不像忧愁衣食,需要儿子十二岁就养家的人,这些都不必再问。
老太太原就知道袁训母亲的底细,现在又大概明了袁家的底细,心想凤凰岂肯配凡鸡呢,必然家世好,小姐才肯嫁。
她安然睡去。
隔不了几天,张氏也得知消息。那方大人肯念同乡情,把自己打听的告诉保柱,保柱回来学:“说是太子府上的人,太子很喜欢他,时常离不开他,又好学敏捷,太子举荐,在宫中教导公主们礼仪学问过,”
方大人知道的,只有这些。
张氏就告诉玉珠:“这门亲事好,太子府上的,”玉珠一晒,不放心上,由着母亲去难过。反正过几天忠勇王府上下请帖来,母亲去见过,就不会再忧愁。
……
“什么,她回来了!”说话的人一声低呼,手中玉杯落下。这是一个硬玉制作出的玉杯,主人又坐着,玉杯落地后滚了一滚,并没有碎,有人捡起,握在手中检视,且语含责备:“夫人您不必慌张。”
这个说话的人虽穿戴得好,却原先在旁侍立,因捡玉杯才走动一两步。而摔玉杯的人,则是满头珠翠,虽上了年纪,但衣绫罗而饰华贵,才是这房中的主人。
主人一身宝蓝色衣裳,上绣松柏寿星。她的面容看上去也似寿星,只见满面皱纹,浑然而不知年纪,有时候看上去像五十出头,有时候又像过了花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