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隔壁,三老爷压低嗓音,眸中透出气愤。这事情太可气,三老爷有理由先为加寿姑娘生回气。
“那个大船,写着个大字的,奶奶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他也不是要等宝珠回答,同时把大腿一拍,恼怒道:“这帮子没王法的,竟然不把宫里的圣旨放在眼里。”
宝珠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心头一酸,心想幸好我进京来了,不然我的加寿宝贝儿,哪能经得起让人揉搓。
和红花主仆眸光关注,三老爷一字一句地道:“他们运一船的孩子,最小的和加寿姑娘差不多大,最大的和英敏殿下一个年纪,全是些什么人?全是有吉瑞的孩子!”
“天呐!”红花惊呼掩住口,吃吃道:“这是,冲着小姑娘来的!”转身,红花就对着宝珠泪水滚落:“这可怎么好,这起子坏人,他们这是要冲小姑娘的喜气才是。”
宝珠心头如琴弦拨断般,一惊。这事情太重要,她反而冷静镇定下来。见红花跪下,扯着自己衣角就开始哭:“开始奶奶说进京,我还说不行。还说小小哥儿更要紧,小姑娘有老太太,有夫人在身边,没有事儿。现在看来奶奶是对的,从哪里出来的这坏人,打量着我们小姑娘有吉瑞,他们也跟上来,这不是诚心的吗?”
宝珠抚着她的肩头,还在压抑自己心里的乱腾腾。
“三老爷,老太爷,您可打听这是为什么出来的?”红花哭完,心里发泄一空,心定下来心思重新清明,就来问三老爷。
三老爷面沉如水,眼光阴霾密布。恶狠狠的道:“柳家!”
红花懵懂。
她随宝珠出京那年,还只是个才管铺子的小姑娘,对京中的各方势力并不清楚。但宝珠明白过来,冷冷中带着无奈:“太子妃殿下不中意我的加寿,是不是?”
红花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太子妃的娘家。
三老爷带着满面劝解:“想来是如此的,但我另有一个想头。”
“三叔请说。”
“三老太爷请说。”红花坐地给三老爷这一辈长得实在。
见宝珠红花带着殷切急促,三老爷颇有重要之感。更是面上表情做得丰富。
这个公事上老油子,上司面前献殷勤讨好从来在行,把个脸儿一绷,这就活似柳家和他结下万年不解的仇,恨恨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太子妃前两胎没养住,这一胎英敏小殿下是她的命根子,也就是柳家的命根子。柳家的富贵全系在英敏殿下身上,他们岂不早打英敏殿下亲事的主张?”
这是不用怎么想,就能想到的事情。宝珠不知道,因她不是对京里官场宅门龌龊熟悉的老油子。
闻言,宝珠直了眼睛。随即,她带着冷汗潸潸而下的模样,扶着小几起身,肚腹隆起多高的她,艰难地道:“多谢……三叔……教我,本该行礼……但恕我现在不便,呜……”
宝珠泪如雨下。
红花大惊失色:“奶奶坐下吧,您怀着小哥儿呢。”从宝珠怀头一胎,就人人都说怀的是小哥儿,哪怕生下来是加寿姑娘,话也是往吉祥如愿的方面去说。
帘子揭开,红花也顾不上船舱里只丢下一男三老爷和一女宝珠,她奔出船舱就嚷:“小贺先生,贺先生,大爷,您快点儿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