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陈留郡王出风头的根源,是他的小舅子袁训。
项城郡王和别人相比,憨了点儿,并不憨厚,总想把袁训往死里害。
让东安郡王提醒,项城郡王干咽唾沫,想到小袁将军的赫赫身分还不是他的三品将军,是他身为太子门下,太子三近臣之一。好吧,自问自己摊不起这官司,这也不像杀个雷不凡,老侯在没有证据下,也不敢上门把他怎么样。
那是太子近臣。
项城郡王装出很懊恼,后悔失言的模样:“也是,他的来头不小。”故意挑一下别人的嫉妒心,冷眼看看,也架着这是晚上,他们选这里碰头,地方又太黑,像是没有人对这话流露不悦。
另外三位郡王淡淡的笑了,东安郡王道:“老主意,是笼络他。”
“怎么笼络?给他买糖吃还是给他打酒喝?”项城郡王反应有点儿过激,嗓音略高起来。出于嫉妒,他自己倒先嫉妒起来,项城郡王故意道:“一刀杀了省事!”
山坡后面的深草丛中,有人不安的动上一动,看上去就像风吹草动,好在他很快平静,也就没有人发觉。
面对项城郡王的“恼怒”,东安郡王低声道:“这个好办,等到前面还有大战,苏赫今年就是要他人头,一击不中还会再来,前面浅草滩,沼泽地都有,看着这里平坦,其实仗一样不好打,有的是机会。”
目光闪动,对项城郡王道:“你想杀他,也有的是机会。”这个还不是随便你。但杀人这句话,东安郡王想可不是我说的。
天色也太晚,几个人这就散开,各回营地。营地至少都在几里路以外,他们上马离去后,草丛下面钻出一个大汉,慢慢走到山丘上坐下,草盖住身子,对着郡王们背影纳闷:“他们不愁穿不愁吃的,咋就这么心狠呢?”
月光有几丝打在大汉面上,把他粗犷的面庞照出一半。
……。
春暖二月,回温最快。万大同搬个板凳,坐在杂货店外面晒暖。小镇上的人不是下地劳作,就是去城里帮工。只有几只鸡在日头地里走着,咕咕的寻食吃。
鸡和万大同在做伴儿。
他正懒洋洋要睡不睡,耳边传来马车声。万大同精神一振,眯出一条眼缝,面上还装着没动静,见青色马车过来,果然是进城的孔青和红花。
红花在车没有停稳时,就把脸儿露出来,笑嘻嘻地催促:“孔大爷快点儿,”
马车停下,红花正眼没看万大同,跳下来,手中张着一封信,往里就跑,边跑边嚷:“孔掌柜的来信了,”孔青跟在后面乐呵呵的,把马车绕个弯儿,往后门外面棚里赶。
万大同鄙夷:“跟没见过信似的!”
红花进后院的步子一滞,返身气冲冲出来:“没见过,怎么了,你心里不痛快吗?”
“我为什么不痛快,”万大同翻眼。
红花冷笑:“别装了,不痛快就赶紧哭去吧。”把手上信对着万大同摇一摇,一字一句地道:“这是京里来的,孔掌柜的亲笔信,他的字,我一看就认得。这信一到呀,奶奶就有锦囊妙计,这信呀,”
“您赶紧进去吧,晚一步,只怕误了奶奶的妙计,红花姑娘,你吃罪得起吗?”万大同陪出一脸不咸不淡的笑,讽刺意味十足。宝珠的确在等这封信,红花就甩下狠瞪的小眼风,气昂昂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