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也不瞒他,哈哈一笑,极快活地道:“想来二爷略有所闻吧?”
“我就不懂了,您跑到歇脚亭子上,跟一个卖茶水的打听我们兄弟为人,那卖茶水的他懂什么?”萧瞻峻掸掸衣裳,大有看我一表人才,如今也是内亲了,这为人还用问吗?
老侯哈哈笑了:“二老爷啊,你都知道那是卖茶水的,可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以前做过什么吗?”
“我连卖茶水的都打听底细,我还有功夫办公吗?”萧瞻峻悻悻。
他的脸色,更引发老侯笑的兴致,老侯忍俊不禁地笑道:“让我告诉你吧,他姓何,叫何残,天生是个残疾,有一手穿门越户的好功夫,”
萧瞻峻满腹心事,也由不得一乐:“是个贼啊?您直说多痛快,这穿门越户倒让我还猜上一猜。”
当贼还好功夫?二爷忍俊不禁。
“是个贼,以前我拿过他,后来知道他是为家人肚饥才行盗窃,我又放了他。”老侯津津有味地介绍。
萧瞻峻坏坏打趣:“只怕还有赠金的事情吧?”
老侯一乐,伸出两根手指头:“二老爷你猜着了,赠银二十两,你提这个,是打算代他还我二十两?”
“二十两!”萧瞻峻惊骇。他不是个草包,这就一闪念明了,还是用取笑的口吻道:“老大人久知此时民情,想来不用我说二十两值些什么?在乡下最穷苦的地方,二十两一家人能过一年。”
老侯笑道:“所以,这二十两得你出。”
“您这样的说,总有个说法。”萧二爷亦是笑。
“让你出银子,总是有说法的。”老侯不慌不忙把茶喝了,抚须微微地笑着。就在萧二爷以为他要解释这说法时,冷不丁的老侯问道:“驿站里该抓的人都抓了来,关着就快有二十天,供词也写出来近百份,二老爷对此有什么看法?”
老侯一下子由笑谑似的玩笑转到正事上,萧瞻峻也不觉诧异。他早在心里有个结论,这就道:“这是他用计巧,抓来几十人,丢失刀剑的地方有十几处,每处都不能算贪,丢的全是百八十把刀剑,不过是想弄几个钱用用,又在军需上犯贪成了习惯,见一笔就要搂一笔,就是这样。”
见他说得这就成了一件小事,成了别人有计巧。南安老侯沉吟着,郑重地却道:“我的看法,与二老爷大不相同。”
“侯爷请说。”萧瞻峻眸子微眯。
“我看这事儿,后面不小。”南安老侯认真严肃起来:“以我多年为官的经验,这不是一件简简单单只想着扳你们家一把的事,”
萧瞻峻倒是谨慎,老侯既然提出,他还是认真的想上一想,但想过还是不以为然的笑了:“能大到哪里去呢?我兄长功名赫赫,不是容易扳得的,不过就是你搔我一下,我给你一脚,和以前一样。”
“一样那不是更好,老夫我就可以闲下来寄情于山水中,就怕,不是件可以小瞧的事。”南安老侯说到这里,见院子门外有人影子一闪。随即,萧瞻峻的小厮走到台阶下面回话:“钟老大人的人来见他。”
萧瞻峻嗯上一声,对老侯示意。老侯爷拍拍他肩膀:“一起来吧,咱们去见几个人。”两人带马出来,见老侯的人在外面相候,他带着路往城门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