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好笑道:“老太太在这里出个门,到得二十几个人跟着,从没有这样气派过。”紫花也笑:“这是王府不是,可不是我们小城里,就是京里达官贵人多的,可舅老太爷家也不比这里。”又转头看看:“难怪舅老太爷今天没进来,想必一同游玩去了。”
这样看来看去,紫花眸子重又放到袁夫人和宝珠身上。见那一对人又坐到亭子上去说话,紫花羡慕地道:“话还没有说完吗,可说了好些天了。”
宝珠斜坐对水,听袁夫人细细地说起龙氏兄弟。
袁夫人不在这里的时候,宝珠就很想去信问她,自己应该怎么和龙氏兄弟和舅母相处才是。可信中怕添烦恼,就一直混着没问。
可喜的是母亲到来,方便宝珠问她心思。还是那个想头,问的全是给袁夫人添烦恼的话,宝珠就一天问一段儿,徐徐的来说。
“怀文小时候不这样,”袁夫人倒没有很不悦,看得出来她也和宝珠谈谈,可又没法子先提起,到底是她心头不痛快的旧事,她并不想先提。
但宝珠一问,袁夫人就急忙的回话:“小时候,都不这样,大了,就变得不讲道理。在我面前,倒还收敛。所以不是你姐姐在这里,再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来的。”
但是宝珠的做法,让袁夫人意外:“竟没想到你去教训他,这事儿你不必自责,他欺负你,你岂有不欺负他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只看在舅父面上,不招惹他就是。”
“说到舅父,”宝珠小心地问:“看在舅父面子上,舅母那里可要走动吗?”昨天辅国公夫人以龙怀城的名义送来端午贺礼,又派来的有两个老妈妈,询问宝珠几时生产,又送来许多坐月子动用的东西。
辅国公夫人问过宝珠几时生产,就记在心里。
袁夫人自然见到她们,老妈妈没想到袁夫人在,当时脸色,几乎没吓晕过去,话都回答不好。宝珠想当下人的心虚如此,那旧事必然是打听不得的。
只打听可与舅母走动就好了。
袁夫人笑容不改,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悦,还是她和气温柔的口吻:“我让你姐姐回了礼,今早已打发她们离去。你可以放心,她知道我到了,中秋再不会来人。”
宝珠一笑,母亲这话像是她不是镇山太岁,就是出海夜叉。
但见袁夫人话锋一转,把问题抛回给宝珠:“宝珠,依你看,我们可与她走动?端午这过去,转眼就中秋。昨儿来人把我吓了一跳,把你姐姐也诧异到不行。没有你在的话,地老天荒也不会走动。”
宝珠倒没有让难倒,在她进辅国公府的时候,就早有主张。
她甜甜的一笑:“依我看,舅父眼里还有舅母,那就是舅母。几时舅父眼里没了,再不恭敬不迟。”
她的手随即让握住,柔和的肌肤轻轻蹭在她的肌肤上。袁夫人笑得微有得色,说了一句话:“好孩子。”
宝珠和她相视一笑,彼此都生出知己那般心连心的感觉。
不就是为了家人,宝珠、袁夫人才会往这里来。
不就是为了家人,辅国公担心妹妹的养老,南安侯和他一样,才有这门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