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瞻峻暗道,莫不是老天也助我们家,才把南安侯爷送来。有他在,那最近虽然不屡屡上门,但屡屡有动作背后勘查自己的庄大人,他总要收敛点儿吧?
一眼就能看穿庄若宰动机的萧瞻峻放在平时,恨不能一脚踢死他。可现在是多事之秋,他顾不上对付他,在京中回信到来以前,只能是个先应付他。
出门上马,打马如飞往城外码头去时,萧瞻峻心神还没有放松,又把朝中他所知道的官员猜测过来,还是不得章法时,心中叹气,素有经验,又老辣手段的钦差,你到底是哪一位啊?
先知道是谁,也和早做准备。
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又按庄大人的话来说,钦差只怕已潜入太原,郡王府在明,他在暗,萧瞻峻打心里郁郁。
他一路愁眉,直到码头在即,才重新换上见客的笑容。
见一带江水如环翠,绿柳清丽典雅,桃杏花飘落,水面上泛起一片锦丝绦。离码头数几里,已经驱赶行人,威武府兵两边列队,目不斜视的盯着可能会出现的警情。萧瞻峻带马过去,去见下轿候在水边的郡王妃。
他虽然不安,也没有明说。
是郡王妃自己笑吟吟道:“二弟,你看这个码头是最大的,每天货船商船停留不息,我撵了人不让他们驻足接货接人,你看这事儿办得怎么样?”
“大嫂这样处置,自有道理。”萧二爷回道。
郡王妃挑起眉头:“道理?自然的。我要让本城所有随姓庄的昏了头的人瞧瞧,我们家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威风,以后还是这样!”
目视江水滔滔,郡王妃乌眸似能盛得住所有风云事,缓缓却有力地道:“再说来的不是别人,还有南安侯爷钟大人。”她微微一笑:“如今,已经是内亲了。”
叔嫂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南安侯以前在山西时,执政谨慎,又雷厉风行,可不是吹出来的政绩。
“钟老大人一生为官,见过无数风雨,有他能在家中做客,有什么也可以方便请教。”萧瞻峻微微而笑,负手在江边,任由江风吹过衣角,也任由江风带走许多忧虑。
当下没有再交谈,郡王妃和他放眼江上,见天地辽阔,苍穹若洗,远处水鸟若黑点,不管怎么飞也有无限天地容纳,都是精神一爽。
两艘小小快艇在水面滑飞过来,郡王妃更精神一振,道:“来了!”见小船在自己面前的水边停下,一个是自己派去打探母亲几时到的,另一个上面有几个军人,她却不认得。
她的人先回话:“回郡王妃,老夫人和钟老侯爷,安家老太太并两位奶奶的船已过槐花湾,不到半个时辰就要过来。”
郡王妃含笑颔首,再就对另一个小船客气问道:“这几位是谁?”她差点儿以为是自己派人管辖住码头,附近驻军派来交涉的。
省内驻军,并不都在陈留郡王属下。
船上几个人一起下跪行礼:“回郡王妃,我等奉齐良恭将军、罗家骥将军、任杰将军、余守振将军之命,先行一步前来叩见。将军们说,一路护送袁老夫人、钟老侯爷、安家老太太并奶奶们到此,并不敢先行来见,特命我们呈上敬意,稍后船只一起到来,再来叩见不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