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前几天吐蕃使者似乎进宫与陛下密谈了此事,而陛下似乎也同意了,就等年后开朝,正式确定日子。”
看着面前神色愈加清冷的李清,王韫秀,理了理衣袖,开口道:“想必你也清楚,太子一向和西北各镇走的比较亲近,而西北各镇边将大多是我父亲的门生故吏,所以太子与我王家的关系倒也不差,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殿下手中锦帕上的名单恐怕又要多上一倍。”
李清就算在不通人情,却也明白此番自己到底承了身旁这位王家独女的多大的情,当即拱手下拜道:“韫秀小姐恩情,本王铭记于心!”
点了点头,一向面冷心更冷的王韫秀坦然道:“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记住我的恩情,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的力量,怎么样,大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即使身着女儿装依旧一身男子气概的王家独女,李清开口道:“大,本王佩服!”
“你打算如何?要知道面对嗣宁王或者说郯王与太子**的联手,杨家的小公子不是没有闹过,但是杨家家主始终保持沉默,最后就算是搬出宫里的那位都杨国忠都不为所动,就连一向凡事要与太子**挣个高下丞相**面对此时也罕见的保持了沉默,剩下的延、棣二王,这些年愈加的不急,逐渐被排挤出朝堂,就算殿下权势滔天那也只是在剑南,在帝都之中,殿下的身份明显还不够看?’”
揉了揉眉头,身旁的这位秀公子虽然说话直接,却也是事情,但是李清妹妹想及那样一个美好天真的女孩此生都要孤苦终老,远嫁他国,这一切还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李清注视着身旁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华是我亲妹妹,本王若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十八哥,母妃出事,当年本王年少轻狂,懵懂无知,四年之前,力量不够,让本王妻儿离散,独困一隅四载之久,如今若是连太华都保不住,本王有怎么做剑南道五万七千铁血儿郎的统帅?”
说罢,紧紧盯着身旁的女子。
眼看着李清的目光,王韫秀秀眉一皱,摆手道:“殿下可别指望我,虽然我是王家独女,能做到这些已是极限,若是与太子府翻脸,就算以我的身份都代表不了王家。”
眼看身旁的女子明显会错了意,李清开口解释道:“秀公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本王怎会强人所难,本王做事向来都有两手准备,此番若是劝谏不成,本王希望你留意一下吐蕃使节的车队,吐蕃使节若想回去,唯有两条路,要么经过西北四镇的边防,要么经过剑南道,剑南道本王亲自出手,西北四镇的必经之路上,本王会派遣三支队伍,你只需提供消息便可,动手的事情交给本王来便可。”
“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玄衣寿王,饶是以王韫秀王家独女的眼界都无法想象,直直的盯着身旁的李清,气急道:“殿下疯了不成,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最轻也是被废黜抄家。”
本王做事,向来不留蛛丝马迹,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本王做的又如何,他们找不到证据又能奈我何?难道他们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想就去剑南擒拿本王不成,把本王逼急了,本王让让他们有去无回!
再说,如今朝堂,你不相信本王会冒天下之大不违截杀和亲队伍,吐蕃使节不会相信过,满朝文武更不会相信,本王偏偏要做给他们看!”
不知为何,面对着身旁的秀公子,李清言语之间并没有半点隐瞒的打算,也许是因为此女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吧。
扫了一眼,身旁的玄衣寿王,看其终究不是开玩笑,王韫秀倒也没有推脱,“这两个人情加起来,布置殿下打算如何偿还,殿下常年不在长安,想必不知道本公子的性格,在长安四公子之中论身手李岫第一,论钱财崔家二子第一,论交友韦氏长子第一,论起面冷心硬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日后秀公子但有所命,本王决不推辞!”
很明显,王韫秀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弃,开口道:“口说无凭,殿下可以拿出一件信物,到时候也有个凭证。”
说着目光一扫,看到李清系在右手腕的红绳,开口道,“在我看来,这个同心结就不错。”
右手缩回袖袍,李清出奇的摇了摇头,“其它都可以,独独此物不行,秀公子若是不信,本王可以立下字据。”
摆了摆手组,凤眸不喜的说道:“行了,殿下若是有事就回府吧,本公子还要回去照顾父亲。”
无奈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时至今日,李清也无法猜透这位王家独女心中到底想的什么,摇了摇头,李清安慰道:“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会和等候多时的慕凡、李业二人,在四名青螟卫士的护送下,李清登上马车,缓缓地向着寿王府驾去。
看着锦帕上密密麻麻写满朝中大员的名字,李清细碎的目光,微微一扫,其中不乏一些自己不认识的朝中大员,上到一部尚书,下到七品小吏,李清连道三个“好”,不愧是郯王和太子府联手,其中甚至还有永王的影子,粗略的扫完一遍,李清将锦帕递到身旁的李业手中,开口道:“抄录二十份,吩咐黄云,接下来这几日,玄武暗卫要一一登门拜访,人手不够,从鹰锐军中调,再不够从青螟卫中调。”
这些年来,除了上次离京,李业两人还从未见过李清如此失态,当即应声道:“遵命。”
马车一时之间沉静无语,透过窗帘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李清漠然道;“他们不是想看看本王的反应吗?本王此番就让他们看看,只是本王刀锋一出,势必染血,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对于李清的自言自语,车上的两人赶紧低头下垂,不知道哪位又惹了身旁的寿王殿下了,只是不管是谁,看样子,这件事情都难已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