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抿着香唇,没有话,也看不出她对此观的态度,沉默了良久之后,缓缓道:“只怕父亲不会同意你的观。”
男子苦笑一声,微微扬起了头颅,像一只高傲但又无奈的天鹅,不过那抹傲气才是最主要的,他摸着腰间一块精美得价值连城的玉佩,望着窗外奢华的布景,道:“当然,不过父亲已经和杨家之主一样病榻不起多年,这些年家中事务都是由你我掌握,很多事情都是由我们决定,父亲的观念几何,不管怎样,他最后还是会接受的,况且再了,如果真要按着父亲的观念来,你不是非要嫁给那个躲躲藏藏十年多的废柴太子不成?妹妹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男子虽然傲气,但是话的语气和内容都体现出了自己的不成熟。
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毛国景么?”
女子淡淡看他一眼,算作回答。
男子想了想,问道:“你怎么想?”
女子道:“放他走。”
男子好奇道:“哦?为什么?”
女子道:“你想要改变大寅一派的领袖,家族中的人或许有一部分会跟从,但是他始终是大寅太子,他的身份搁在那里,就会有大寅残余支持他,你想摊牌,现在也不是时候。”
这样的交流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男子很是认真的倾听之后,了头,道:“妹妹得有道理。”
知晓这兄妹二人在家中真正地位的人才清楚,表面上这些年因为老爷病重事情都让给了男子处理,不过真的谋断全是这女子一人的主意。
男子问道:“你认为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
女子柔荑轻抚发丝,似乎她话总是一副很缓慢的样子,依然缓缓道:“十年里,他连对父亲这样内心其实忠于大寅的人也未曾吐露过一丝关于太子下落,如今却告诉我们太子在无际林,也就表明着这位大寅太子很快就不会再躲躲藏藏,那么很明显只有南宫蝠那件事才足够他现身,他既然出现,那么结盟这件事这也意味大寅和武朝的战争即将开始。无际林这么危险的地方,太子去按理来他应该不会放心才对,他既然走得这么义无反顾,那么第一卫剑应该跟着太子的,第二,一定有什么不比太子去无际林这件事差不多少的重要事情需要毛国景去做。”
女子的内容很长,她得很慢,用了好几个“那么”,阐述得十分明了。
男子若有所思地头。虽然十年里轩景阳从来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但是通过毛国景,他们都知道轩景阳和卫剑都还活着,十年前的翰伊城外那片荒野之战,可谓是十年间出现在人们茶余饭后口中最多的话题,那片无名荒野也因此有了不败原的名号,所以人们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将卫剑和景阳捆绑在一起,认为景阳在哪里,卫剑就应该在哪里,景阳也正是运用了这样的思维,更壮大了一分前往无际林的勇气,所以这位女子和男子也无法抑制地想错了方向。
错与否他们并不知,但是男子知道这个答案和他想要的不是一个问题的答案。
男子看着她漂亮的妹妹,道:“你的意思是我要等等?”
女子头道:“那是自然。”
男子摸了摸女子脑袋,道:“就是我什么都不做?”
女子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道:“毛国景是睿智的,或许那位大寅太子也是睿智的,但是永远不要忘记武朝的人也是睿智的,很多东西他们同样可以想到,甚至还能想到毛国景他们想不到的,很快就有风雨来,太早出现,只会棒打出头鸟,我们袁家隐藏这么多年,可不是用来一朝败退的。”
男子蹙蹙眉头,不语。
这座奢华府邸中有一座阁楼,阁楼立于池塘之畔,共分七层,其中最高的那一层中坐着一位老人以及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穿一件丝线产自伯士国的昂贵袍子,手指间带着几个珍贵的并且凝刻着符文的戒指,想必是某种符器,他端起一杯镶着金边的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遥遥望着那自家少爷居住的房间,道:“姐应该去告诉少爷那个消息了。”
一身淡蓝色布袍的老人显得与奢华的环境不太融洽,他宠辱不惊的眼眸扫了一眼男子,道:“你注意到了他来过?”
男子笑了一声,道:“他根本就没有隐藏过,又何谈发现不发现?”
完之后,男子又立即改口道:“准确的是他没有向我们隐藏过。”
老人翘首望向了天空,叹息道:“他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男子赞许地头,道:“这个世上了不起的人物的确不少。”
“你他不向我们隐藏明了什么?”男子看着翘首望天的老人,道。
老人端起茶,慢慢地喝了一口,道:“自然是告诉我们,太子安好,时候差不多了,藏了这么多年,差不多该动手了。”
“就这些?”
“当然不止。”老人摇摇头,“能做上情机处枢领都是了不起的人,但是一个以卧底身份做上情机处枢领的就是很了不起了,如今朝堂中或多或少知道我们的不顺从,但是奈何家族根深蒂固,产业及影响力遍布半个中州,动我们会影响大半个中州,我们一直又未有出格之举,否则家族早就不太平了。不过现今情机处没有我们的把柄,可不代表毛国景没有,数十年里。我所了解的情机处枢领里最了不起的怕也只能是他,今天这个下马威就给得相当有力量。”
“哦?”中年男子来了兴趣。
老人轻敲着桌子,道:“你未曾想过为什么他会把信给姐?”
“当然是老爷当年表明过心意,希望能够将姐嫁给太子殿下吗,所以还将姐名字都改了,把冰改作了妃。”
“仅仅是这样?”
中年男子眉头一挑,道:“你的意思是他还知道现今的家族里其实姐才是掌权人?”
老人不置可否。
男子不由打了个寒战,道:“那未免太可怕了,岂不是少爷的那些心思他也知道?”
老人微微蹙眉,没有话。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都明白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意味着什么。
过了良久,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就算知道又如何?他这样做还不是在低头?”
“低头,为何我觉得他头颅扬得更高了?”
男子十分不喜地阴沉下了脸。
老人看着面前的茶杯,道:“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刻意用一招来麻痹我们?借此让我们自乱阵脚?暴露出某些东西?”
“他应该信任我们!”中年男子沉声道。
老人嘲讽似地笑了笑,道:“若是对谁都能无条件信任,只怕他也做不到枢领,活不到今天。”
男子长呼口气,道:“不管怎样,这是一步好棋。”
“的确。”老人跟着长呼一口气,“一步即便知道极有可能只是随手走的一步,但是偏偏能让我们无法不去紧张的好棋。”
ps:辩论赛辩论赛,改时间了,改成了明晚,对手太嚣张,一个半决赛还叫拉拉队?我让你的啦啦队看看你是怎么被虐暴的,呵呵,最近今天写得不好,没办法,我脑子里全是辩论赛,哎,只有这样,后面我会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