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端着清洗干净的碗筷,回到洞窟前,发现卫剑已经离开,他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将碗筷整齐地放在木桶里,盖上盖子,他拿着剑,走到洞窟口,躲在那一片的阴凉下,望着明亮的阳光和荫凉的分界线,脑海里那不安的念头渐渐平息下来。
该回去了。
该杀的人,还是要去杀。
他想了想决定等卫剑回来,告别一声再走。
他拿出切菜的剑,但不再是用来切菜,而是练剑。
他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才能练剑,在镇子里不可以,所以他格外珍惜,格外认真。
神色庄重,在洞外广阔的空间开始闭目,调整气息,准备练剑。
这个洞外的气氛好像都变了。
那些在林维天处拿到的武学虽然也不是很差劲,但都不值得他这样庄重。
能让他这样庄重的,自然是卫剑教他的剑。
游水剑——卫剑会不少武学,但最强的,当然和他的称号有关。
人称游水剑,他最强的绝学,当然是游水剑诀,其中强大的一剑,就有十年前那一剑游龙。
卫剑也不吝啬,对于景阳毫无保留,游水剑诀倾囊相授。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老师再如何,还是要靠学生本身。
还好景阳是个好学生,很努力,态度人端正。
只因为心中翻腾的火焰。
那冒出火焰的深渊,有一张龙袍,和一张嚣张贪婪的脸,杀他,不只是为父母,也是为天下人。
他将剑缓缓平举。
不远处的水塘开始躁动不安,偶尔有些水滴伸出水面。
茫茫树叶上的水气开始缓慢的凝结,有些许树叶的叶尖还挂上了一滴滴晶莹。
欲滴。
剑轻颤。
那树尖上的十数滴水滴分分以坠落的姿态离开叶尖,方向再陡然一变,朝着景阳刚刚平举的剑汇聚而去。
水塘里漂浮起的水滴也朝剑飞舞而去,偶尔有几滴落在地面上,给干燥的土地留下张狂的水渍。
在水滴接近剑时,手中那把平凡的剑开始剧烈的抖动,在水滴统统拍打到剑身上的时候,他开始舞剑。
他没有到运元境,无法飞剑,也不能想卫剑一样无声无息地将剑隐匿,但是他舞的剑很快,如水中鱼,如鱼得水。
水塘中水愈发躁动,扬起了清波,凝结出水珠的叶尖也渐渐增多,好像刚刚沐浴完一场雨。
剑很快,让人看不清,但是只要是个武者都知道它很精妙,只是不知道精妙在哪里。
剑势很强。
此时的舞剑,就像在奏弹奏一首平和的曲子。
随着剑舞动得越来越快,四周的树都开始轻微摇晃,那舞出的道道剑意越来越狂暴,那把普通的剑也开始不停地颤抖,濒临折断。
此时的舞剑,就像那首曲子到了临**的地方。
景阳的脸色稍显疲惫。
最后曲子到了尾声,撕弦一声,如裂帛。
他的剑猛然一停,剑尖只指苍天。
没有游龙出,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先前四周肆虐的水意已经消失,那狂暴的剑意也已不见。
他有些失落,还差的远。
不过失落转瞬即逝,他回归平静。
他不停歇,盘膝打坐,甚至不给先前便疯狂运转的元气休歇的机会,丹田中仍在的元气不断的运转,在他的调控下,不停地相互撞击,丹田中俨然成了浪潮紊乱的元气海洋。
每一次的撞击都会有元气溃散,然后又逐渐凝结,然而再度凝结出的元气,就有极其微,甚至渺的变化——变得比之前精纯。
这就是元气修炼的基础之一,是将元气变得愈发精纯的方法,叫锤炼,感觉像是打铁,不停地敲打,撞击,铁变得更结实,最后成为染血的兵器。
这方法很笨,但同打铁的步骤一样,笨,但是必不可少,这也是每个武者的基本锻炼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洞前的荫凉往洞窟口移了一截,在前进些许阳光就会打到景阳盘坐的身躯上。
他的双眸渐渐打开,明亮的阳光洗涤了闭眼的浑浊,他舒服伸了下腰,站起身,迎着凉爽的风,环顾四周。
卫剑还没有回来。
他再抬头看天,觉得必须要走了。
他走到洞窟里,准备拿剑在洞壁刻几个字,但是想起来那剑是用来切菜的,觉得不太妥,自己舞舞还可以,用来刻字就太难接受。
他忘记了自己接受用剑来切菜的事实。
于是景阳跑到水塘边的灶旁,心地捡出一块炭,在墙面上写了几个大字。
然后背上背篓离开。
下山当然比上山轻松,比上山快,他很快地就下了山,下山还不忘扯一些药草放进背篓。
站在山脚,望着这座山,他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再来。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还是有感情的。
可能因为离开翰伊城的缘故,经历了太大的生死离别的缘故,他对于很多有象征意义的东西都特别看重,譬如这座山,譬如自己藏好的天子剑。
他并不多愁善感,他其实很坚强,只是从他年幼时便开始,心里有个伤痕,永远无法弥补,甚至让他失去活着的意义,所以尽量找到东西,证明自己经历过,活过,并呵护那些东西,让那个伤口不再出现第二个。
所以看见这山,想到十年相依生活的山上那人,就觉得不舍。
始终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仔细看了几眼之后,他转身离开。
南宫蝠的事,已经做出决定了,那他后面要做的事,就是做准备。
……
朋友景阳开后宫的事,当然不会有,他虽然是前朝太子,但可惜我是塑造他的现代人,我讨厌后宫,可能我本身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我希望作品里的他是个专一的人,所以他就会是个专一的人。
录取轨迹已经查到,明天开始狂暴码字,为明天而战,为我期待的虐恋而战,是的,虐恋,应该会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