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峙,触而即发,流光和单于面对这面,谁也没有再开口,有些剑拔弩张,跃跃欲试的感觉。
流光之前的只是一种寓意,但单于听不懂她究竟要表达什么?但他隐约的猜到,她是来相谈的,同时也有着胡地和南安的倚仗。
可他不想谈,他的立场很坚定,并且等着机会等了太久了,南安有变,就是出击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不会接受任何的建议,除非南安皇帝来此向他们低头,并给与可观的利益,才肯暂时相让。
“父王,我们不能坐下来谈谈么?流光姐刚刚解决了塔里甘的水源问题。所以他们为了感激,我才亮出了令牌,请他们允许我来代替他们的。”书怡的话的很明白,一是最近流传的沙漠取水法是身旁的月流光提出来的,一是他们代表塔里甘是她一人利用权力强制所为,和塔里甘当地的人一关系没有。
“水源?”单于皱了皱眉,他最近也听到了很多风声,塔里甘自己解决了水源问题,并在迅速地推广着,虽然尚未传到王庭,但他已经有意思去接见塔里甘的来使了,就算流光没有赢,他也会主动去传塔里甘的代表。可没想到居然都是外人。
其实在路上,几人就此问题已经商讨过了,南宫墨一早就有定论,只要报上塔里甘的代表名号,不需要去做什么,就会有人主动来找他们。
流光听后也是明白,但是她还是要出战,这并不是为了抢风头,而是占据一种主动权和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话可谈,有理可据。
“嗯,原来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啊!”站在单于身后的一个长老着,这些长老虽名为长老但都是各族的族长,平时也不是常在王庭之中的,他们的部族也都已经受益此法了。
“嗯,这个方法确实好用,现在我内人每天都可以沐浴了”另一位长者也在窃窃私语,同时几个知道妙处的长老,看着流光都少了一分敌意。
“好,我们进去谈,但是你需要放下武器”单于指了指她背后的两把神兵利器。他虽然不→→→→,m.♂.co£m
“没问题”流光摘下了身后的兵器,递给了书怡。
单于见她如此洒脱,反倒更重了一种钦佩,一个女子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四周随时可能充满危险的时候,还能如此自若,这种本领,就连他们胡人恐怕都少有人做到。
流光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跟进了去,她不担心会是陷阱,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凭借着两把神器而超绝,其实不然,她本身就是一柄最强的神兵。
流光和在南安帝都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表现,这次她不再心谨慎,反而更加大气的就直接坐了下去。
不同的人相处的确是由一种不同的方式,她不能精确的去琢磨一个人的心思,她全凭那种微妙的感觉和氛围。
“能告诉我们你侵略南安的理由么!”流光直接开门见山,和胡人交谈,再去扯一些其他的来借物喻人反而会弄巧成拙,直接问效果会更好一些。
“理由,弱肉强食,南安人软弱,我们强大,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拥有的生活胜似天堂,我们却需要在煎熬中度过。你这公平么?”单于命人上了一些胡地的特产,一些肉类和羊奶酒。
“不公平,因为这个世界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流光在刚刚狩猎后也是真的饿了,她不管究竟眼前的食物,是单于为了表示还是什么,她闻到味道就想先填饱肚子再。
“那你究竟要什么?要我放弃去争取南安这不可能,我不同意,我的子民更不同意,这和你们瑶光更是没有一关系。”单于没有去关注她吃了多少,是不是礼貌,的确流光吃相有些难看,若是一般人在此他定要命人赶下去,可这不一样。
“我想,难道一切都要靠掠夺么?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创造?”流光举了举手中的食物,无论是什么都是要靠创造,就算掠夺了羊,没有技术仍然做不出这种好吃的羊肉,同理其他也是如此,看见别人有的就拿过来,但是别人还能继续深一步的创造,而掠夺只是逞一时之快,慢慢的终有一日会因为落后而被历史所淘汰。
“创造?得好听,你也看到了,胡地立于沙漠,没有任何的资源,如何创造。”单于指了指外面的浩瀚沙海,他认为就算创造也是需要先有根本,就比如有了一才会有二和三,但是零无论如何翻倍依旧还是零。
“你们需要什么资源,南安可以给你们,你们需要技术,南安也可以教你们。”流光觉得,国家与国家之间,并非一定要是敌对,就好似人与人之间一样,相处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南安会这么好心?这种自私自利的国家,如何去无偿得寄予”单于还是不这么想,作为常年的敌人,他不相信南安能够放下仇恨来无偿的给于,就像他不会放下仇恨停止攻打南安一样。
“不去商量是得不到答案的,你们只用武力去掠夺,而不是交流。曾经我以为武力能够解决一切,但是我的挚友用生命告诉我,并不是如此。在这个信任缺失的年代,我们应该去尝试相信,哪怕是自己的敌人。”以前罗婴靠着非凡之勇,虽然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仍有太多的事情,是力所不能及的,而南宫墨教会了她,相信同伴的力量,她才有了一次次的成功。
“如果你的敌人向你解释,你会听么?”单于这句话,的很是在理,换位思考,真的有些困难。
流光手中的食物停顿了下来,她想到了灭掉自己国家的凶手和龙翔,闭上了眼睛,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终于还是舒缓开了,张开眼睛缓缓地着:“我会”
“那你会接受他们的道歉么?”单于再次咄咄逼人,原本两人的位置好似对调了一般。
“我。”流光咬了咬嘴唇,她沉默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她的父母亲人,如此惨灭于敌人的火光之下,她如何能够凭着几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
“你也不会的,是么,那你还在大言不惭的什么!南安祖辈都在战斗,你让这些人放弃血海深仇,他们也做不到。同样我们也做不到。”单于怒声着。
外边的书怡听着里面动静很大,她真的害怕流光会出现危险,每次听见叫喊都要冲上去,若不是她的哥哥拦着她,怕是已经进去了。
“妹,你还是这么冲动”男子拉着书怡的手,他们虽是兄妹,却同父异母,他是正宗的胡人,也是下一代单于的正统接班人,劝道:“你若是真的为她好,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大哥,你是怎么看的?”书怡看向了她的大哥,虽然他们同父异母,但是他的大哥人很好,她不在的时候,他待她的母亲如同生母一般,时候也维护着她,虽然多年不见,可兄妹情谊犹在。
男子怔了一怔,转头看向了还在热闹交流的众部族道:“我怎么看一用处也没有,关键是他们怎么想。”他们,便指的就是这些部族了,单于虽然高高在上,但还是依靠着这些部族的支撑才可以。
室内,流光有些无言,她向来去谈判都是用以身代入的方法去看事情的发生发展,但是正如单于所,她也陷入了迷茫,单于的没错,她都无法放下仇恨,那真的是大言不惭。好话谁都会,道理谁都会讲,但是要让别人做到之前,需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先做到。
无疑流光已经输了一筹,不是输在了气势,也不是输在了不坚定,只是输在了她提出了她也做不到的事,出了她也做不到的话。
可是她总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战争是不应该存在的,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将疑问抛向了单于,道:“那就让这种仇恨持续下去么?如何是个尽头!”
“不”单于摇了摇头,坚定的道:“当南安被我们攻克,或者我们被南安吞噬,无论是我们胡人,还是南安都不可能主动去放弃。正如你所的,你能代表的只有你自己。”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流光觉得不应该这样,她头脑有些凌乱了。一些事情知道但是她过的了理智的一关,却闯不过情感的门。
“这就是事实,尽管很残酷。你们瑶光当初也不是在排斥其他的国家么?”单于站起身来,着曾经的往事。
就在流光来到王庭之前,另一个地方完成了一个壮举
南安西部与胡人的交界处,在最后的一锄头落下再起来的时候,水流冲天而起,蓄势已久的河水喷出数丈,然后如流星一般落下,原本的泥泞道路,一刹那就形成了一道瀑布,飞流直下。
“哇真是壮观啊!”人们看着这幅场景,实在是雄壮,在那喷涌的一瞬,大家的心也随着飞了起来,一个人对这种人道:“如此,胡人再也进不来了吧!”
“是啊,都成瀑布了,连坐船都上不来了,除非他们游泳。。”又是一个人打趣着。
“哈哈,回家可以安稳的入睡了”一个人急忙这回去,将这个喜讯转告着其他的人。
周康看着这幅场景,也觉得这件事真是大快人心,对着身旁的歆瑶道:“瑶,如此飞流直下,真是痛快啊。”
“痛快的是看到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兴奋吧。”歆瑶理解周康,他就是这样的人,再美的景色都打动不了他,能打动这头大老黑的只有那朴实的人心。
“这样就可以了吧”周康看着这一片水将会流向胡地。
“不,远远不够,我们必须回去找罗拉大婶,告诉塔兹部族的人们,否则流下的水永远只是死水,必须让胡人去开垦他们的河道,才能南水北调。”
流光有些失落的从王庭之中走出,有着心事的样子。没有进去时候的那般从容,
“流光姐,如何?”在外面等待了很久的书怡赶忙迎了上去,问着,她渴望能够得到在南安一样的答案。
“我失败了!”流光的声音有些沮丧,果然很多事情是无法只用言语就能明白的,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希望,虽然她这一次失败在了自己上,但她相信着她总会找打一种答案。
“啊!那该怎么办啊。”书怡有些焦急,如果谈不拢,那么战争就还会持续,还会有更多的人流血受伤,死亡。
这都不是她想看的场景,无论受伤死亡的哪一方,她都不愿意。
“怡,你希望南安被胡地所侵略么?”流光看向了书怡。
书怡摇了摇头道:“虽然胡地是我的故乡,我希望这里的生活能够越来越好,但是我来到南安这几年,我觉得南安的人很亲切,这些年我帮了很多南安的人,每次看到他们那真诚的笑容,我就会觉得既然能够好一些,就应该去做。你们也帮助了塔里甘部族,并且因为他们的传播还会有很多人受益,他们不也是真诚的对待我们么?”
“是啊”流光想起了这些事情,也觉得很对,但就差了那一而已。
“对啊,流光姐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么,那我去和父王,虽然这些年我们缺少了沟通,但是总还能劝阻一下的。”书怡着也要进去。
“没用的。因为我们不是他,就像我,面对灭掉自己国家的敌人,也无法保持冷静,也会被杀戮的心所侵袭一样。”流光叫住了她,如果不解开这个结,那仇恨的连锁就不会解开,单于不是一个只就能服的人,他有着国家和民族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