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大牢分为了几层,致远拉着书怡,在阴森的大牢之中,潜行穿梭,两个人都快绕晕在此处了。
虽然他们行迹故作隐秘,但是一路上一个官吏都没有出现,平平静静的,可以算是另外含义的入无人之境。
“好奇怪啊,居然一个巡逻的都没有,是不是陷阱?”书怡停下了脚步,一路上他没有看见任何的官吏,心中反而更加发寒,一般暴风雨之前往往便是如此的平静。
当然不是,致远无法出事实。他没想到他只是打了个招呼,居然都撤走的如此迅速,他想要圆谎都不知道如何去园。只得道:“估计没人想到会有人劫狱,别多想了,逃出去要紧。”
直到二人走出了大牢,走远之后,书怡还在四处的看着,自言自语道:“居然这么容易?”然后目光便看向了致远。
致远见他如此眼光,心中也是略显紧张,害怕自己被拆穿了,若真是这样,那二人以后想要像现在这般相处就难了。
书怡开口道:“对了,你哪来的衣裳,如何混进来的。”
致远松了一口气,原来她疑惑的是这个,笑着道:“嘿嘿,我这可是前些日子从丞相府拿出了一块令牌,然后偷偷的进来,从储藏杂物的地方找了一身,就穿了起来。”对于这些,心思缜密的他早就想到了如何去解释。
“啊?那你岂不是会被发现,还有你怎么能偷东西!”书怡指着他,她作为女侠,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偷摸的行径了。
“好啊,我救了你,你还埋怨我,那你劫富济贫怎么,不也是抢?”致远反驳着,他没料到,书怡眼中这样揉不进一粒沙子。但书怡就是这样,如果那一天书怡也会去徇私舞弊,那她就不是书怡了。
“我问心无愧”书怡挺胸抬头
“我也是”致远也扬起了脖子。
“可你这样是不好的。”书怡总觉得他这样和她的原则不同。
“那你这么做就好?”
“我会帮到一些需…♂…♂…♂…♂,m.↑.co▲m
“我可以帮到你,你没有我就出不来。”致远掏出了一块令牌,好似在炫耀。
“我不过你。。”书怡低下了头,虽然致远的做法他不认同,可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她不忍心去责怪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也没有理由去怪罪。
致远收起了笑容,也将令牌踹在了怀中,道:“那是,我可是站在正义的至高,不过你看你帮了多少人,他们连为你站出来一句话都做不到,你不觉得你做的很没有意义。”
书怡想到那一幕也觉得有些难受,但辗转即逝,这种感觉连一刻都没有停留,道:“切,谁没有意义,你看看那些孩子们每次都有多快乐,你看看那些老人每次都会感激的痛哭流涕,我看到他们那种满足的样子就是有意义,我做了,所以我快乐,这就是意义”
“可你做了这些,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你只是一昧的付出,却没有任何的回报。”致远不想让她在如此的得罪权贵,他能帮得了一时,也无法照料一世,她的武艺很是一般,若真是哪一天真的栽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书怡明白他是在替她考虑,但她不想从此唯唯诺诺,若是她见到了却不去管,总会觉得心中有着愧疚,道:“什么都一定要回报么?那这个世界还有人情味道么?如果所有人都是你这种想法,那这还是一个国家么?”
书怡顿了顿,接着:“国家之所以为国家,那是因为国就是一个家,你会和自己的亲人讨价还价么?不会吧,那为什么不把其他的人也当成你的亲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成为家人啊。”
致远傻傻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的觉悟这么高,能将天下都当成一个家需要多大的包容。
书怡想到了她远方的亲人着:“这是我父母用行动告诉我的,我的父亲是胡人,母亲是南安人,但是他们一直相亲相爱,连这种敌对了百年的关系都可以跨越,更何况都是出自同一血脉的人了。”
“你的父亲是胡人!”致远到是吓了一跳,他完全没看出书怡竟是胡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语言,都像是地地道道的南安人。
书怡看他这样,有些生气,她知道两国经常交战,南安人总是会反感胡人,气哼哼的道:“怎么,看不起我这个胡女么?看不起就走啊,谁要你来救。”着就要转身离去。
致远赶紧拉住了她,他必须拉住,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看着书怡转身离去,那么二人恐怕以后再无交集,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至于不顾书怡的挣扎,死死的抓着她,道:“喂,你太敏感了,我是你完全看不出来是胡人。并没有去贬低。”
“那是因为我遗传了我母亲的样貌。”书怡低下了头,这种身份是一个敏感问题,她来到南安这些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默默的藏在心里,她总是担心,一旦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就会收到排挤。等到那个时候,她就算想去对别人施以帮助,恐怕对方都不一定会接受了,她喜欢南安,喜欢这里人文事故,也她爱她的家乡,便如她所言,她的爱,很广!
“我承认你的很好,也很值得学习,但是若是被别人知道你是胡人女,会受到排挤的,以后不要轻易的出,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要”致远告诉着她,他最是明白,南安对胡人都是除之后快的,可能有人知道后会对她不利。
“你会么?”书怡看着致远的眼睛问道。
“我不会,但是不代表别的人也不会”致远摇了摇头,他同样看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身份,他一直认为,一个人真正的价值不是现在拥有了多少,也不是有着什么身份,而是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能值多少!
致远如此,书怡也如此。
现在的南安太过看重物质,而忽略了一些更重要的。
书怡甜甜一笑,她知道致远虽然经常谎,可这句话没有谎,语言能够骗得过别人,但是那种心是无法欺骗的,道:“既然你可以,那其他人也可以,我会成为一名女侠,为人民做一些事情,我要让他们都认同我,我要告诉所有人,胡人和南安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你太天真了。”致远摇了摇头,胡人和南安矛盾多年,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化解的?她一人也无法代表着胡地的那些胡人。
书怡坚决的的着:“不,这不是天真!这是决心,你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流光三人用了一日便从金陵赶到了帝都,应着南安的法律法规几人从城门处下马,走进了帝都。
流光看到,城中有许许多多古老的建筑,木质的阳台窗口,家家户户摆满了装饰品,帝都有着天险,虽然离镇南军的大本营直线距离很接近,但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帝都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
“这里就是帝都么?虽然壮观,但并不如想象中的华丽。”流光见到了金陵,金陵带给人一种欢悦的气氛,而帝都,她感受到了一种压抑,每个人似乎都不是很多话的样子。
帝都贫富差距很大,有钱人富可敌国,没钱的人,能吃一顿饱饭都是幸福的。她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不幸福,至少不如金陵的人来的幸福。
南宫墨却表示否定,道:“谁的,这里有很多华丽的地方,我一一介绍给你,不过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饱餐一顿,毕竟长途跋涉了,这么久了。”其实他最主要的意思还是要吃一顿,他所的华丽的地方并不是景色,而是一些装修华丽的酒楼和娱乐场所,在帝都,只要有钱,最不缺的就是娱乐。甚至卑贱者愿意付出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供别人娱乐,上位者,会以戏耍他人为乐。
华丽的背后总会是肮脏,在帝都体现的更是惟妙惟肖!
“你是猪啊!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能吃呢?在龙骧的时候,有时候叫你出来吃饭,你都无动于衷。”月流光看他张口闭口都是吃吃吃,都不明白他怎么到哪里最关心的都是吃。
南宫墨想想他在析梧的事情道:“那是因为太麻烦了,再在析梧,你们吃的每次就是这么几种,现在不一样了,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色,有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再者我没钱了,那就应该勤快一些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真是又懒又馋,你勤快那你去找虫吃吧”流光不想再理他,她的钱囊都快被他吃光了。
云峰也闻到街边传来的食物香气,道:“月姑娘,此言差矣,俗话人是铁饭是钢,我支持南宫兄的建议!”
然后他开始陈列一些道理,来证明他的解释是对的,云峰惯用的招数,就是引经据典来表达自己,他认为比起自己的话,还是前人那些伟大的人更有服力一些。
“你们,哎,好吧,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流光牵着纤离走在最前方,寻找着客栈,她的盘缠也不多了,要省着了。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人家做生意很不容易的,怎么能偷东西呢?”
流光在摊位前,刚欲买一些食物,就听到了远处似乎有人争吵也走了过去。
一旁的致远看着书怡又在给别人讲道理,有些无奈。她连出来吃个饭都能遇见这种事情,致远觉得她不当女侠真是可惜了她的命,别人常年遇不到一两件不平的事情,她几乎天天都能看见这些事情。
“姑娘,我错了,可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前一阵奶奶去世了,所有的盘缠都用来安葬她老人家了,我母亲还在床上等着我给他去送些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把我送进官府,要不然我母亲该怎么办啊。”一个男子跪在地上磕着头,额头都有些破了皮,溢出了鲜血。
“额。。”书怡看他这么,也没有怀疑,百善孝为先,一个孝顺的人是做不出太坏的事情的,她从腰间拿出了几文钱,道:“看你这么孝顺,大婶这些包子我替他付了”随后又摸出了一锭银子送给这个人道:“我先给你一些,你拿去应急,但是记得要赶紧找工作,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男子两眼流出了眼泪,他以为他会被送进官府,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不仅原谅了他还愿意资助他,刚忙又磕了几个头道:“谢谢女菩萨,我已经找到了一家铁匠铺,我不忘姑娘大恩大德,姑娘留个地址,等我赚了钱一定数倍还给姑娘”
“快站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轻易作践。我四海漂泊,天涯为家,就不需要了,你赚的钱去孝顺你母亲吧,她照顾你长大成人不容易,切记不可忘恩负义!”
男子站起身来,一拜再拜。
都人的一生总会遇见几个贵人在危难的时刻挺身相助,对于这个男人,面前的书怡就是女神,就是贵人。
书怡笑了笑,再冷的石头,坐上三年也会暖。
再冷的地方,只要有温暖的心,就不怕会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