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见母亲上楼,也各自回屋洗漱休息暂且不表,单金明淑。
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她的内心已然惊涛骇浪,已过不惑之年的她早年接受的大多还是传统文化教育,对这种怪力乱神的诡异事件,接受程度还不如受新时代文化熏陶的姐弟二人,之所以刚才表现的那么平静,一方面是不想在孩子们面前丢丑,另一方面是确确实实的被吓到了,如果姐弟二人认真观察的话会发现,匆忙上楼的母亲,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栗抖。看上去像是在外面冰冻所致,其实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一夜前前后后发生的几宗诡异情形一直都积压在她的心头,邪帝光蛹仿佛是在她心中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身体才会不受控的颤抖,恐惧的颤抖。
其实金明淑在上楼过程中,发现避开了姐弟二人的视线后,突然脚步变得慌乱无章,到二楼后,东倒西歪的奔回自己屋中,猛力关门,发出砰然巨响也不自知。可见她当时的内心是何等的忐忑,恐惧。金明淑回头确认屋门已经紧闭,匆忙来到床头柜旁,操起电话,手指迅速的在数字按键上输入了一串号码。大约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从电话中传出一个低沉认真的声音,“呀扑赛哟,要保,(喂,老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心慌意乱之下,当然是给自己人生最坚实的依靠——老公,打电话,听着电话中朴善雄的声音传来,莫名的,金明淑的心中,安定了许多。
“难彭(老公),别担心,没有不舒服,就是想你了。”听到老公电话中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虽已老夫老妻,但金明淑心中也是异常甜蜜。
“要保,那就好,我也想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朴善雄柔声道。
“有事,难彭,今天我们宝贝女儿生日你都不在家,明天上午能回来吧?草娥上午在家。”金明淑从日常轻松的琐事起,试着控制一下自己还有些紧张的情绪。
“我们船现在正在仁川港卸货呢,再有两个时就差不多了,要保,放心吧,你睡醒了,就看着我了,这次去广州给咱家那个馋嘴买了好多当地的吃,她一定会喜欢,给良秀和你也带了礼物,要保,撒郎一(我爱你)!”朴善雄对老婆爱心满满。
“那就好,早回来吧,家里都挺好,我们儿子为了给他努那过生日,也回来了,家里就差你了。”金明淑的话中充满了家的味道。
“嗯,要保,都后半夜了,你睡眠也不好,早睡吧,我天不亮就能到家。”朴善雄关心老婆的身体。
“难彭,我这就睡了,一会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都别声张,一定要直接进屋,回头我给你解释。”金明淑含糊其辞,叮嘱老公。
“怎么了,要保,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朴善雄听出老婆话里有话。
“是有事,但电话里不清楚,你回来我当面告诉你。我挂了,难彭,你早回来。”金明淑罢,挂断电话,随后起身站在窗边,凝望庭院中的邪帝光蛹,眉头紧锁。
此时,身处仁川的朴善雄也收起了手机,对于老婆的含糊其辞大为不解,只等快回家,搞个明白。
翻回头再草娥。回到屋中,随手把星宿劫放在窗台上,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状况后,也没了洗澡的闲情雅致,只是随意洗了脸脚,闭灯,回身也来到窗边,自然的握住星宿劫,眼望院中光蛹。良久,见光蛹并未有什么异动,又把目光集中于手中的星宿劫之上。只见剑身上的黑芒凝如液态,密如实质,缓缓在剑身表面流转不息,握剑于手,草娥好似感觉到黑芒不断从手掌与剑柄的接触处进入身体,不仅带来阵阵清凉之感,仔细看去,竟然发现手掌上的老茧正缓缓消失,此时虽是午夜时分,但握剑于手的草娥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睡到自然醒的身体状态一样,毫无任何疲乏感,草娥暗自惊奇。
书中代言,魔兵上和形成纹蛹的黑芒正是天命魂玉所化。当初问天为邪帝重铸刀剑魔兵之时,以自身凤凰之火和天晶神力强行分解了固体的魂玉,令其以黑芒之姿隐匿于魔兵中。所以,黑芒中自然充斥着问天的这两种招牌神力,而且正是由于天命黑芒拥有问天的气息,才会屡次保护邪帝的安危。而凤凰之火来自于天地初开诞生的第一只凤皇之心,文能令人起死回生,武能融化世间至坚——息壤,天晶神力更是来自于地母娲皇,女娲补天造人,创造万物,神能无穷无尽,天晶子母剑更是由娲皇双腿与左臂所造,天晶神能完全释放近乎于召唤娲皇现世,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两种神能潜移默化调和草娥身体,莫感觉暗伤消除,精力充沛,假以时日,长生不死也并非痴人梦。然而这一切都是上帝视角,书中的草娥并不知晓。许是感觉到无聊,草娥拉下窗帘,回身把掉落满地的生日礼物一一捡起,放回到电脑桌上,随手也把星宿劫也放于其上。转身,躺在床上。借着清冷月光,看着桌上的礼物,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公司姐妹的惊喜,家中的温馨,最后就是横于桌上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和外面的那个大块头。
“也许,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才是我岁生日的最好礼物!”草娥双掌对接,轻抚掌中逐渐消失的老茧,脑中想着心事,眼睛看着星宿劫上闪动流转的黑芒,渐渐地,双眼微闭,进入梦乡。
黑夜,繁星,圆月生辉,朴家院中,光蛹黑芒默默流转,射入院中的星月辉光缓缓被吞噬于内,此情此景,诡异而平静。
平静总会被打破,天色似亮非亮,只听朴家院门密码锁滴滴一响,门开,一名身背旅行包的中年壮汉进到院中。借着朦胧天光,可以看见中年人头发半黑半白,面现疲倦,深深的抬头纹和满是污垢的工作服似是诉着中年人生活的艰辛,常年的海上生活,虽然带来了相对可观的财富,但也给中年人身上平添了太多的沧桑和疲惫。无需多言,此时此刻,能自己开门进来的只有自家人中唯一在外的家主梁柱——朴善雄。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邪帝光蛹,没办法,实在是太显眼,无论是谁,只要视力正常,进入此院就不可能看不到光蛹。
“哎西!”诡异的景象强烈刺激着朴善雄的神经,只能飚出脏话,缓解压力。光蛹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引力般,使朴善雄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突然,朴善雄想起半夜妻子电话中的反复叮嘱,深深的再看了一眼光蛹,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