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姚启元对常昊东摇了摇头,道:“昊东书记,林默那边很强硬,估计他已经有打算了。”
常昊东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众森遵纪守法的经营着,可这天降灾祸,而且多半还是**,你叫他的心中如何不怒,换我的话估计马上就打到省里去了,哎!省里有些人也是瞎搞,就是不知道众森是惹到了谁。”
姚启元有些忧虑的看着常昊东,明天你可千万不要硬啊!不然触怒了上面可不是好玩的。
周一的大清早,林默带上黄玉梅就直奔省城洋江市,今天开车的还是郑荣,而且一前一后还有两辆面包车,里面全是保卫处的人,林默虽然是大气,可对自己的命却是着紧得很,万一伍家想下狠手,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自己这个对手,在洋江市他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嘞!
一路无话,车子开到了常委住宅区,里面都是独立的楼,只不过看着比从江市的要好很多。
前面的文俊在前面下车,然后从路边的一个男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文件袋,他对着林默那辆车头,然后上车,车队再次前行。
到了门卫处,林默下车去和武警交涉,他用门卫的电话拨打到秦德宏家里,昨天下午黄玉梅就已经和秦德宏联系好了,今天早上来拜访。
“好了,你们进去吧,二号楼就是了。”
二号楼就是秦德宏家,林默他们到时他的秘书已经等在外面,看见黄玉梅后他热情的上来。
“黄总,你可是难得来这里啊!今天省长可是推掉了几个活动,就专门在家等你们呢!”
秘书名叫王长展,看着笑眯眯的,可林默却不会以为他真是好话的人,秘书这种生物就是领导的半个家人,平时察言观色不,时间长了还能帮领导做主,这也是以后不少秘书被牵连的原因,因为他们和自己服务的领导就是一体的,没有谁能避开谁。
进入屋子后,林默略一打量就收回了目光,他看到了前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出☆☆☆☆,m.≮.co★m头的老人,脸上干瘦,可眼睛极其有神,站在他的面前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没法隐藏,这就是西南省省长秦德宏。
看到黄玉梅进来后,秦德宏的脸上带着笑意起身,道:“黄总来了,请坐,王,你去泡茶来。”
秦德宏的口音很重,语调铿锵有力,他和黄玉梅握手后就随即坐下,只是他的目光在林默的身上时有些疑惑,显然对林默的年轻有些不理解。
这里可是省长家,一般人还真没机会进来,秦德宏还以为这是黄玉梅带来见世面的辈,于是宽容的一笑,也不以为意。
等宾主寒暄完后,黄玉梅指着林默介绍道:“这是我们众森的总顾问林默,他在公司很有话语权。”
响鼓不用重锤,秦德宏是何等人,抛弃了刚才的轻视后,他仔细一看林默:一身合体的西装,随意的只扣了一颗扣子,这不是大大咧咧就是胸有成竹了,短碎发看着很精神,眼睛和自己对视也没有退缩,要知道那些厅级干部都不敢这样,嘴角的微笑很自然,没有一局促。
“哦!英雄出少年嘛!咱们西南人杰地灵,看来我的见识还不够哦!哈哈哈!”秦德宏爽朗的笑了起来。
等秦德宏的笑声停下后,林默道:“秦省为了全省人民的福祉劳心费力,我这种后生子可算不得什么少年英雄,要英雄也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为这个国家做贡献的人。”
其实两人刚才已经完成了一次交锋,秦德宏的意思是林默怕是名不副实,而林默还以…我是默默无闻,可给国家做了不少贡献。
第一回合双方都是旗鼓相当,秦德宏有些欣赏的看着林默,道:“你们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一省之长的时间没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的,秦德宏可没有那闲工夫陪大家闲聊,于是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就在秦德宏以为是黄玉梅话的时候,林默开口了,“秦省,这次我们来的目的就是申诉和抗议。”
在秦德宏诧异的目光中,林默不慌不忙的道:“昨天下午,众森在洋江市的门店全部被封店,包括了双木电器和邻里快餐,而且原因很莫名其妙,卫生不合格、消防有问题、偷税漏税。”
等秦德宏消化了自己刚才的话后,林默这才接着道:“我们公司每年都会组织一次自查,而且从江市各部门也会进行年检,作为纳税大户,我公司开业至今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我公司想问一下省政府,这是是正规的检查还是背后有人无视法律法规,利用公权来实现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
林默完后,屋内马上鸦雀无声,黄玉梅没想到林默会这样的咄咄逼人,她以为林默会迂回和秦德宏沟通,结果…
王长展心惊肉跳的看着自己的老板,然后有些愤怒的盯住了林默,他觉得林默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秦德宏的面前放炮,省长是你能质问的吗?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德宏的身上,就看他是一怒之下把从江来人赶出去,还是板着脸几句就送客。
此时秦德宏的心中却是惊异加不解,惊异的是林默看着不到二十岁,可他居然能在自己的面前从容淡定的话,虽然很不客气,但确实是勇气可嘉;而不解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的事,所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眉眼通透的王长展马上就进去打电话。
在等电话的时间里,秦德宏也不想闲着,于是问道:“林默你是哪年的?还在读书吗?”
现在不是交涉的时间,所以林默端正的答道:“我今年十六岁,今年马上就读高中了。”
秦德宏的眼前一亮,坐直了身体道:“哦!看不出嘛!”
林默刚才的一番话虽然很不客气,可言之有物,而且还针对事件引导秦德宏的思考方向,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能有的能力,所以难怪秦德宏不但不怪罪他,还有些欣赏的意思。
这时王长展回来了,看来这件事传的很快,所以他的消息也得的很快,他在秦德宏的耳边轻声了一会儿。
看着秦德宏的脸色随着王长展的话而变化,林默从黄玉梅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文件袋,这是刚才在外面收到的东西。
等王长展完打听来的消息后,秦德宏终于正视了从江来人,他道:“林默,事情的经过我也只是初步了解,但是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所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回去,等我明天调查清楚后再和你们沟通。”
这是要打太极吗?林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他道:“那么在此之前,我们众森在洋江市的门店都需要继续停业吗?那么期间的损失算是谁的?”
黄玉梅看着林默淡定的指出了问题的所在,想起自己上次来会晤秦德宏时的紧张,一双美目不由的停留在林默的脸上,那里有让她心安的力量。
秦德宏为难了,众森在洋江市的门店可不是一家两家,而是有十多家,如果停业时间太长,由此引来的麻烦谁能扛住!
主辱臣死,王长展看到了领导眼中的犹豫,他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但是既然它发生了,那么我们只能尽量调查,如果只是听你们的一家之言,那省政府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威信?想起后世政府部门只要一辟谣,马上大家就相信此事是真的,林默笑了,他摸出烟来,看着秦德宏,直到秦德宏头后他才燃。
“威信?在我看来威信不是维护出来的,而是在平时的工作中一一滴的积累出来的,民如水,官如舟,一时的忽悠能骗得了几时?”
林默站了起来,前世遇到得那些不平事此刻在脑海中泛起,他道:“政府的信誉是玻璃做的,一旦上面出现了裂痕,那么很抱歉,可能需要用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挽回影响,总是喜欢把火包在纸里,须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林默淡淡的道:“王秘书,我就不相信你刚才没有打听到是谁在针对众森,应该是伍家吧!至于谁是他家的后台我不清楚,但是就冲你刚才想捂盖子的态度,我估计也得是个副省级。”
林默的话刚完,王长展就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林默,而秦德宏也是忘了手中还端着滚烫的茶杯。
切!别逼哥,哥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传。
“这就是西南省对待企业的态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西南省最拿手的就是开门迎凤,关门拔毛!”
这话让王长展咬着手指不敢接嘴,而秦德宏也是一道利芒射向了林默,可林默依旧是不为所动,他道:“不是吗?”
看着林默毫无惧色的看着秦德宏,黄玉梅心中暗自叫苦,祖宗哎!你这是要闹哪样?